黄晓雪冷笑了两声说:“少吹牛了,能修炼成人形的妖怪,法力不知比你高出了多少。他今天没杀你,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徐辰大惭,他其实也知道偷袭的妖怪不是自己能容易对付的角色,却没想到黄晓雪一点情面也不留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黄晓雪又说:“蒙着面是怕我们认出身份,这么说来,他可能就是那天晚上你碰到的那个妖怪。”
“小姐说的是,要不然妖怪也不会有这大的胆子敢到这里来!”经黄晓雪这么一提醒,徐辰恍然大悟,他顺着这条思路说下去:“他一路追踪而来,肯定是为了这张藏宝图!”
黄晓雪说:“应该是这样,这说明卷轴对他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以身犯险了。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这张图绝不仅仅是张藏宝图那么简单的事。”
“那会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黄晓雪突然打了个呵欠,说:“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那卷轴……”
徐辰本想叫黄晓雪把卷轴还给自己,可她就像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把它塞进了怀里,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我拿回去研究一下,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喂,这是我的东西啊……”
“怎么,你不愿意?”黄晓雪回身白了他一眼,嬉笑着说:“徐大侠,你不想白天在醉仙楼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吧?”
说完,她也不管徐辰有什么想法,大摇大摆地走了。
听她话中有威胁的意思,徐辰哪敢阻拦,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心想这黄小姐虽说是冰雪聪颖,却一点礼貌也没有,拿了别人的东西连声谢字也不说,也不知黄庄主以往是如何教导自己的女儿,让她如此的缺乏教养!
他越想越来气,不禁失声说道:“哼,说不定那妖怪还躲在庄里,等下你要是被他捉走了,我才懒得去救你,就让黄庄主干着急去吧!”
徐辰锁好了房门,气鼓鼓的上床睡觉了,可他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本来黄晓雪上午帮助自己,已让徐辰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可她刚才的所做所为,又让徐辰憋了一肚子气。
他心想这富人家的小姐真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平日里都是娇宠惯了,还不知有多少臭脾气我不曾见识过……
想着想着,徐辰“哎呀”一声,突然从床上爬起,因为他想到黄中杰还要招自己做女婿,这下子徐辰又不淡定了,要是娶了黄晓雪这样的女孩,那以后岂不是都要任他摆布,那还有什么人身自由!
徐辰越想越怕,心中越发坚定了推掉这门亲事的念头。他开始琢磨用什么借口回绝黄中杰,可还没等到他想出个好主意,天已经亮了。
一名庄丁已在门外请他去吃早餐,徐辰也不好再躺在床上,便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随他出了门。
才吃完早餐,徐辰就看到门卫带着郭洪进来了,请他去衙门一趟。徐辰知道又有事情发生,于是和黄中杰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过了两个时辰,徐辰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黄中杰正和林羽赵雷两人在厅上闲谈,见他这副模样,便关切地询问是怎么回事。
“马和死了。”
“死了,他怎么死的?”
这可是个大家没想到的坏消息,黄中杰和林羽都脸露惊色。
“他昨晚一个人在牢中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难道是畏罪自杀吗?这可真是件蹊跷的事。”黄中杰皱起了眉头,察觉到其中有玄机。
“所以李大人才请我过去商量案情。”徐辰接着说:“线索断了,李大人怀疑真凶另有其人,眼下只能从那张藏宝图着手了。”
“藏宝图?”一听到和钱有关的事情,赵雷眼睛在闪闪发光,他急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辰也不隐瞒,便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三人,当然他也隐瞒了林月儿勾引自己的那些丑事。
“不肖之女,简直是不讲一点廉耻!醉仙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妓院啊!她居然跑到这种地方去,等下我非打死她不可!”
听完徐辰的陈述,黄中杰气的胡子直抖。
徐辰忙说:“黄庄主息怒,李大人还要登门拜访,和黄小姐商讨案情。”
原来徐辰把昨天晚上黄晓雪说的那些话也告诉了李县令,衙门的那些人正愁马和死了线索也没了,听到徐辰这番话后,李县令大喜,便决定来明月山庄当面向她讨教。
“不会吧?”黄中庄又是一惊,嘴里喃喃说道:“这可丢人丢到家了,一个疯丫头能知道些什么!”
赵雷朝林羽使了个眼色,站起身笑说道:“黄庄主,令爱如此聪明,这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啊!既然凶手还逍遥法外,我们自当协助官府将他缉拿归案,切不可让他以后再去害人。”
别看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实际上心里打起了那张藏宝图的主意,想从中发笔横财。
众人正说着话,李县令已不请自来,他一看到黄中杰便笑眯眯地拱手说道:“黄兄,事发突然,本官也不讲客气了,还请令爱出来一见。”
听到李县令的吩咐,黄中杰也不便拒绝,只好强忍着怒气命一旁服侍的丫环去把黄晓雪叫到厅上来。
等黄晓雪来了,李县令先是夸奖了她几句后就开门见山的向她讨教起案情来。黄晓雪也不谦虚,轻声说道:“既然疑犯自尽,我们在追查他真实死因的同时,就应该从他想得到的那幅羊皮卷轴中寻找线索。”
李县令颌首应道:“本官正有此意,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这幅卷轴来历不明,颇有可疑之处,我怀疑它很可能是他人伪造的赝品。”
李县令颌首笑道:“姑娘有何高见,不妨对本官道来。”
黄晓雪将那幅卷轴从怀中拿出,平展在桌上说:“画中是否有藏着其它的秘密,我是没有看出来,但我检验过这张羊皮纸,它只有距今三百年左右的历史。”
徐辰在旁说道:“这不正说明它历史悠久吗?看来是真的有宝藏了。”
李县令却是摇头说道:“姑娘说的对,本官也发觉了这个疑点。”
见徐辰眼中有疑惑之色,李县令也把另一幅卷轴拿出来放在一起说:“两张图都是同一时期制成,我同意黄姑娘的看法,这可能是个骗局。”
徐辰笑道:“大人言重了吧,谁会设计一个三百多年的骗局,就算是现在有人上当,那制图的人也看不到了,你不觉得他太无聊了一点吗?”
“是啊,这正是本官想不明白的地方。”
黄晓雪知道徐辰的脑瓜还没开窍,便把话挑明了。“这种蝌蚪文在几千年前就已失传,画的历史却只有短短的三百年,这不令人奇怪吗?况且这张所谓的宝藏图特意用文字注明宝藏是蚩尤所埋,试问一个三百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他又为何不据为己有,而要留给后人来发财?”
徐辰顿时语塞,只读过几年书的他可看不出来这个破绽。
“不过我也同意醉仙楼林月儿的观点,那就是图中绘的是敖岸山的地貌。她之所以把卷轴送给徐公子,也是察觉到这很可能是个陷阱,想让徐公子替她打头阵,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黄晓雪还想接着说下去,黄中杰已脸有愠怒地说:“休要妄言,你什么时候学会研究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