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人注意我们这边,小伙子这才低声说道:“不瞒你们说,几年前一场沙尘暴之后这些东西就出现了,我娘说这些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的。”
“哦?”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小伙子继续说道:“自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那么大的沙尘暴,村子里有好几户人家的房顶都被掀了,还死了几个人和不少牲口。
沙尘暴过后,有一天村里的老杨头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大包东西,有几块金饼还有不少元宝。老杨头说村子外面的沙漠上到处都是宝贝。
刚开始村子里的人还不相信,老杨头就带着我爹还有几个同村一起去看,还别说,老杨头说的一点都不假,沙漠里真的遍地都是宝贝。
后来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村里的人才把那些东西搬了回来。老杨头拿了一块金饼到县城里找人看了,那人说这是元朝的东西,花了几万块钱把金饼买走了。”
听完黄然的话,董胖子砸吧了一下嘴说道:“大风刮来的宝贝,我董胖子活了这么些年咋就没遇上这种好事呢?”
我倒是听出了些意思,当下掏出手机来搜了一下地图,花了十多分钟最终才在肃北和内蒙交接的地方找到了这个名叫乌其卡的小地方。
黄然说的不错,乌其卡外围方圆百里都是沙漠。我自然不会相信那些宝贝是大风刮来的,十有八九是这片沙漠底下有东西,只不过那场沙尘暴将掩盖在沙子底下的东西给翻了上来。
见黄然继续低头玩弄着他的手机,我低声问田七大叔:“这沙漠下面会不会有一座大墓?”
大叔皱着眉头思量了几秒钟,随后说道:“要说一个墓里出土千八百件宝贝那已经算是稀罕了,像这种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物件的怪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突然想起来西藏前我本想叫上拓跋荒同行,不过他当时好像是在肃北。当下我扭头看向拓跋荒,却见小哥也正在看着我。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拓跋荒冷冷地说道。
“那你到肃北做什么?”我追问道。
拓跋荒显然不太喜欢被别人质问,语气更加冰冷了:“我到乌其卡是为了找一个人,只是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不过我在那里捡到了一样东西,你们应该认得。”
说罢,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颗土黄色的珠子,这东西我看着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董胖子听到我们俩的对话,当下也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拓跋荒手里的珠子,当下大叫道:“这不是通爷拿走的那颗珠子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记得当时刚得到这颗珠子的时候,拓跋荒的表情显然是认得这珠子的来历,通爷也说这颗珠子藏着一个草原上的惊天秘密,他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才离开的。
不过当下我和董胖子最关心的倒不是那个所谓的秘密,既然珠子被拓跋荒捡到了,难不成通爷他老人家出了意外?
这时,坐在对面的黄然又不合时宜地叫了我一声:“大哥,帮我看看这个字念啥。”
我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随后说道:“震,地震的震。”
“哦。”黄然应了一声,随后自顾自的念着手机上的新闻:“近日,在甘肃和内蒙交界处的乌其卡频繁发生地震……。”
念到这里,黄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
先前黄然说过他家就在乌其卡,眼下家乡发生了地震,他这么激动倒也可以理解。
“我爹和我娘还在家里!”黄然一边嚎叫着,一边在手机上捣鼓了几下,随后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看样子应该是在给他父母打电话。
不过一连试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拨通,他的表情愈发难看。
看到先前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小伙子转眼之间变成了这幅样子,我不禁也有些心疼,当下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兴许他们已经离开了乌其卡,只是把手机弄丢了。”
显然我的这句话起到了些作用,小伙子愣愣的坐了下来,机械地重复着拨号挂断的动作。
出了这档子事,当下我们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只盼着这趟列车赶紧到站。
呆呆地坐了十多分钟,我开始有些犯困了。只是这样坐着要睡着实在不容易,当下我只好再一次拿出手机看起了新闻。
我随手打开了一个关于乌其卡的新闻,上面写着乌其卡几天之内已经大大小小发生了十几次地震,震中就在乌其卡外围的那一片沙漠中。
我又打开了另一条新闻,看了几句便关闭了页面,暗自咒骂了一声:“现在的新闻为了博眼球真是不择手段。”
这条新闻说的是自打发生地震之后,位于震源附近的乌其卡便频频出现闹鬼的事,不少村民甚至精神失常了。
这种胡说八道的新闻我自然不会告诉黄然,眼下小伙子还在担心家人的安危,而手机已经被他折腾没电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坐在对面的黄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小伙子趴在中间的小桌子上,身子在抖动着,我甚至能听到他努力压抑着的呜咽声。
我拿出一包纸巾打算递过去,手刚伸出去却被田七大叔给拦住了。我疑惑的扭过头去,就见田七大叔表情眼色地看了一眼黄然,然后冲着我微微摇了摇头。
大叔叫醒了靠在座椅上呼噜震天的董胖子,正打算再叫拓跋荒的时候,小哥自己睁开了眼睛。
拓跋荒也看了一眼黄然,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扭头和田七大叔对视了一眼。
董胖子打着哈欠幽怨地看着田七大叔,抱怨道:“师父,这些天可把我折腾坏了,好不容易才睡着,您老人家这又唱的是哪出戏?”
大叔突然笑了笑,说道:“傻徒弟,师父今天就给你们唱一出钟馗伏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