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亲吧!”沈佑宁双眼含情,认真看着甄玉卿的眼睛重新说了一遍。
“不是,你、你是生病了?”甄玉卿禁不住伸手摸了摸沈佑宁的额头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生病了,“也没发烧啊……”
捉住她的手腕,沈佑宁低声道:“我没生病,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可愿嫁我为妻?”
说实话甄玉卿有些个懵,她觉得她现在与沈佑宁也算得上是各取所需,虽然不排除她已对他动心,但谈到结婚,她确实未曾想过。况且,现在的她怎么跟他结婚,他这是糊涂了吧?
“我这个样子,我们如何能够成亲?别傻了。”甄玉卿放下手,垂了眸子。
“……”沈佑宁见她如此,握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一下,但也就是眨眼不到的功夫又再度撰紧了手指,“只天地为证,你知我知即可!”
沈佑宁尊重甄玉卿,他不会逼她做任何她不愿的抉择,他不愿看到她为自己放弃什么,她只做她就好。
听他这么一说,甄玉卿有些愕然,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样又有何意义?”
“有意义”沈佑宁倔强的说。
甄玉卿看着他,又看着他眼中看到的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眼中的疑惑,她在疑惑什么呢?
“你……让我想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甄玉卿却没办法真的说出来,她知道沈佑宁是认真的,而她不想看到他难过。
“好”至此沈佑宁才不着痕迹的舒出一口气来,紧紧拥住了甄玉卿。
……
第二日夜间,沈佑宁再次来了丞相府,没见着甄玉卿,却在矮榻小几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张纸条,‘容我想想,你也冷静想想。’
望着空荡荡的屋舍,沈佑宁想了想,这算不算的上逃避?
又看了看手上的纸条,他掠身上了房顶,再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另一边,甄玉卿正儿八经的坐在莫凡的书案前,正儿八经的提笔画着一副极为复杂的机械结构图,谋反摸着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眼冒精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甄玉卿笔尖的动作。
“你真要白白把这设计图送我?”今日一大早甄玉卿敲门将他从床上扒了起来,说是要送他一幅强大暗器的设计图,让给他腾个地方,莫凡闻言虽有所怀疑,但听到‘暗器设计图’他又忍不住摩拳擦掌,飞快给甄玉卿腾了个地儿。
而甄玉卿则是往那一坐,便是一整天,态度认真严谨又废寝忘食的开始了她的作图之旅,期间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带搭理自己,莫凡本来有点怒,但一看到他笔下一点点成型的设计图,他就忍不住又惊又喜起来。
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在心里默默骂了句甄玉卿这个妖孽……!
“我饿了”画完最后一笔,甄玉卿二目无神的看向莫凡。
“我去给你弄吃的!”
“要喝酒”
“得嘞!”
吃完喝完,甄玉卿还是没什么话说,倒头就睡。等睡醒了,又开始埋头画起来。莫凡依旧不打扰她,跟一旁默默激动的看着她画。
这一画又是一天,甄玉卿依旧没说什么话,吃完了睡,睡醒了画,如此熬到第四天,就在莫凡都要忍不住开始担心甄玉卿的时候,她终于画完了。
看着屋内堆着的近十来张奇怪手稿,莫凡有些激动,但还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暗器?”
“自行车”
“自行车?这是什么?”
“好玩的,你做吧。”
“车?这不是个兵器?”莫凡瞪眼,说好的厉害的兵器呢?
“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兵器。”飞车夺命什么的,有这个成语吧?
“那我试试看”莫凡来了兴致。
“你估摸着几日能完成?”
“不出十日”
“那成”说完甄玉卿往后一躺,闭眼睡了过去。
莫凡对奇兵利器的执着和痴迷,一点也不亚于甄玉卿对于任务的执着,拿到设计图,研究了大半天,就开始起炉锻造起来。
期间甄玉卿出了趟门,去了莫凡家住附近的小镇,在那里找了间客栈吃好喝好洗了个澡睡了一晚上,第二日在街上晃荡找了些有趣的玩意儿。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猎户娶媳妇,新郎官没高头大马骑,牵着头小毛驴,新娘子也没有华丽丽的嫁衣,可两人脸上的笑却是让人十分的羡慕。
甄玉卿站路边看了会儿,新娘子怕新郎官走累了,娇羞着给他擦了擦汗,“休息一会儿吧。”
“不累,倒是你,热不热?”新郎红着脸看新娘,两人眼中的欢喜溢出来,让一旁的甄玉卿亦是跟着咧开了嘴角。
“小哥儿,你和姑娘今日成亲?”笑着笑着,甄玉卿就听到自己朝他二人开口了。
“嗯”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身体健硕,笑起来十分憨厚的样子。
“恭喜你们,今日遇上也是我们的缘分,我这里随手买了些东西,权当贺礼吧!”甄玉卿将手上的一堆包袱往那猎户手上一堆。
“这怎么行?我们不能收不能收!”那猎户是个老实人,说什么也不收甄玉卿的东西。
“要不你们收下,再请我喝杯喜酒如何?”甄玉卿执意要送他们那些东西。
其实里面也就是几斤肉干,两坛子女儿红,还有两尺照顾老太太买的粗布,值不了多少钱。
“喝喜酒没问题,可这东西,我们真不能收!”猎户义正言辞。
“蒙公子不弃,一杯薄酒还是能够招待的。”新娘子也不收甄玉卿的东西,但瞧着她这般,倒也是个好客的。
“那就叨扰了”甄玉卿也确实不客气,朝二人揖了一礼,后就跟着他们颠颠儿的走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猎户家还真不近,三人一驴走到将近日落才堪堪到了他们的家,这是座建在山腰的农舍。
三间屋子,旁边一个菜地,院子里圈着养了一群鸡鸭,门口拴着头大黄狗,迎着余晖看到他三人回来,兴奋的一个劲儿直叫。
“你们等着,我去开门点灯!”到了院子门口,猎户将新娘子扶下驴背,笑的有些腼腆赶忙去开了院门,再拖过一直挡在门口大叫的撒欢的狗子,让进甄玉卿二人。
“公子先休息休息,我去帮忙。”新娘子让甄玉卿在院中的石桌子处坐下,自己则是快步进了屋子去帮忙。
屋子里燃起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新娘和新郎忙忙碌碌,有默契有相让,画卷看起来十分的温馨暖人。
来的路上甄玉卿已经知道这二人皆是孤儿,本是一个村儿的,但前些年新娘的母亲生病需要钱救治,她就卖身去了隔壁镇上的一家地主家里做丫鬟,新郎一直等她到现在,所以她放出来后,两人就立即成了亲。
虽无父无母,但相互扶持,却也让人心中感动。
甄玉卿与他二人有缘,吃了人一顿喜酒不说,还死乞白赖当了他二人的证婚人,当然也是这小两口心性淳朴,不仅让她吃了一顿,还瞧着天色已晚,给她收拾了房间,让她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