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惑

　　"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跟你切磋一下吗？"潘凌的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芒，她看得出艾尔夫这个师兄查理的武功绝对很强，在现在这个不再崇尚武学的社会，想要碰到一个可以切磋武艺的高手可是不容易呀！

　　查理很是惊讶，这个女孩的提议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准备，他看了看身旁的艾尔夫，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艾尔夫也很惊讶，他知道潘凌身手不错，但查理不是一般人，他在圈内很有名气，也有自己的武馆，是个真正有实力的武师，要不然他不会推荐他来当乔治的老师了，他赶紧劝潘凌："南，查理练武有二十几年了，他的实力相当厉害，你..."

　　"我只是找他切磋，又不是决斗，你不用担心！"潘凌有点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而且眼睛根本没有看向他，好像是在跟查理讲话似的。查理看她如此执着，也不好再拒绝，现在真正练武的人越来越少，碰到高手大家多少会有这样的情绪，希望可以过两着，切磋一下技艺，而且对方是女孩子，他如果再不答应，人家要说他胆怯了，他微笑着豪爽地接受了请求，"那好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潘凌立刻脸上露出开心兴奋地笑容，两个人来到专门练武的房间，潘凌有些惊讶，想不到古堡里还有这样的房间！完全是中式和日式的风格，地板是木板和蹋蹋米，艾尔夫自然跟了过来，连乔治和威廉都跑来看热闹，只是只敢站在门口角落里。

　　两人换好了服装，潘凌就是换了身运动服，而查理穿了一身正式的空手道服，他主要学习的是空手道和跆拳道，他是亚裔美国人，虽然从小在美国长大，但还是深受亚洲文化影响。一会儿功夫，两人还没有过着儿，门口围的人却越来越多，杨昭和维维安也来看热闹了，特别是维维安，一看到查理，立刻两眼变成了心心眼，"这个猛男是谁？是谁？太有型了！是我喜欢的类型。"

　　潘凌和查理都站在了道场上，查理有点担心，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并不只是想简单的过几着，她眼里有强烈的求胜欲望，一定会尽全力出战，他害怕会出现受伤，特别是对方是女孩子，力量上的差距是很危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直对自己非常自信的他，竟然闪过一个念头，受伤的人那个人也许会是他。

　　"好了，这只是切磋，点到为止，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艾尔夫很认真地说道，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查理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更担心的人是潘凌，杨昭本来想阻止的，他可不想他的女主角在没有拍摄完的情况下，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受伤，特别是脸，但既然大家都承诺说只是切磋，过过着儿，那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他在心里祈祷，因为潘凌根本不听他的话。

　　潘凌和查理礼貌的对望了一下，向对方鞠一躬，较量正式开始。两人最先都没有出手，只是对峙着，眼神都变得专注而犀利，似乎都想找到对方的破绽再下手，在场任何一个练过武的人都惊讶地发现潘凌竟然毫无破绽，连查理都心里一惊，这样的造诣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练出来的，她至少练武十年以上了。

　　最终先出手的是潘凌，毕竟要求过着儿的人是她，而且目的只是切磋，又不是要干掉对方，等什么破绽然后一击致命那是电影电视上唬人的。她凌厉的攻势立刻被查理化解，但却并不轻松，她的力量吓到了他，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呀？怎么力气这么大？就算是他都不敢说可以强过她，可怕的力量。

　　潘凌立刻又是一波攻势，也被查理一一化解，虽然两个人看起来打得热闹，其实只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都只是基础的着式，本来都有些担心潘凌的众人惊讶地发现她完全不落下风，反而是查理因为心理准备不足倒有点乱了阵脚，不过他毕竟习武多年，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开始反击，他在心里暗暗惊叹，眼前这个女孩比他想像得要强太多了，身为女孩力量上却完全不落下风，身手也这么好，进攻犀利、防守滴水不漏，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出极为深厚的功力，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会有的水平。

　　因为双方都比较谨慎，几个回合下来旗鼓相当、不分胜负，其它人已经很是惊叹了，都为潘凌加油叫好起来，几乎是一边倒的气氛，特别是乔治，就差摇旗呐喊了，不顾形象地叫嚷着："加油，南姐姐，打倒他，打倒他！"看来他跟查理有不少积怨，很少看他这么激动的，艾尔夫觉得有些好笑。

　　就在此时，局势突然有了转变，就在潘凌蹲下身子轻巧地躲过查理的一个飞腿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像是野兽在对猎物发起进攻前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过的那种凶狠目光，艾尔夫和查理都注意到了，两人心里一颤，特别是查理。果然，潘凌的攻势瞬间变得更加迅猛，每一着都透着杀气，查理立刻调动起全身心的精力来应战，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投入和紧张了，在武学界，能够让他做到这点的人并不多，很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他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花架子，看来要拿出真本事来了。

　　查理一旦认真起来，气氛就不一样了，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两个人的动作的力度、速度和危险性越来越高，杨昭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激动起来，"喂，喂，喂，我同意比试不是让你们真打的呀，南，你要是受伤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难得看到这么冷静的人发彪，不过没有人理他，大家都紧张地关注着场中比试的两人。

　　看到查理拿出真本事，潘凌不但没有慌乱，反而露出得逞的笑容，眼睛发出兴奋的光芒，查理的凌厉攻势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许多次她好像都是险险地躲过，差点就要招架不住，但都化险为夷，场边的观众们时不时发出紧张的惊呼声，但只有艾尔夫和查理看得出，她根本不是狼狈的躲闪，而是高手的自信，她知道自己可以避开，所以格外从容，查理额头开始有汗渗出，时间越长，他心里越没有底了，这个女孩到底是谁？艾尔夫不是说她是拍广告的模特嘛，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身手？她不是练了三十年的功夫，就是个真正的天才。

　　潘凌一直在找查理的破绽，但毕竟他不是一般人，而且极为沉稳和老练，十几个回合下来，一直没有明显的破绽让她可以抓住，她没有气馁和毛燥，而是耐心的寻找机会，可怕的是，十几个回合下来了，她的体力竟然毫无影响，只是呼吸有点急促，连汗都没有多少，眼睛中的专注和凌厉气势更是没有丝毫放松。查理对她的疑问也越来越浓，她的师傅是谁？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但她的拳法和着式又不拘泥于一种功夫，即有空手道的力量也有跆拳道的暴发力，甚至还有中国功夫的复杂灵巧，而且毫无花哨的成份，完全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危险杀着，他应该认识她的师傅，这样的人物实在屈指可数。

　　查理决定放手一博，不然这场比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且再这样打下去他也不一定有胜算，他立刻加快节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出着儿，几个组合拳脚将潘凌逼得忙于招架防守，重心有些不稳，然后突然一个扫堂腿袭向她的下盘，潘凌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躲开了他的进攻，查理心中暗喜，中计了！他立刻半点停顿都没有，向还在空在的潘凌发动致命一击，他也是太投入了，已经忘了这只是切磋，点到为止，这样危险的着式是可能造成受伤的，所有的人心都猛得悬了起来，艾尔夫紧张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冲上去保护潘凌，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查理的充满力量的拳头闪电般挥向潘凌的一瞬间，她突然在空中抬起头，用双手反握住了向她挥来的拳头，动作快的许多人都没有看清楚，查理也是一惊，就在他一愣神的刹那间，潘凌借助他的拳打出的力道，手腕猛一用力，身体在空中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做了一个后仰屈体的高难度动作，整个身体弯成C型，像弹簧一样聚集起力量，很好的缓冲抵消了查理拳头的力量，潘凌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表情一冷，凌厉的眼神像把剑一样刺向查理，他心中一惊，不好！想要收回手臂。

　　就在他要收回手臂的同时，潘凌抓住他的手臂一个翻身，随即身体转过来，双腿死死地缠住查理的身体，查理慌乱起来，举起左拳向死抓住他右臂的潘凌挥去，潘凌却突然放开他的手臂，整个人的身体向下翻去，双腿还是死缠住他，查理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潘凌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在身体翻下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双手猛得一撑地，利用反作用力，暴发出非常巨大的力量，她猛得用尽全身的力量，身体60度大幅度地转体，竟然活生生地将查理这个大块头甩了出去，众人中发生大得吓人的惊呼和抽气声，所有的人心都快跳出来。

　　查理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被甩出去让他非常惊讶，但经验老到的他立刻在空中调整姿势，没有摔在地板上，虽然落地的姿势也比较狼狈，就在他还想再次调整的时候，潘凌呈倒立的姿势又硬生生的依靠手臂的强大力量一个翻身站起了身子，但是背对着查理的，然后闪雷般地在查理刚刚站隐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的时候，又马上一个180度转身后旋踢，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暴发力、柔韧性和灵活性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查理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眼看着潘凌的飞腿向他的面门袭来，他已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就在他勉强抬起一只手准备面对这一击的时候，刷！一阵强劲地风吹过，他竟然可以感觉到强大的气流划过脸颊。

　　就在潘凌的脚离他的脸只有大概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时突然停了下来，她可怕的控制力再一次让众人惊讶，她停止进攻，脚停在半空，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瞪大双眼动都不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听到心路的声音，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潘凌缓缓地收回高举着的右脚，眼中的杀气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又变得清澈无邪，她恭敬地对着出了一身冷汗的查理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点到为止，承让了！"再抬起头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搀抚起查理，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些控制不住了，请不要生我的气。"

　　此时，众人中响起一片欢呼声，太厉害了！大家一起冲到她跟前，一个个脸上满是崇拜和不可思仪，杨昭则是赶紧上前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维维安的目光却是粘在了查理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不对！绝对有问题！人群中，只有艾尔夫一个人一脸阴沉地站在原地，冰蓝色的双眸射出警惕的寒光，死死地盯着被人群簇拥着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潘凌，她自称黑带四段的水平，绝对不止！查理可是空手道、跆拳道皆是七段习武二十几年的顶尖高手，却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刚才她那惊人的武艺和身体爆发力，完全不像是正常练武之人所学，反而更像是...杀手！

　　艾尔夫的手伸进衣兜拿出了手机，让欧阳麟查一下潘凌的背景？这也许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可是当他要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却犹豫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傻笑着的潘凌，怎么看都心无城府的她难道会是一个阴谋吗？不像，如果真的话她应该想尽办法的隐藏自己，而不是这么轻易暴露出可能引起别人怀疑的地方，应该是他想多了吧！因为环境和教育的原因，他从小就知道身边有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和黑暗的阴谋，为了保护自己他总是小心翼翼，处处防备，提防着身边所有的人，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得到他的信任，所以养成了多疑、敏感警惕的性格，许多时候也伤害了一些真正善良的人，这让他内疚和懊悔，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怀疑，有一天会伤害到潘凌。

　　当然有跟他相似疑问的查理，自然向潘凌问道："潘小姐，如此高超的身手让在下佩服不已，请问你的师傅是谁？"

　　"不敢当，我自幼随父亲习武，一直坚持而已。"潘凌谦虚地回答，查理继续追问，"是嘛，那请问令尊是..."

　　"我父亲的名字叫潘振！"潘凌的回答让艾尔夫和查理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潘振是你父亲？难怪你有如此好的身手，令尊当年可是被喻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呀！"查理激动地拉着潘凌的手感叹道，"我二十几年前刚刚学武的时候，还很小，曾经与令尊有一面之缘，真是太神奇了，竟然可以在这里见到潘振的女儿，令尊现在如何？"

　　他的问话立刻让潘凌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父亲他...过世了！"查理大惊失色，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他是..."

　　"车祸，我母亲也..."潘凌眼中的悲伤让查理不忍再问下去，只是惋惜地安慰她，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呀！不过...也许是有同样的疑问，他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艾尔夫。

　　他们圈内的人都知道，潘振二十几年前曾经叱咤风云一时，当年被公认拥有极其罕见超高天份的武术天才，加之外型高大英俊，潇洒有魅力，红极一时，但同时他出手狠毒、只求结果的行事作风也让许多圈内人不满，名声不太好，听说他有了家庭后变得温和许多，可二十年前他突然像是消失了一样，淡出了圈子，没有人知道他到了哪里，做了什么，有传闻说他与黑社会组织有染，沦为杀人工具，也有传闻说他去海外开了武馆，潘凌说她在日本和韩国居住过，难道是真的？虽然艾尔夫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潘振，但如果潘凌是他的女儿，就说得通了，她极高的武术天份和身体条件应该是遗传，而出手凶悍讲究效率恐怕源自她父亲的教导。她的着式虽然霸道，但并不阴毒，再说，虽然她的身手好得太不寻常，可打从一开始认识，她又什么时候寻常过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