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弹劾?真的要弹劾么?皇上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咋有一种在钓鱼的感觉呐?刚才左相门下三羽鸟前赴后继的冒头弹劾林异阳,一死两废,我们还出来弹劾武烈王府,是不是有点不识时务啊?
还问有没有言官,仗义执言的言官谏臣已经被打死了,谁还上去送死啊。皇上,您真的不是和林异阳商量好弄我们的?
可若是不弹劾,左相爷父子不白死了么,还有薛可成、萧媚媚、萧烈石、田蓉、马涛、王天阳、李扬威等等好多死于林异阳毒手之下的人,岂不是都会死不瞑目?虽然他们瞑目不瞑目,我们也根本不在乎,可若是让林异阳太过猖狂,我们的日子岂不是不会太好过?
那可咋办呢?
沉默了半晌也没人说话,萧宗剑、严宽礼、田戟澜、马连荣、王贺之、李骁等人面面相觑,都用眼神鼓动对方去,但自己却不想冒这个头,妈的风险太大,敌人的火力太猛,还是让别人上去挡刀吧。
见无人应声,林无法直接点名:“萧宗剑,你咋不说话呢,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要活么,本世子毁了你一双儿女,你跟我有仇啊,站出来数落我的罪状呀,在皇上面前,你怕什么?”
萧宗剑仰脸望天,假装没听见,心说你的罪状皇上一清二楚,他现在不发话,让本侯爷如何如之何啊?我和你是有仇不假,可我和我的命没仇啊,弹劾别人费点口舌而已,弹劾你们林家,可是要命啊。
“严宽礼,你说话啊,你不是说林振威和本世子杀了严家家督和严风公子么,既然证据确凿,就站出来掰扯掰扯,以免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本世子忙,也不是总上朝面君的。”
这话把皇帝殷正的鼻子差点没气歪,妈的小兔崽子,你忙还忙得过国家大事,好像到这来见朕,耽误你多少时间似的。
庆公公连忙解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圣上,小异阳还小,说话没轻没重,千万别往心里去。”
殷正哼了一声:“朕能跟他一样的么,想当年朕带着林振威包打天下的时候,这小兔崽子还在襁褓里抱着呢。”
萧宗剑等人都不知道如何生气了,我们在这里水深火热,皇上和老太监唠家常呢,还童言无忌,那小子再过几年都二十了,要是童子没长成,他拿什么强奸萧媚媚和南宫婉,你们这包庇的有点太明显了。
“田戟澜、赵侯爷、马连荣、王贺之……”林无法挨个问了一圈,竟然无一应答,不禁大笑道:“怎么着,都认怂了,刚刚那精神头哪儿去了,昨天不是请了好几个哭丧班子在外面演戏么,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话音一落,外面象应景似的哭声又起,原来是严有义等人弄来饭食,让五个哭丧班子饱餐战饭,终于吃饱喝得,有力气鬼哭狼嚎了。
啪!殷正终于按耐不住,狠狠地拍了桌子,质问道:“严宽礼,你们可以啊,竟然学会雇佣职业哭丧班子来蒙骗朕了,你们涨能耐了,嗯?!亏朕和圣母皇太后昨夜还体谅尔等苦衷,没有派人缉拿你们,忍了一夜,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等事,这是欺君之罪!”
严宽礼等人吓坏了,噗通!噗通!噗通!全部跪倒,连呼冤枉,连连解释自己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定是林异阳栽赃陷害血口喷人,一定请皇上明察明鉴!
殷正又拍了桌子,严肃道:“来人,给朕彻查此事,一旦属实,绝不姑息!”
严宽礼等人都傻眼了,暗恨自己弄巧成拙,画蛇添足,好端端的为什么发贱雇佣什么哭丧班子,这要是抓住把柄,非被治罪不可。
殷正很不高兴,又道:“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就散了吧。”
没想到林无法又拱拱手道:“皇上,他们没事了,可我有事。”
“你有事,有什么事?”殷正问道,心说你们有完没完了,你还有事,把人打死吓废,还要折腾什么?
林无法郑重其事道:“我要弹劾,弹劾左相严宽明、吏部侍郎严宽礼、文昌侯萧宗剑、户部尚书田戟澜、长乐侯赵无极、陪都城主王贺之、巡防将军李骁、军方马连荣……”
林魔尊一口气报了一长串的名字,一下列了二三十个,文武百官一下子被提到了三分之一,但明眼人一看,这些人都是左相集团的人,都是左相集团的核心首脑。林家世子一口气说完,分明是有备而来。
皇帝殷正心里都被吓了一跳,怎么多,你小子狮子大张口,要一下搞垮左相集团啊。
但他面色不动,说道:“林卿,弹劾朝廷命官,可要有证据,可不是随随便便瞎胡闹的事情,一下这么多官员,牵扯太多,兹事体大,不可不慎重。”
林无法从容淡定,伸手在储物戒上一摸,取出来厚厚一叠奏折。殿中众人暗暗惊讶,果然是有备而来,不但带了九尊盘龙剑,还有这么多奏折,看来武烈王府要向左相集团大举开战了啊。
林无法取出这一摞奏折,庆公公连忙举着玉盘盛放了,刚要转身呈给殷正,林无法说了句“还有”,便又取出一摞来。接着左一摞,右一摞,足足取了二十余摞,庆公公索性放了玉盘,用双手抱在怀里堆放在皇上的龙案上,象一座小山似的。
满殿群臣当时就傻了,这么多?!这要弹劾多少罪状啊?这么多折子一份份写过来,要耗费多少时日?看来武烈王府早有准备,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搜罗左相集团的罪证呢,要说林异阳今天怎么说巧不巧的来上殿面君,却原来杀手锏在这里,这些罪证要是一一落实,这些权臣的家族还不都得满门抄斩!
萧宗剑、严宽礼、田戟澜等人也看懵逼了,我的老天,林异阳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弹劾对手,便算绞尽脑汁写奏折,也不过薄薄一道而已,他一下搞这么多,我们哪里犯过这么多的罪过啊,难道有些事情,我们做过后连自己都忘了,真他妈作孽,做坏事都做习惯了。
这时林无法道:“左相严宽明,借着上位之计,独揽大权,排除异己,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大肆敛财……为排除异己,借助门下号称三羽鸟的言官谏臣汤若水、李坚实、肖八阁为先锋,罗织罪名,滥杀无辜,这些年来,无辜死在其手的朝廷官员不下千余人,至于被其谋害暗杀者更是不计其数。严党之祸,已经危及大商皇朝的根基柱石……”
皇帝殷正这回真的被震惊到了,失声道:“什么?竟然这般的严重?让朕好好看看……”
说着随手在奏折山上抽了几本出来,随便一翻看,具体事件,年月日时,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殷正越看面色越阴沉,手臂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萧宗剑、严宽礼等人都吓坏了,额头见汗,战战兢兢,抖若筛糠。
“文昌侯萧宗剑、长乐侯赵无极、兵部尚书田戟澜等一干人,围绕在奸相严宽明左右,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犯下了滔天之罪,具体行径,皆在奏折上有书,事无巨细,皆有陈述。”
“……陪都城主王贺之、巡防将军李骁,两人亦是奸相同党,在陪都一手遮天,玩弄权势,把陪都当成了国中之国,俨然土皇帝。陪都经济被其控制在手,胡乱干预摄取钱财,除了上缴给严宽明做奸相集团的活动经费之外,余下的全进了自己的腰包,以至于风波一来,陪都经济随即崩溃,根本不堪一击。”
“还有奸相之子严风,勾结各大世家后人,结成号称四大公子的公子党,为奸相集团网络后备鹰犬走狗,无所不用其极。皇上,这桩桩件件,皆是有据可查,人证物证,皆可找到……”
林魔尊头脑清晰,言辞便给,说得条理清晰,朗朗在耳。
萧宗剑严宽礼等人完全瘫倒于地,已是六神无主,左相集团做的事,向来都很隐秘,姓林的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嘴最可怕的是,他又如何收集来恁般多的证据?这小子难道从一出生,就开始为了拾掇左相集团而做准备了么?
林无法带来的这些奏折以及海量的证据,一部分是王府安置遍布全国的细作间谍所收集,大部分却是胖子为了玩弄皇朝经济于股掌之间而布设的经济间谍网收集来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胖子海量的灵石砸下去,什么样的证据找不到啊。
林无法的话音一落,文臣之中又有人走出,是老成持重的定国公钱如海,钱家家族四世三公,号称政坛不倒翁。他颤颤巍巍走到前面,从袖口取出一本奏折,苍老的声音道:“皇上,微臣弹劾左相严宽明,列他三十六条罪状,请皇上明鉴!”
连老钱如海都出来,满殿震惊,这奏折看来也是准备好的。
接下来安平公孙梦起出班,递上折子弹劾左相集团。宝泰公李果亮出班弹劾左相集团,还有定海侯、昌平侯等等出班弹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