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见南宫淳和苏嫦的事定下来了,她也满意地笑了笑。
从沈长歌的方向看去,南宫淳和苏嫦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其实说实话,苏嫦的容貌算不得什么美人,但她的脸看起来清纯无害,很是讨长辈的喜欢,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皇后喜欢她也不足为怪。
那云兮呢......她真的对南宫淳没有半点感情吗?
沈长歌不禁看向云兮。
云兮只不过是有一瞬的惊讶罢了,她的脸色不悲不喜,一如往常。
沈长歌暗叹,云兮真是个冷美人,喜怒不形于色。
南宫淳转身之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云兮一眼,这个他一直放在心里的女人,这个他为之去谋夺江山的女人,在听到他和别的女人婚讯的时候,没有一丝丝的波动,她......真真是一副冷心肠啊!
只有云兮自己知道,她刚才举起酒杯的指尖在轻微的颤抖。
这一场游戏,云兮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结束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也入戏了。
......
苏嫦怀揣着满心欢喜,坐在女眷坐席。
南宫淳是苏嫦暗恋了许多年的人。她一直相信自己会成为他的妻,如今这一天快来了。
很多女子对苏嫦投来艳羡的目光,毕竟南宫淳可是未来储君的极大人选,到时候,苏嫦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在沈长歌看来,南宫淳迎娶苏嫦不过是走的第一步棋子罢了,他要牢牢笼络苏家这个母族。
沈长歌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将南宫奕和三公子交易的证据曝光。
这个时机尤其重要,若是提前了,怕是会逼得南宫奕造反,到时候狗急跳墙,而南宫淳这边又没有做好准备......
沈长歌的目光凝在手中的酒杯里。
殷娴儿坐在沈长歌旁边,她始终担心自己与萧玉的事情,会不会被沈长歌发现了,便问了句:“长歌啊,你上次来请安,我可能多睡了一会,这才没见你,还望你不要怪罪母亲。”
沈长歌微微而笑,“母亲劳累,没什么的。”
殷娴儿又问:“对了,你前段日子都在忙什么,我甚少看见你的人影。”
沈长歌道:“我之前在秦月的府上小住了几日。”
殷娴儿:“原是这样啊,怪不得我没看见你。”
她顿了顿,作不经意说道:“长歌啊,你可知道九姨娘的肚子要生了?”
沈长歌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过,她对秋笙肚子里的孩子不感兴趣,秋笙和她之前的确有过间隙,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于孩子,是生是死,与沈长歌无关。
“母亲的意思是九姨娘要生了吗?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殷娴儿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沈长歌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当初,我们一同揭穿了九姨娘的毒计,万一她生下一个儿子,母凭子贵,那我们......”
沈长歌举杯,淡淡抿了一口,道:“母亲在担心什么呢?现在,你可是唯一的沈夫人。”
殷娴儿是想借沈长歌的刀杀了秋笙,便一直在把她拉下水,“你不担心九姨娘会报复我们吗?”
沈长歌是吃软不吃硬,日子久了,她越是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至于这种阴阳怪气的,着实是人人厌烦。
“要说报复,九姨娘最恨的应该是你才对,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殷娴儿笑容有些尴尬,她解释道:“我这不是为我们两个担忧吗?”
沈长歌含笑,轻声道:“那你想怎么做呢?”
在旁人看来,她们二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只有她们自己彼此知道,是暗流汹涌。
殷娴儿以为沈长歌顺着她的心思了,继续道:“只要九姨娘这个孩子生不下来,你我自然就无后顾之忧了。”
沈长歌早就猜出殷娴儿的心思了,殷娴儿想借着沈长歌的手除去秋笙的孩子,反正利益是殷娴儿得了,而她自己的手也是干干净净的。
沈长歌可不是傻子,才不会任由殷娴儿玩弄于股掌。
“看来,母亲是想除去这个孩子了,只不过父亲很重视孩子,他对九姨娘保护得很好,我们无从下手。”
殷娴儿蛊惑道:“其实也不是很难,只要悄悄地买通那个产婆,用点手段威逼利诱,一切不就简单了。”
恰在这个时候,嘉丽往沈长歌的方向走来,她这抹红色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目光。
男人对嘉丽自然是垂涎三尺,女人对她全是鄙夷不屑,因她的美是那种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所到之处,大杀四方。
在西周女人的眼里,嘉丽放荡开放,装束艳丽,不懂礼节,就是个没素养的草包子。
沈长歌不用想,就知道嘉丽是来找她的。
嘉丽直接站在沈长歌面前,“县主,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长歌心想嘉丽也不敢做什么,就算嘉丽要做什么,她沈长歌也不怕。“那好,我随王妃说几句。”
沈长歌起身,随着嘉丽走出了这片地方,去了宫殿外面的走廊上。
沈长歌问出口:“王妃有要事吗?”
嘉丽生在北凉,北凉人为人粗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直视着沈长歌,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争吗?“
若是外人在场,沈长歌一定会语气好点,而现在只有她们两人,她也不必对嘉丽客气了,直接讽刺挖苦:“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嘉丽瞪大了眼睛,怒问:“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沈长歌冷笑一声,“嘉丽公主,不,俞南王妃,若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你过去的光辉事迹在众人面前娓娓道来。”
一直以来,嘉丽都将过去的事情掩饰地很好,沈长歌是如何会知道的?
嘉丽喝道:“你住嘴!”
沈长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慢悠悠的,“看来王妃是恼羞成怒了,就是不知道俞南王听到这些事,还能不能容得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