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四章 醉迷误闯温柔乡
“凤儿,凤儿,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凤儿,凤儿,来笑一个!”
“你怎么了嘛,半天都不说句话,好无聊啊,你要是闷死了我,看你将来找谁去!”
柴凤儿转过身去,双手抱膝,蹲坐在大石上面,一丝微风掀起绿衣带,一缕乱发绕弄着娇俏的面颊,也拨弄得杨文广心猿意马。
柴凤儿看也不看他道:“谁稀罕了,哼!”
“我稀罕啊!”
杨文广顺势贴身上去,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中。
少女面颊微发烫,道:“你不要这样,若让师傅看到了,我会被逐出师门的。”
杨文广笑道:“要让你师傅看到了,那我就立刻来下聘明媒正娶你。”
柴凤儿挣扎着推开他,道:“你们这些男人没个好东西,自私自利,成天只想着自己,师祖婆婆刚刚去世,师傅正在伤心,成亲的事你提都不要提,我看我们最近还是少见面好。”
杨文广脸色一沉道:“那怎么成,难道你师傅一天不开心,咱们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凤儿,就算我自私,那也是为了咱们将来的幸福而自私,你可要体谅我啊!”
柴凤儿道:“那南宫大哥怎么办,为了你我拒绝了他,直到现在都不好意思与他碰个面,而且这件事要是让师傅给知道了,你说我应该怎样解释?”
杨文广道:“感情的事情怎么可以勉强呢,假如你爱的是南宫兄,我杨文广会毫不犹豫地退出,至于你师傅,她不像是不讲理的人吧?”
柴凤儿使劲摇头道:“你不懂的,当年师祖婆婆的小师妹轻罗前辈,据说就是跟明教前辈私定终身,闹出大乱子,直到现在咱们翠烟门弟子都视为禁忌话儿呢。”
见杨文广沉默不语,柴凤儿继续道:“我看不如我就嫁给南宫大哥,你回去找你的小环老婆,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听他这话,杨文广瞪大了眼睛,道:“疯丫头,你要是敢这样做,我抢亲也要把你抢回去,或者——”
“或者什么?”
柴凤儿满面嗔容,虽然气恼,但怎么也生不起来,杨文广示意她附耳过去。
果然柴凤儿乖乖地靠了上去,杨文广却突然将她抱住,对着她嘴唇就是一阵狼吻,起初少女还在挣扎,到后来身子渐渐软了。
突然,重重地咳嗽声传入两人耳朵里,吓得两人顿时魂飞天外,连忙分开去,杨文广翻骨碌爬起来,而柴凤儿当即伏跪在地,因为她听出这是师傅紫月影的声音。
果然,紫月影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我问你翠烟宫的宫规第十三条是什么?”
“师傅,我——”
柴凤儿吓得全身战栗,待稍微抬起头来看,顿时愣住了,不但是师傅和两位师姐,南宫铭和张午阳也在场,旁边还站着五个陌生人,带头那人显得尴尬。
杨文广惊呼起来,道:“柳小子,柳小子!”
柳飞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紫月影道:“紫宫主,我看这件事得严惩,对徒弟施加身体上的惩罚做师傅的会很难过,如果直接逐出师门的话,又未免处罚太轻,不足以令其他弟子警戒!”
“柳小子你——”
杨文广张口结舌,原以为柳飞星会帮他说话,哪知道多年不相见,相见就损他一把。
紫月影转过一副笑容,对柳飞星道:“那么依柳弟弟的意思,应当怎么处罚我这个不知道检点的徒弟?”
柳飞星心中好笑,若紫月影当真生气,刚才就不会给杨文广机会占徒弟便宜,显然是早知道两人的事情,还带上自己过来拿证据,令杨文广难堪。
想着便笑道:“摧残一个人的躯体,只能令这个人暂时痛苦,待到伤好了就又活蹦乱跳,如果只惩罚你徒弟一个人,不就让另一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吗?倒不如把他们两个都留下,让他们朝夕相对,而宫主你偏偏就不答应他们的婚事,以柴姑娘对你的尊敬,肯定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愿,如此让两人看得见却吃不着,岂不是让他们精神饱受折磨,痛苦到最后自杀殉情,看宫中还有哪个弟子敢不引以为戒。”
杨文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被柳飞星这番话唬得没了语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道:“你还真是毒!”
紫月影拍着巴掌,对身边两个弟子道:“你们都听见了?谁今后敢再犯,就是同样的下场!”
纤云和兰萍强忍住笑意,躬身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周辰则转过身去笑道:“看到没有,咱们师傅整人的时候,连兄弟都不放过呢。”
叶小夕冷哼道:“无知丫头!”
就在这时,一脸落寞的南宫铭悄然退出人群。柳飞星将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暗叹,没想到武痴也会喜欢上女人,派遣他过来打点,不过是随意的举动,却可能改变了他的一生。
柴凤儿痴痴地望着,却得师傅紫月影使了个眼色,便怯生生地叫道:“南宫大哥!”
哪知南宫铭听了反而加快了步子,柴凤儿有些焦急,站起来望了望杨文广,不顾他反对,连忙追了过去。
“南宫大哥!”
当远离了众人,柴凤儿施展轻功终于拦在了他面前,迎上的却是南宫铭那忧伤的眼神,他落寞地注视着少女,柴凤儿顿觉无地自容。
忽地,她挥起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霎那,娇俏的容颜多了五指的红印痕,再挥巴掌时,被南宫铭及时抓住了手。
柴凤儿道:“对不起,是我无知,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南宫铭缓缓地将她手放下来,道:“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不管你的错,要怪只怪我自己笨,不懂你的心。”
柴凤儿又道:“那你不生气吗?”
南宫铭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柴凤儿摸着发烫的面颊,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秋风紧,榭台已寒,煮酒醇香。杨文广为他倒满酒,笑道:“飞星啊,今日之事兄弟可要多谢过你,否则还不知道紫宫主会怎样对待凤儿。”
柳飞星笑道:“既然是兄弟,何必言谢呢?再说紫宫主是个善良的女子,就算我不在,她也不会过于为难你俩,不过往后你们可得多加检点,不能让人家宫主难做!”
杨文广道:“那一年听说你葬身大漠,可把我们急死了,直到后来听陈飞扬陈大侠形容起你的样貌,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真恨不得丢了手里军令跑来看你,说起来惭愧,你返回中原好几年了,我都没亲自过来看你。”
柳飞星拾起桌上满杯酒,一饮而尽道:“你当年还不是被范老头骗过,扔下我一人独自上道,要是你肯撒下手中军务办私事,那你就不是杨文广了!”
杨文广听着面上有些发烫,笑道:“看来纵观天下者,依然是你最了解我,建功立业是我杨文广此生最大的理想,师傅他老人家很照顾我,在皇上面前予以保举,皇上念我是将门之后,又在南征广西时立过战功,去年已经升我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迁兴州防御使。”
柳飞星道:“那是个什么官?”
杨文广乐道:“总之你记住是大官就行了,倒是你,这些年来浪迹江湖,我听说与八姨有关,难道你真的喜欢八姨?”
柳飞星淡淡道:“你没听人说起我已有两位妻子了么,过去的事无论有或无都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杨文广叹息道:“看来我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夜已深,柳飞星仍然逗留在杨文广的房里,叙两人兄弟情谊,回忆当年同在杨门的快活日子,令柳飞星意想不到的是,因为他的关系,杨文广结识了莫风谷的女儿莫小环,并已迎娶小环为妻,一方是自己兄弟,另一方是青梅竹马的妹妹,听闻喜讯,柳飞星顿时将所有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开怀畅饮。
走出房时,月已偏东,隐藏乌云里,不知多少年了,柳飞星再次得偿醉的滋味,也许杨文广的出现,令他埋藏心底的思念,当年百般照顾他,领他进杨门那少女,原来依然会令他心痛。
柳飞星跌跌撞撞,在走过门时,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东西,他还以为是堵墙,便攀手上去摸索,入手软绵绵地,有些不对,柳飞星振作精神来看,顿时呆了,面前是个散发淡淡幽香的女子,而他的双手正扶在女子胸口。
那人反应过来,急忙把柳飞星退开,用力过大的缘故,柳飞星被推出三尺外摔倒在地,他是真的醉了,以致就此睡了过去。
睡梦里,重回到了还是少年的自己,那一夜刮着寒冷的风,火堆被风吹得呼啦作响,而少女坐在那里伤心哭泣,梦回少室山,漆黑的屋子里,背对着自己为另一个男人流泪的少女, 她太坚强了,但却偏偏让他撞见了她的脆弱,让他明白到原来她也是需要别人的呵护,然而她心中的人却永远都不是他。
感受到那有如实的柔手抚过他的脸颊,柳飞星分不清梦境与真实,只把那只手猛然抓住,顺势将人儿搂入怀里,嘴里不停地道:“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再抛下我——”
感觉到挣扎,柳飞星只会抱得更紧,情不自禁地寻至那两片热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将心中压抑的相思痛苦尽情地释放出来。
不知睡了多久,柳飞星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才醒来,那圆木房梁,草盖屋顶,篱笆墙面,首先映入眼帘,令他惊坐起来。
屋子十分空荡,除了床之外,就只有梳妆台和一张桌子,而那桌子正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汤盆和堆放着些干粮,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己所有衣物被整齐地叠放在梳妆台旁,回想昨晚如梦似幻的情形,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柳飞星下了床,连忙套上衣裳,脑子想的是怎么从屋子里悄悄地离开,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妙曼身影,两人撞面时各自都呆了一呆。
“夕敏——”
尽管几年不见,但这个女人几乎害得他丧命,柳飞星一眼便认出来,脑袋嗡地一声响,暗道:“天啊,自己都做过什么?”
而夕敏轻轻放下手里活儿,来到柳飞星近前,就如妻子一般,很快为他穿戴整理,完毕只说了一句道:“肚子饿了吧,先来吃点东西。”
柳飞星难堪至极,道:“夕敏,我,昨晚——”
夕敏脸一红,低下了头,道:“先吃过再说。”
两人对面而坐,柳飞星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准备食物,是异样的感觉,却并没有想象地那般难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