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落在了乱桥上,姿势绝对狼狈!
其实当他从乱桥西边的一栋建筑上跃出时身体就已经失去了控制,以至于他的落地,其实还不如说成是坠地。
身躯向前翻滚了三五圈才最终停稳,在萧默的身后已经散出了一条星星点灯的血痕,鲜血或多或少,或浓或淡!
“九娘,他们杀了叶枫和叶璇……噗……”
挣扎着只手扶地而起,萧默喊出了第一句话!
……
九娘来了,站在了萧默身前,夜风轻抚她的薄薄裙摆,秀色招摇。
在她身后,破军带着落凤阁以及已经赶到这里的其他铁骑门门徒全部严阵以待着,人人怒目圆睁,面上都是萧杀战意。
“怎么了怎么了?”另外一边,雷暴站在了乱桥西侧,身后是由远至近正在赶来的雷鸣和其他赤血门的门徒。
对着九娘微微抱拳一笑,雷暴问道:“这样的夜,九娘不怕着凉吗?”
闻言,九娘下颌微微上翘,笑得清冷:“今夜我要是怕着凉而不出来走走,估计我这掌柜明天可就真的凉在你们西城了吧?”
“哦,掌柜?”
故意四处看看,雷暴摊开双手,笑道:“我怎么没有见着你们的什么掌柜?我们西城什么时候有铁骑门的掌柜来做客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望向了被人搀扶着的萧默,他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我见到的只有这个人,这个乱民杀了我赤血门的赵斯,我正要对他施些惩戒!九娘,你该不会打算来管我西城和赤血门的家事吧?”
这句话没错,按照约定或者可以说是按照乱城的规矩,萧默本来居住在西城,算得上该由赤血门来“管理”,铁骑门绝不能插手。
但现在萧默还是西城的人吗?
“这是你的家事?”
果然,九娘收起了笑容,螓首微微低下望向了雷暴,眼神也就冰寒如剑起来:“萧默是我铁骑门掌柜,雷暴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掌柜?”再次展开双手,雷暴露出一脸诧异:“这废物什么时候成了铁骑门的掌柜了?九娘,我可是真不知道啊!”
只等雷暴话语落地,九娘一步上前:“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风,更大了!
随着风声呜咽,九娘的声音却逐渐如雷:“雷暴,萧默是我铁骑门掌柜,他即便因为私人恩怨而杀了你赤血门一个赵斯,那又如何?你赤血门难道因此就想要萧默抵命不成?哼!”
冷哼一声时,九娘下颌微微抬起,一脸孤傲中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仪之气:“萧默是我铁骑门的掌柜,而赵斯不过是野狗一条,你好意思说出来一命抵一命?”
“你……”
面对九娘的咄咄逼人之势,雷暴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怒目望着九娘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萧默杀我的人就是随便杀吗?”
“不不不!”九娘冷漠一笑,摇了摇头:“你赤血门的野狗终究也是不得了的野狗,哪能随便杀?”
“你……那你要如何交代?”雷暴强压怒火,望向了萧默。
“交代不是给你了吗?”
九娘向前走去,声音更加沉重了几分:“你赤血门死了一个赵斯,现在你们已经杀了我一个叶璇一个叶枫,这还不算交代吗?”
说完这句话,九娘的身上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灵气翻滚,使得她的裙摆更猛烈地飘飞起来,画面很美!
但她接下来的话语,不会叫赤血门的任何人觉得很美:“你们难道觉得还不够,想要开战吗?好啊,雷暴你既然想要打打杀杀,我九娘就给你机会打打杀杀,就在这桥上你我一对一,怎么样?”
话语落,只见她双手缓缓展开,看似弱不禁风的娇躯瞬间有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涟漪光幕缠绕起来。
接着光幕绽放,乱桥上两边一共四十八个桥栏石雕瞬间被这股灵力横扫,支离破碎后更是刹那里化作了漫天的碎屑……
砰砰砰砰……
一片震人心魄的巨响里,乱桥西侧好不容易赶到这里的雷鸣以及赤血门门徒们纷纷色变,先后大步撤退。
就算雷暴没有撤退半步,心里同样掀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这是……阳实境中段巅峰?而且是信手拈来的一击之力……
同样是阳实境,同样是阳实境中段的水准,但雷暴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自己绝不是九娘的对手,而且极有可能自己接不下九娘的全力一击!
“秋……”
与此同时,东城一侧又传来了一声令箭破空的声响,紧接着一大团焰火在夜空当中璀璨绽放。
紧接着另外两声破空声响起,同样在东城另外的两片天际之上绽放出了璀璨的焰火。
“九娘,另外三堂已经集结完毕!”看到这三支冲天的令箭绽放了,破军上前一大步,抱拳道:“我义堂弟子也已经集结完毕!”
这就是铁骑门的可怕之处——训练有素!
据说铁骑门当初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一场失败的战争,而他们正是这场战争中剩下来的一支尖锐的小队……
果然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尖锐啊,这么短的时间竟已经集结完毕!
再看看自己一方稀稀落落的门徒以及西城内毫无动静的“响应”,雷暴的面色更加地凝重了几分:赤血门虽然门徒比铁骑门多了十倍不止,但真要彻底开战,自己一方胜算有多大?
特别是现在东城铁骑门门徒已然集结完毕,而西城赤血门呢?
回头望到了身后稀稀落落并且战战兢兢的自家门徒,雷暴不等九娘说点什么或者下什么命令,已经半举手臂:“我们走……”
……
乱桥上人不多了,一般的行人自然是早就远远地避开了,至于赤血门的弟子门徒也都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因为破军已经命令铁骑门门徒后撤,所以桥上剩下的就只有他、九娘和萧默。
“九娘,这小子太会惹事……留着他,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大计?”
破军很担心,担心很多事情,所以他的面色不好看,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凝重之色。
但九娘则不同,在这一刻她依旧甜柔地微笑着,如玉手指轻轻沿着萧默的脸颊抚摸着:“这小子很有趣,不是吗?”
“有趣?九娘,你难道不记得我们要做什么了吗?”破军很想提醒九娘什么,但很多东西都没有被他直接说破,因为他知道九娘懂得他提醒的是什么。
九娘自然知道,所以点了点头。
之后穿过了破军和被破军搀扶着已经昏迷的萧默,九娘向着东城走去。
走了几步,她停下来问了一句:“破军,身受重伤的他还能够从雷暴的手掌心里逃到桥上,你觉得这样的他还没有我们出手相救的价值吗?”
“这……”
破军回答着,双眼忽然睁圆:“是啊!他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