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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不该来的意外(2)

第一皇妃 犬犬 5131 2024-11-15 22:10

  她甚至连帮他更衣都不会,拙劣得可以把扣子全都扣错;沐浴的时候她也分不清香油和香乳的使用方法,总会把他刚沐浴过的洁净身子弄得黏糊糊的;还在帮人刷背的时候,把别人的背上弄出血痕——这样的侍女还真是前所未见!

  有时候,他都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是在想着法子地报复他。

  但不管怎么说,活了二十六年,他还真没有这么开心过。

  “你又在东张西望了。”他必须提醒她,否则她很快就会撞到他身上了。

  阿尔缇妮斯及时刹住脚跟,才避免了不必要的冲撞。

  “你的皇宫很漂亮,怎么不许人到处看看啊。”她说出的理由简直无懈可击。

  但他一个字都不会信,“怎样,找到逃跑的路线了吗?”

  她一点儿也没有被戳穿的惊慌,只是眨巴着眼睛——装傻!

  这个女人让他推翻了以往认为女人只在床上有作用的理论,他摇摇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阿尔缇妮斯也紧跟在他身后,还不时地对着他的背做鬼脸。对他的印象可是从来没有好过,反正他已经被她列为终生拒绝来往的对象之一。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知道他洞悉了她想要逃走的计划,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对她的能力有质疑,反正他就是没有用狠辣的手段对付她,她也有点奇怪,他抓她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清楚埃勃拉和赫梯的关系极为紧张,只不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要打仗也得需要某个契机。是因为他的野心,所以才抓她的吗?这个推想百分之百成立,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做,既不杀她,也没有透露给萨鲁说她在这儿,他似乎正筹划着某个更大的计划,一个可以让他兵不血刃就能得到所有利益的计划。这是她的猜想,不过没有证据,但不管如何,这个男人都很危险,足以威胁到萨鲁,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束手待毙,尽快回到萨鲁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整个皇宫里似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全当她是皇帝从哪个地方掠回来的战利品,仅是一个普通的侍女而已,而她也不会傻得去透露身份,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想让萨鲁知道。她倒是庆幸他暂时没有将她在这儿的消息传给萨鲁,否则如果萨鲁来救她,仅凭他那三个赋有神力的手下,她就不得不冒把冷汗。

  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才是最恐怖的男人。

  想着,她便跟着鲁纳斯进入了议事殿。她就像一个小媳妇儿,在他坐在皇帝宝座上的时候,安静地待在他身后,反正她只要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是谁。

  抬眼看去,议事殿里正站着几个男人,他们是胡托人,胡托王有意和埃勃拉结盟,并派遣使者来埃勃拉商议结盟的事宜。不过这几个人一直都目中无人,几次和埃勃拉的勇士切磋,明着是切磋,实则是在示威。

  连着几天,埃勃拉的勇士都被打得体无完肤,不是弱,而是对方的蛮力实在让人招架不住。不过鲁纳斯也是故意的,他似乎不想让人探出他真正的实力,否则像他们这种只凭蛮力取胜的家伙,只要派菲诺斯就能把他们解决得一干二净。

  “冯布,你今天来又想干什么?”鲁纳斯似乎很厌恶在大殿上的这几个胡托人,而他口里的冯布,便是胡托最出名的大力士,一个超级臭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男人。

  冯布在她看来简直就像一座山,他肌肉强健的四肢看起来就像四棵树木,随便一挥,就能把石头击碎,这个男人很具有杀伤力。他大概三十出头,蓄着络腮胡子,那些胡子就像钢丝,一根根地挺立着,光是看看都觉得扎在皮肤上会是何等的疼痛,他的皮还真是厚,起码他没被自己的胡子给弄出什么伤口来。而那一双三角眼,正盯着她看,流露出的邪念,让她很想用鞋底抽他。

  “陛下,记得你说过,只要我赢了贵国的勇士,你就会答应我任何想要的奖赏。”冯布的嗓音就像破锣,难听却震耳欲聋。

  “没错,今天你就要回去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鲁纳斯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可能狮子大开口,反之有种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的念头,只要他赶快滚回去就行了。

  “我要她!”

  什么?!阿尔缇妮斯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她没听错吧!

  鲁纳斯显然也有些吃惊,不过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了,阴沉得发黑,“你再说一次!”凌厉的口吻,听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很恶劣。

  “陛下,我要她!”冯布显然没察觉到,因为他那双三角眼正淫邪地盯着她。

  恶心!她蹙眉,更加深了用鞋底抽他的冲动。

  “他是我的侍女!”鲁纳斯的金色眸子开始收缩,就像蛇在攻击猎物前一样,瞳孔收缩得有点骇人。

  “我知道,可是陛下说过,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鲁纳斯下巴猛地抽紧,他很少会发怒,但是这个男人彻底惹到他了,他没听见他说的话吗,她是他的侍女,也就是说她是他的所有物,别人休想索要。

  他回首看向阿尔缇妮斯,却发现她的表情出奇的冷静,甚至有点让人发毛的感觉,出乎意料的,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你看呢?”他问她,语气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阿尔缇妮斯当然忽略掉他眼里的玩味,“我可一点儿也不愿意。”

  他挑眉,“可是我答应了他,他要什么都可以。”

  可恶!阿尔缇妮斯可以发誓,他是故意的。

  可是,她没那么容易认输,双眸微眯,她步下阶梯,款款而来,让冯布几乎要流下口水了。

  “你想要我?”她问,语气充满了某种挑衅。

  冯布点头,几乎把脑袋都晃掉了。

  “好啊,不过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我难道还不够强壮!”冯布显然觉得被侮辱了,故意舞动着他的手臂,展示着他的肌肉。

  “你说你很强壮,可是我又没看到。”

  “你想看什么,看我如何把人摔成骨折吗?如果你想看,我现在就可以表演,不要说一个,就是来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他傲气十足地抬高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需要这么麻烦。”让你摔一百个人,那多造孽,“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能办到,我就跟你走。”

  “好!你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我走的。”他拍着胸脯。

  “很简单!”她让他稍等一下,然后走出殿外,让侍卫找来一根粗麻绳,大概有三指宽,侍卫领命,很快找来了她想要的绳子,她拉了拉,笑意浮现在眼底。很结实,应该没问题。

  接着,她在殿外张望了一下,找到了一棵树,这棵树大概有两个人拉着手围一圈那么粗,因为在沙漠里,植物很难存活,而这棵名叫斑木的树是能够在沙漠中生存的树,所以埃勃拉的皇宫里这种树木很多,大多是用来做装饰用的。

  鲁纳斯一直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只见她将绳子的一端往一根较粗的树枝上抛去,让绳子悬挂在上头,然后向冯布招了招手。

  “你只要能把这根绳子弄断就可以,不过前提是你的双脚不能着地,要拉着绳子,将身体悬挂在绳子上,然后靠手将它扯断。”

  冯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这根绳子!”在他看来,这根绳子和棉线没什么区别,根本不需要花费力气就能扯断它。

  “足够了!”她笑着说道。

  冯布直觉认为她小瞧了他,有些不满,便决定非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扯断这根绳子,好让她明白他是个力大无穷的男人。

  他看着那根悬挂在树枝上的绳子,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看好了,等你眨眼的时候,它就被我扯断了。”

  她微笑着点头,“我拭目以待。”

  冯布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搓了搓,胸有成竹地拉着绳子。绳子悬挂的高度,刚好可以让他的手抓着,并且双脚离地。

  此时,鲁纳斯走到她身后,“你好像笃定他扯不断绳子。”

  她回头白了他一眼,“当然,不管他多用力,绳子都不可能断。”

  “哦?”鲁纳斯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肯定,在他看来,那根绳子对于冯布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你看着好了!”

  鲁纳斯仍然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但当他看向挂在绳子上的冯布时,却大吃一惊,只见冯布涨红了脸,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都膨胀到了最高点,那根绳子还是没有断,而他更是咬着牙关拼命使力,莫说绳子断了,连个小隙缝都看不到。他就这么悬挂在绳子上,使力再使力,到最后他甚至狂叫大喊,那根绳子依然完好如初。终于,冯布像块破布一样从绳子上跌落,大口地喘着气,似乎用力过度,爬不起来了。

  “怎么样?大力士,那根绳子还没断哦。”阿尔缇妮斯走到冯布跟前,状似可惜地说道。

  冯布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脸还是很红,但不是太过使力的原因,而是羞愧,他出了个大洋相。

  结果就是,他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带着手下离开了埃勃拉。

  待他们走后,鲁纳斯惊奇地追问道:“你怎么办到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明明是根普通的绳子,以冯布的力气没理由扯不断。”

  “他力气再大也是枉然。”她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鲁纳斯眼里满是好奇,那双金色眸子里的火彩更绚丽了。

  “因为他的双脚没有着地,所以根本使不出他原本巨大的力量,不管他怎么拉扯,使出的力量始终都是他身体的重量,而我选的这根绳子和树干足以承载他的体重。所以啦,就算他再扯个十天半个月,这根绳子也不会断,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她将绳子从树上拉了下来,晃了个圈圈,看到鲁纳斯一脸的吃惊,暗笑了几声,然后把绳子抛给他,“陛下慢慢想吧。”她可没兴趣陪他讨论这个初中时学的物理知识。

  鲁纳斯看着手里的绳子,有些茫然,渐渐地,他似乎想通了,也明白了其中隐藏的学问。他金色的眸子牢牢地锁住她。

  阿尔缇妮斯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他怎么了,好像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半晌,他眼里的旋涡才逐渐消散。

  “独一无二……”他像是在喃喃自语。

  “嗯?你说什么?”

  他像是没听到,“独一无二吗?”

  他的自言自语,让阿尔缇妮斯摸不着头脑。

  突然,他回过神来,抬手抚上她细致无瑕的面颊,用某种极为难测的目光凝视着她。她想躲避他的抚触,却像是被他的眼神固定了,无法动弹。

  很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我想只要是男人,都无法不被你吸引吧。”

  她蹙眉,他似乎话里有话。

  他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某种珍贵的宝物,再次凝视了她片刻,而后他转身,笑得极为猖狂,更带着某种兴奋。

  “走吧!”

  “去哪里?”她实在摸不透他。

  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紧得仿佛不想再松开,她就被他这么拖着走。

  “陪我用午膳。”他今天的胃口看来会很好。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吃饭。”和他一起她吃得下才怪。

  不过,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直到到了他的寝殿,直到那些美味佳肴被逐个端上毡子,他一直都牢牢地牵着她的手。

  她的确是没什么胃口,面对一盘盘精致的食物,她只觉得想吐,不是因为他,只是觉得胃在翻搅似的。

  侍女送上了最后一盘餐点,那是一条肥美的鱼,听说是今天刚送来的贡品。看得出厨师有多么小心翼翼地烹煮它,因为在沙漠国家,鱼比金子还贵。

  鲜美的鱼肉香味在空气中扑鼻而来,阿尔缇妮斯只觉得一阵反胃,而且越来越严重,她急忙奋力甩开鲁纳斯的手,捂着嘴,向某个角落奔去。刚到那儿,她就大吐特吐,几乎要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干净才肯罢休。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心却恐慌地咯噔了一下,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她的大姨妈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有多久了?

  顿时,脑子里的答案让她脸色一片惨白。

  双手颤抖地抚向平坦的小腹,上帝,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鲁纳斯的声音如鬼魅般地自她身后响起。

  她下意识地回头,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双手仍按着小腹。

  鲁纳斯察觉到她的异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举动。

  金色的眸子像被乌云挡去阳光,阴沉得骇人,涌动着某种让人不明所以的怒气。

  阿尔缇妮斯只觉得脑子里像有无数小人在敲打,连一丝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这个意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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