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李系那边在天人交战,郭子仪这边也没闲着,在紫宸殿御书房外,他已经很多次来求见皇上李亨,可是李亨根本就不想见他。
已经三天了,郭子仪再也按捺不住了,自从知道天心是他女儿,心里就很牵挂,毕竟血浓于水。李亨正在批阅奏折,这几天他也很烦躁,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天心,天心回鹘公主的身份让他很为难,不过天心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他,让他颜面扫地,至于妖妃的事情,他还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而且他还是梦儿的女儿,他忘不了自己苦苦哀求梦儿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梦儿那决绝的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掉,天心的话让他又点燃了它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已经三天了,他的心以经开始冷静了下来,不过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怎么处置天心。
门外的郭子仪硬闯御书房,里面的李亨眉头紧锁,喝道:“让她进来吧!”郭子仪甩开侍卫,大步的御朝书房走去,一进门就迎上了李亨阴冷的目光,“你来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她的女儿,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郭子仪望着李亨,叹气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记得那么深,梦儿她早就不在了,人已经去了,你还记恨他做什么。”
李亨阴恻的说道:“天心是你的女儿吧!”郭子仪以来的惊诧,自己也是刚刚知道天心是自己的女儿,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惊诧,当年要不是她说怀了你的孩子,朕才没有再苦苦纠缠。”不过想想,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爱上了别人,而且还有了孩子,不恨才怪。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天心,她可是无辜的,除去她是我的女儿,她现在还是您的儿媳,还顶着回鹘公主的头衔,皇上可以看出他们两个年轻人是很相爱的。
李亨心里忿恨不平,不过是一个孽种罢了,竟然冒充回鹘公主,要不是现在要仰望郭子仪,恐怕连他也要被牵连。面上轻蔑的一笑,冲郭子仪摆摆手说道:“朕想做什么决定,还由不得你来干涉,你说的朕会考虑,你还是回去吧!”
郭子仪自是知道李亨的脾气,他虽然性格懦弱,不过要是强硬起来也是很可怕地,既然皇上已经答应考虑,再纠缠下去恐怕要适得其反,悻悻的离开了。
李系心里在做着痛苦的抉择,前一份还好说,可第二份他真的怕签了以后,天心会离他而去,李婉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要是让她住进府里,那她与天心就永无宁日了,可是如果不签,天心就会死,他现在还不知道皇上那边的情况,在二人不断的蛊惑下,最终为了天心能活下来,他还是咬牙签了。
李系签完文书之后,心神烦乱,他明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可他没有办法,他要救天心,现在只要天心能平安,他什么也不顾了,只要天心平安的回到她身边,他就抛弃一切,带着天心过最简单的生活,最平凡的生活,他不想娶李婉儿,他心中只有天心,他也不愿意再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
张良娣与李辅国望着签好的文书,一人一份在那里分赃,躲在纱幔后面的李婉儿,兴奋地从后面走了出来,接过李辅国递过的婚书,乐颠颠的抱着李辅国的手臂摇晃,口中撒娇道;“我就知道舅舅对婉儿最好了。”
三人都很高兴,各取所需,接下来就是二人表演的时间了,他们在策划如何让皇上放了天心,如何一步步的让越王娶婉儿为侧妃,皇上身边有这么两个祸害在,这皇上能英明到哪里去。
自从郭子仪走后,李亨的心里也是很乱,中午用午膳的时候,也没有吃多少,就又回到御书房接着批阅奏折,门外皇后张良娣在与大内总管程振远程公公在门口说话,“程公公,陛下在吗?”
房间里面的李亨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他现在正在烦愁,不知道如何人处置天心,皇后张良娣那是李亨的主心骨,平时他最听她的话,李亨冲门外喊道:“程公公,让皇后进来吧!不用通传了。”
皇后张良娣一进房间就娇笑道:“陛下,臣妾听说这几天皇上身体违和,臣妾特意熬了汤送过来,您快来尝一尝,李亨打开汤盅一看是猪心汤,马上就明白了,皇后这是让他放宽心,李亨的脸色难得露出了笑意,“还是皇后最了解朕,朕一定要好好尝尝皇后的手艺。”
门外的程公公禀报大司马李辅国有事求见,李辅国一进门就跪地三呼万岁,李亨心里很高兴,他正想找这两个人商量天心的事情,这两个人就来了。“一个是自己的心腹,另一个是自己的贤内助,有二人在朕就不怕做错事了。”
李辅国跪地三呼万岁,李亨忙扶起道:“辅国,朕与你这么多年了,以后不用拘谨。”李辅国感激道:“臣何德合能让皇上如此器重,真是惭愧。”
李亨笑道:“朕就喜欢你的谦虚不张扬,正有事与你商量,“皇上臣有事启奏,回鹘使领馆的人前来询问凝香公主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童谣的事情,也知道皇上抓了他们的公主,皇上这关乎两国的邦交问题,目前我们好需要回鹘的帮助,回鹘太子刚走,我们就处死他们的公主,这件事要慎重啊!皇上!”
李亨一听此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依你看朕该如何处置越王妃?”
一旁的皇后张良娣接过话说道:“陛下,越王妃虽然是回鹘的公主,不过她嫁到了大唐,就是您的儿媳,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辱骂圣上,我们不得不对她作出惩处才是。”
李辅国也说道:“对于童谣的事情我们也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如果让谣言无休止的传下去,会动摇我大唐之根本,要尽快辟谣才是。”
李亨面色凝重,叶天心这个孽种杀不得,不过他也不想轻易的就这么放过她,思考再三,“朕决定把她打入天牢服刑一年,你们看怎么样?”
皇后张良娣,心里在盘算,如果真的将叶天心打入天牢一年,那么李系肯定不会干的,要把天心紧紧的撰在手心里,他才会乖乖的听话,这样下一步婉儿的事情才会好办,抬眼瞟了一眼李辅国,李辅国开口说道:“皇上,叶天心毕竟是回鹘的公主,我们不能落人口食,只怕邻邦不会再敢把公主嫁过来,对以后的邦交会有影响。”
李亨一脸的阴沉,怒道:“那你们说要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一旁的皇后张良娣轻轻的扶着李亨的胸膛,“陛下莫生气,不如听臣妾说两句,不如把叶天心发配掖庭宫,做奴役半年以儆效尤,总比天牢要好得多,毕竟掖庭府是宫里专门惩罚贵族女子的地方,很适合她的身份,既不落人口食,也不贬低了她的身份,不过就凭她辱骂声圣上这一条她就该处死,这样罚她好像轻了一些,再加一条好了,越王爷李系对自己的妻子监管不利,才会出现此等荒唐之事,越王囚禁百日,不准探视如何,陛下觉得怎么样?”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皇后这招可够狠的,让他们夫妻二人不能见面然后再从中作梗,挑拨二人的关系,好让李婉儿有机可乘,只要天心在宫里,李系就得乖乖的娶婉儿,这样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对于叶天心的处置结果,李亨不是很满意,“这样处置未免太便宜她了,不过辅国和良娣都是在为了自己考虑。”他又岂知二人的心思。
“皇上,微臣觉得还是尽快的把童谣事件解决掉才好,您看我们随便抓两个人说是突厥的奸细,说他们散播谣言,想挑拨回鹘与大唐的关系,到时候我们把人当场处决,就算有人怀疑也死无对证,皇上您看如何?”
“朕累了,一切你们就看着办吧!”这那里是询问,分明就是替皇上做决定吗?天心与李系的命运,就这么被两个大坏蛋给左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