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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藏花传说之诛神传 穆紫轩 4493 2024-11-18 06:46

  门被谁轻轻叩响。

  悬铃走过去,打开门。门外,蚀烛疲惫地笑笑,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名医生。

  “哥哥,你回来了。”悬铃赶忙请医生们进房间。

  蚀烛说:“跑了一整天,总算把瞻神城的七位名医请来了,希望他们能够帮助顾幽复苏。”蚀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拉着妹妹走到床边。

  顾幽仍然静悄悄地安睡,他的朋友都围在床边,可是,他看不到。

  第一个医生检查了顾幽的脉搏和心跳后,瞪着蚀烛,说:“这个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真晦气。给我打盆水,我洗手。”

  其他几个医生一听,连检查都不作了。因为他们知道,作为一个医生,或许对病症会判断错误,但对生死的判断是绝对不会错的。即使一个普通人,也知道生与死的区别。

  而对于海诺平原的医生来说,为死人检查身体是很忌讳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这位医生的饭碗就砸了。还好,神教进驻海诺平原后,这个陋俗稍稍得到了抑制。可是每当医生检查到死人后,他们都会说一句,真晦气,以此来消灾。

  狱奴哀求着:“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昨天他还能站起来,求求你们想想办法,救救他。”

  “昨天能站起来,今天就死了,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啊。有的人前一刻还在劳动,然后,突然就死了。”医生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将本来以为用得着的东西胡乱地塞回箱子里。

  “可是,之前他也像现在这样躺着,昨天却起床了。他还没有死,只是身上的血液流失了而已。”蚀烛说。

  “身上血液全流失了,却还没有死?真是笑话。不过,我倒知道谁能救他。”

  “谁?”狱奴问。

  “谁?你去找神仙吧,如果照你们说的这样,只有神仙才能救活他了。”医生毫不客气地说。七个医生,像是见了鬼,争先恐后,逃似的跑了出去。

  狱奴紧紧抓着顾幽的手,喃喃地说:“不可能,他没有死,他没有死,没有……”

  残魂长长叹出一口气,坐在狱奴身边,说:“狱奴,你放心,我们都相信顾幽还活着。我们是地球的修士,当然不能以海诺星的医学来判定生死。”

  “可是,血液流失……”狱奴不想说下去。她知道,即使是修士,血液完全流失也意味着死亡,是无法救回的。

  “怎么会血液完全流失呢?”炼舞走过来,说,“昨天,顾幽站出来帮你把亡魂战士打跑后,我清楚地记得他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不,不是血,而是一种透明的液体。”狱奴说。

  “那也一样嘛,说不定是顾幽身体里的新血呢。你想想,透明的血,比红色的好看多了。”炼舞滑稽地说,想让狱奴心中无尽的哀伤稍稍得到平息。

  狱奴吃力地笑笑。但她知道,哪有什么透明的血液。血液已经流失了,是不会再生的。

  而残魂却说:“炼舞说得没错,有这种可能。我记得从前老师告诉我们,有一种精神力,是完全可以脱离人体机能而创造新生的。说不定,顾幽就属于那种精神力的信奉者。”

  炼舞睁大眼睛,看着残魂,而残魂怀里的多多朝炼舞吐口水。炼舞一把将多多抓到自己怀里来,对残魂说:“老兄,你说的话太深奥了。什么人体机能?什么创造新生?什么精神力信奉者?你不是要给我们讲鬼故事吧。”

  残魂听到多多咳嗽的声音,将多多抢了回来。“这当然不是鬼故事。在地球上,其实很早就有了精神力的信奉者。可是直到公元401年,很多的精神力信奉者才知道怎么去利用精神力。那时候,地球的修士团才正式成立,效力于……”残魂想了好一会,“效力于某某王朝……”

  炼舞打断他的话,“某某王朝?这名字起得……啧啧……”

  残魂说:“不是叫‘某某王朝’,而是我一时想不起来王朝的名字了。你知道的,我们都有一段记忆流失了。”

  蚀烛的黑色藏字石在掌心翻动,说:“要是我记得没错,修士军团效力于藏花王朝。”

  残魂点点头,“那就暂时当作是藏花王朝吧。后来,精神力的信奉里又分出了派系,不过每个派系之间并不存在竞争或是抵触。我属于不死鸟派系,我们信奉的是不死和复生的精神。而蚀烛应该是属于法斗,他们信奉的是魔法精神……”说到这里,炼舞扭头去看蚀烛。

  蚀烛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保存着一小段记忆,说不定能把所有丢失的东西都拼出来。”

  残魂接着说,“如果说顾幽的体内开始产生了一种新的传输氧气和营养的介质,那么我可以肯定他是属于永生派系的。”

  “永生?”在场的人有些吃惊。

  “没错,永生。他们的身体寿命与其他人一样,但是他们身体死去后,精神力还不会消失。只要他们愿意继续活下去,完全可以寻找其他死亡不到三天的躯体。然后,用精神力控制周围的空气,水分,使新身体复活。”

  “永生,真可怕。”炼舞说,手臂上起了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

  残魂说:“确实很可怕的派系。不过,这个派系的人不多。而且很多有永生精神的人,到最后却没有选择永生,而是让自己的精神随着身体消亡。顾幽的血液流失了,可是他还有牵挂,还有使命,所以他的精神力依然不依靠介质活在我们中间。只是,这种不依靠介质的存活是很伤精神力的。所以,我想他是在利用空气里的水分,重新组合一种‘血液’,使身体重新活起来。”

  炼舞捂住了自己的脸,“越说越复杂,看来我应该去幼儿班补习了。”

  蚀烛问:“残魂,既然这样,为什么顾幽还没有醒来?”

  “或许,是因为新的身体部件需要与身体达到契合。何况,这个新的部分还是占了人体很大比重的血液。应该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可是,他昨天却站起来了,而且还那么厉害。以前他打败一个亡魂战士至少需要一分钟,可是昨天,你们也看到了,亡魂战士在他面前跟光之骑士没多大差别。”炼舞依然搞不懂,为什么顾幽会突然之间复活,然后继续沉睡。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共鸣反应了。或许,在你袭击狱奴的时候,顾幽就已经试图出来教训你的了。可惜,他到现场的时候,那几个运气不怎么好的亡魂战士正好被他遇到了。”残魂笑着对炼舞说。

  “那么……”炼舞眼珠一转,又想起了什么鬼点子,“那么我们现在故意欺负狱奴,说不定顾幽就会醒来了。”说完,对狱奴笑笑。

  蚀烛说:“这方法不错。不过炼舞,既然你是顾幽的好兄弟,要不我们大家一起来欺负你吧。等我们把你的眼睛打得像某种重点保护动物后,顾幽应该就会站起来劝解了。大家赞成这样做吗?”

  除了炼舞,所有的手都举了起来。

  “喂——喂——”炼舞退到了房间的角落,“大家少安毋躁,我刚才所说的话只是和大家开开玩笑而已。再说了,大家都是朋友,伤了和气多不好。要是实验失败,顾幽那小子继续睡他的大头觉,那我不就惨了。对了,蚀烛,你说的那种重点保护动物长什么样啊?”

  残魂嘿嘿地笑,“我们一人在你眼睛上打一拳,你就很接近那种动物了。”

  “别……别……大家还是文质彬彬的好。对了,外星人,你们那里的动物长相真奇怪。”

  悬铃说:“那有什么奇怪的,我们那里很多动物海诺星也有呢。”

  “不是吧?那些动物一定是海诺星动物的后裔……等等,我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外星人虽然没有我们海诺星人帅,但是长得大致和我们一样,难道你们外星人是我们海诺星人的后裔?”炼舞瘪着嘴,说。

  房间里传出几个咳嗽声,然后是说话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好渴,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狱奴睁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顾幽,双眼盈满了泪花。蚀烛,悬铃,融月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而残魂惊得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炼舞还没明白过来,说:“现在喝什么水?别岔开我的话题,我问你们,是否承认是我们海诺星人的后裔?”

  “炼舞,你还是那么喜欢说胡话。”

  “胡话,什么胡话……”炼舞还没说完,也瞪圆了眼。脚步情不自禁地迈出,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顾幽的头侧躺在枕头上,眼睛睁开,盯着炼舞,说:“炼舞,你还好吗?谢谢你把我从亡魂骑士的十字斩下带走。不过,那之后你做的事情实在糟糕,你差点把我的身体喂了天株。要真是那样,我就只好寻找新的躯体了。”

  炼舞拍拍残魂,说:“发现没?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

  残魂点点头,浑浊的眼里满是泪水。

  “蚀烛,麻烦你,快去将刚才那几个医生找回来。”炼舞冲蚀烛喊。

  “什么?”蚀烛不明白,找那些庸医回来做什么。

  炼舞哈哈大笑,“把他们找回来,让他们看看顾幽啊。他们不是说顾幽已经死了吗,而现在顾幽诈尸了,叫他们回来吓吓他们。”

  顾幽笑了起来,一拳砸在炼舞的手臂上,“你这小子,真有意思。”

  所有人都被炼舞的话惹得大笑起来。

  “先……先别笑了……我真的很渴……”顾幽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嘴唇已经干裂。用精神力汇聚空气里的水分,并赋予它们血液的功能,已经耗去了所有的精力。现在,顾幽觉得全身乏力,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悬铃赶忙走到桌子边,却看到狱奴已经在倒水了。她僵在原地,轻轻地笑了一下。

  狱奴将杯子递到顾幽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将水喂到顾幽的嘴里。

  顾幽看着狱奴,她已经憔悴了很多。顾幽欣慰地对狱奴笑,在死亡般的黑暗里,他不断地祈祷,还能真真实实地看到这张脸。这一刻,自己终于从无边的黑暗里回到这个世界,回到她的身边。

  “狱奴,我想你。”

  “顾幽,我想你。”

  两句话同时在空气里扩开,浸润两个人的心。狱奴的眼泪落在顾幽的掌心里,嘴角微微向上弯曲,所有的幸福感,在脸上蔓延,渲染。

  终于见到你了。

  我终于可以不独自想你了。

  终于不会再为生死相隔而伤心了。

  我们,终于,走到同一条路上了。

  心里,埋藏了太多的话语。无数次地盘算着,见到对方的面,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可是,真正冲破黑暗的束缚看到对方的双眼时,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眼泪,沾湿脸庞。

  “好……肉麻。好……恶心。”炼舞在一旁起哄。而融月抓着炼舞的袖口,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安静地笑。

  悬铃笑着,眼泪就要滑落。蚀烛拍拍悬铃的肩膀,小声说:“妹妹……”话语断在嘴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悬铃对哥哥笑笑,头靠进他的怀里,眼泪在火红的袍子上浸成一块水迹。

  “我不会再为你读诗了,我不会再喂你喝水了,我不会再担心你的被子没有盖好而半夜走到你的床边了……”

  “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人替你做了吧。她,应该比我更爱你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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