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粉桂花糖糕、糖蒸酥酪、慕蓉松、红豆软?”君黎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四样点心,也不知何是何,便随手拿了一样,微微咬了一口,淡淡嚼了嚼,一丝玩味的笑勾起在唇角,道:“萍雅,带着丫鬟奴才都下去……”
萍雅姑姑应了,带着下人都出去了,君黎熙才缓缓吐出一块揉成团的纸条,带着一勾笑意,将纸团缓缓打开,只见上用弄花小楷写了“冕梅,戌时”……呵,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戌时,君黎熙屏退了旁人,走在去冕梅房的小径上。
心里正想着一会儿徐梵墨会怎样,便有一个娇滴滴的人影,朝这边走过来。
君黎熙止住脚步,定睛一看,是徐芯柔。
徐芯柔微微屈膝,面色绯红,低低道:“参见王爷。”见君黎熙不语,便起了身,低声道:“更深露重的,王爷这是要去哪儿?……要不,去臣妾的离合轩坐坐喝杯热茶也好啊……”
本来想去醉恋红颜散心,看见了君黎熙向着离合轩的路走,更加羞不可当,可她不知,去离合轩的那一方向,也恰好就是去冕梅房的方向。
君黎熙不禁好笑,这女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她不知道这一条长街上还有个冕梅房么?
他冷冷道:“不必,本王要去散散步,柔侧妃请回吧。”说罢就要饶过徐芯柔,可是又被徐芯柔侧身挡住,爱抚地摸了摸肚子,道:“王爷您看,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但是却圆鼓鼓的,大夫说……可能是双身子呢……”
君黎熙白了她一眼,不耐道:“哦……本王先走了……”
徐芯柔又拦住,抬头道:“王爷……既然您也要去散步,正好,臣妾也要去,不如……臣妾陪着王爷散散步,也当让孩子散散心啊……”
这个女人真是难缠……君黎熙不觉在心里叹道,厌恶地道:“还不知是否本王的孩子,侧妃未免太缠人了,本王先走了。”说罢,不等徐芯柔反驳,便离开。
徐芯柔看了看君黎熙,跺了跺脚,又看了看君黎熙去从的方向,才已然明了,不觉一道妒意划过眼神,眯了眯眼。
徐梵墨,你等着吧,今日你敢抢我徐芯柔的男人,没你好果子吃!
徐芯柔看了看圆月皎皎,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徐梵墨正在灯下饮茶,以为君黎熙不会来了,正要就寝,白衣便度步进来。
她站起身来,他便寻了小榻坐了下来,懒懒问道:“说罢,夜寻我来,有何要事?”
徐梵墨道:“臣妾今日让王爷来,是想问问,王爷心里有我么?王爷相信我么?”
君黎熙似是嘲笑,何意却不详,道:“婚前失德之人,荡、妇,又怎值得本王心里有你,更又谈不上相信了罢。”
徐梵墨吸了口气,道:“若是……我告诉王爷,我没有婚前与男子幽会,更没有失贞,这一切……都是徐芯柔陷害我的,你信么?”
“怎么会?”君黎熙把玩着小几上的古纹雕花茶杯。
徐梵墨继而说道:“是真的,臣妾不敢欺瞒王爷。若是……王爷实在不信,可以试试……今日,我叫王爷前来,就是要证明我的……清,白。”徐梵墨一字一顿地说道。
君黎熙更为厌恶:“你这种婚前失德之人,本王不屑去试……就算是你没有失贞,京城上下人尽皆知,本王从头到尾,都是被算计的……你与徐芯柔都是一个档次的,都是徐家的贱女人!”
她道:“呵呵……贱女人?王爷,我是要证明我的清白,而不是所谓的贱女人,如果王爷实在不信,就只好悉听尊便,请君回吧。”
君黎熙蹙了蹙眉:“你叫本王来,现又要哄本王回去?徐梵墨,本王告诉你,就算是本王与你青梅竹马,小时两小无嫌猜,现在,你成为京城笑柄,让父皇与本王……哦,还有徐丞相,都不仅丢了面子,更丢了里子……本王,不会原谅你,更不会爱你,试你……”说罢,将杯子摔在地上,拂袖离去。
徐梵墨倒也不怒,捡起杯子的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坐在小榻上把玩着。
裕儿见徐梵墨拿着那样尖利的碎片,劝道:“娘娘,将碎片给奴婢,割伤了您的玉手该如何是好?”
徐梵墨不予理会,只是把玩着,良久,淡淡道一声:“是啊,我不过是个贱女人,尹夕抛弃了我,君黎熙不爱我,我终究是一个人……”
裕儿惊道:“娘娘您说什么,尹夕是谁?而且,娘娘不可随意称谓王爷的名讳,是要受罚的……”
徐梵墨也不管,淡淡说了一声:“我的容颜,君楚第一美人,也是空有虚名,到最后,也是红颜祸水……”将碎片移至腮颊,使力划了下去。
手软,碎片掉在了地上,一滴血,一滴泪,尽数落在梨花地板上。
红颜祸水,只是祸水,并无红颜,这张脸,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自己的,自己难不成做不了主?
红颜,当真是红颜,鲜血之红,祸水之颜,没了这张脸,也是一样的,没人念想,没人疼。
君黎熙走在小径上,回想着刚刚与徐梵墨说的话……
贱女人……贱女人……自己为何说出那样一番话?自始至终,自己不过也是爱着她,只是白煦过隙,一眨眼,都长大了,也不爱了……
想着自己小时与徐梵墨的点点甜蜜,打情骂俏,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也是终究化为烟雾,烟消云散……自己也终究放弃了她……她也成了婚前失贞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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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卷开,预备水落石出,还可爱的墨儿一个清白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