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沈长歌道:“回到丽贵妃那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五:“这么说来,小姐是想参加今晚的宴会了。”
“你猜的没错,我想见一见南宫淳。”
沈长歌缓缓抬手,放于阳光之下,她透过阳光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前几日涂的凤仙花汁液已经褪色了,少了几分血色,所以看起来有几分病态。
小五又问:“小姐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这个自然不打算。”说着说着,沈长歌已经走到了丽贵妃的宫门口。
她好不容易丢弃了沈长歌那个身份,迎来了再一次重生的机会,当然不会回到过去。
小五走了上去,对看守宫殿的宫女道:“麻烦去通传一声,就说郡主来访。”
“是。”
......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领着沈长歌和小五进去。
沈长歌道:“臣女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娘娘说,还望娘娘屏退左右。”
丽贵妃看了看四周,有些顾忌。
沈长歌一笑,明眸皓齿,“娘娘该不会是怕了吧?”
“谁怕了?”丽贵妃吩咐道:“你们都给本宫出去。”
等这些宫女都退出去之后,丽贵妃懒懒坐在上席,吃着小葡萄。
她斜眼瞥了眼沈长歌,有些疑惑,“你们还没出宫?”
沈长歌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道:“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臣女好不容易进宫,肯定要多留一会儿。”
“你倒是不担心?”丽贵妃所指的是楚皇,如今楚皇在早朝,没空处理沈长歌,等他闲下来了,首先就会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到时候,怎么会轻易放过沈长歌呢?
沈长歌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臣女在贵妃娘娘这里好吃好住的,我父王他们才不会担心。”
丽贵妃没好气道:“你莫不是惦记着今天晚上的宴会吧?怎么,看上那西周来的摄政王了?”
此时的沈长歌,俨然就是一个贪慕皮相的好色之徒,她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臣女还真是看上那人了,毕竟模样,还算不错。”
丽贵妃讥讽道:“本宫可听说,不单是那所谓的第一名伶,就连三皇子、还有誉王,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这短短时日,你却是又惦记上西周的王爷。“
她还加了句:“像你这般左拥右抱、水性杨花的女子,真是不知羞耻!”
沈长歌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她不由发笑。
丽贵妃这是把楚玦他们都当成什么了,她沈长歌的秘密小情人......们?
沈长歌挑眉看过去,反而调侃,“所以,贵妃娘娘是羡慕臣女可以左拥右抱、水性杨花吗?可惜啊,你贵为皇妃,只可以对皇上一个人用情,臣女的福气,娘娘可是享受不到了?”
丽贵妃动怒,她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一扬手,将身侧的果盘打翻在地,骂道:“你!好大胆子,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是啊,你可是贵妃娘娘,臣女应该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沈长歌冷眼扫过房间里,她突然起身,朝着丽贵妃走过去。“可是臣女偏不想伺候你。”
丽贵妃被沈长歌的气势吓到了,忍不住让后面缩去。
沈长歌一手撑在丽贵妃身侧,她俯下身子,盯着丽贵妃的眉眼,道:“不过,臣女奉劝娘娘你一句,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否则......”
丽贵妃深吸了一口气,“你......你你想怎么样?”
沈长歌唇角是弯着的,看上去是带着适当的笑意,她的语气也是温柔至极,道:“臣女不想怎么样。不过,臣女有一百种让娘娘生不如死的方式,你要试试吗?”
正所谓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沈长歌习惯了用看似最温柔的神情,表露最残忍的心思。
就像是猎人居高临下、气定神闲地磨刀,走向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
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丽贵妃的性子也属于那种急躁,她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比她更嚣张,于是便抬手想给沈长歌一巴掌,却被沈长歌攥紧了手腕。
沈长歌看起来纤瘦娇小,没想到她力气大得惊人,丽贵妃想教训一下她,却反被制服。
丽贵妃道:“你敢对本宫动手?是不要命了吗?”
沈长歌不过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立即让丽贵妃噤声,她冷声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丽贵妃这次算是遇上了一个硬钉子了,态度不得不软了下来,“你想干什么?本宫会叫人的......”
沈长歌满不在乎,“叫啊,最好把皇帝也叫过来,我正好让他看看,他最宠爱的妃子以前究竟做过什么。”
丽贵妃目光有些闪躲,“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长歌的目光从丽贵妃的头顶往下滑,停留在她脖颈处的红色胎记上,“娘娘的骑术这么好,想必是有个出色的师父,对么?”
丽贵妃的表情开始撑不住了,“你住口!不许说!”
“我今日来,不是要了娘娘的性命的,而是来帮助娘娘。”沈长歌松开了手,望着丽贵妃渐渐瘫坐在地,像是一株藤蔓,渐渐枯萎。
沈长歌沉默了许久,她在静静凝望着丽贵妃渐渐崩溃。
什么东西刺人最痛,沈长歌一直都知道。
她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这么恨我,无非是因为当年小产一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必要害你小产吗?我又能得到什么?“
丽贵妃怎么会没有想过,她又不笨,当然知道那次小产的幕后黑手是谁,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她不能让楚皇感觉到,她已经知道是楚皇害了她的孩子。
所以,丽贵妃要装作一副恨极了沈长歌的样子,明里暗里使各种手段迫害沈长歌,只有这样,那个坐在皇位上的男人,就会放下戒备。
丽贵妃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委屈和愤怒,满眼泪水,“叶玖,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你可错了,我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