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带着徐耀芳两个人,将整个拍摄现场里里外外转悠了一遍。登上了所谓的虎牢关城楼,徐耀芳看着城墙下,整整齐齐站立的队伍。由衷地赞叹道:“张导,真想不到现在还有你这样严谨的导演。你看看每个士兵的装束,都真实还原了三国时的风貌。不像现在的很多电影电视,过于讲究好看,装束搞得不伦不类。很多三国题材的电影电视中,竟然都已经提前穿上了唐代的明光铠,甚至于还有出现日本足具的。”
徐耀芳的这番话,夸的老鬼是心花怒放。站在一边说不出有多得意,尽管在心里面还是暗道了句惭愧。可是嘴上却还是大言不惭地回应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剧组其他人员的共同努力的结果。”
“张导真是谦虚,现如今像你这样沉稳内敛的艺术家,可是很少见到了。”徐耀芳看着老鬼,一副心悦诚服模样的说道。
徐耀芳的话音刚落,听到身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接着又是一声明显的冷哼。转过身看去,就见到城墙上摆放的一张胡床上。一个身宽体胖的演员,坐在上面捂着嘴偷笑。
因为对方脸上化了妆,而且还粘了假胡子。所以徐耀芳根本认不出来是谁?她知道来这拍戏的人,都不是可以小瞧的人,担心说错了话以后会得罪什么人。便只是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便跟着老鬼向着另外一边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徐耀芳看着坐在胡床上的人。小声的问老鬼:“张导,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他好像对你很不以为然。”
老鬼看了对方一眼,在心里苦笑道:“她能对我有好脸色吗?到现在她都一直认为,是因为我才让她媳妇跟那个黑炭勾搭上的。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儿子是个什么条件?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老鬼无奈,只得干笑着解释道:“苏老师是人艺的大腕,有脾气很正常。平时有人都请不到,今天是看着我的面子才友情客串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徐耀芳恍然大悟,暗想幸好刚才没有出言得罪他。正要下楼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影。徐耀芳指着楼下骑在马上的三个人,惊喜地问道:“张导,那三个是不是后街老男孩?”
“不错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俗称的三贱客。这次三英战吕布中,他们三个就是刘关张。”老鬼点着头回答道。
“可是我听说,他们不是在拍什么真三国无双乱吗?怎么这会儿,跑到你这来拍片子。这部戏我记得,好像是汪精汪导演拍的呀?”徐耀芳有些愕然的问道。
老鬼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太得意忘形,把话说满了。刚才应该回答说,是跟他们三个比较像的特型演员就好了。可是说过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这会想改就是打自己的脸。幸好老鬼久经战阵,立刻就想到了理由。张嘴就回答道:“我跟汪胖子关系好,我拍的反正也是一部穿越剧,就干脆不另找演员。也就这一小段镜头,让他们三个过来客串一下好了。”
“原来是这样,看得出张导真是交游广阔,连汪导都舍得让人给你客串。”徐耀芳由衷的赞赏了一句。
饶是老鬼脸皮再厚,可是听到徐耀芳这样一说,也是脸皮微微发烫,禁不住老脸一红。急忙开口说道:“徐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开工,好早点收工。然后我才有时间带你去好好玩一玩。”
“好呀!带我去看看,你工作时候的样子,因为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美的。”
“我工作的时候非常的严肃和认真,希望到时候不要吓到徐小姐。”老鬼故意拽拽的说道。
“请吧!张导。”这一次徐耀芳边说着话,一边主动拉着老鬼的手,向着楼下监视处走去。
老鬼几乎是飘着被徐耀芳带着来到楼下,拿起了对讲机,意气风发地问道:“各部门都准备好了吗?”
“导演都准备好了。”对讲机中传来了所谓的副导演声音。
“好!《屌丝的逆袭》第23组镜头,三英战吕布。开始!”监视器的镜头上,一个人跳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对着镜头打了个打板。
徐耀芳正等着看他们下一步的表演,可是没有想到却久久没有见到动静。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音,接着远处一片烟尘腾起,隐约间可以听见隆隆的马蹄声,烟尘中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百号人马。
三百多人确实不算太多,但是正正好填满了整个监视镜头的屏幕。而且举着各色不同的几十面旗子,踏着整齐的步伐缓慢前进,显现出一副千军万马的气概。
接着边角处六面牛皮大鼓,发出了通通的巨响声。随后36面小鼓,发出了整齐的呼应。所有人马听到小鼓的声音后,开始按着它的节奏开始缓缓踏步,最终在距离虎牢关门前百多米处停了下来。
小鼓并没有停止敲击,而是时疾时徐,保持着明快的节奏,犹如珠落玉盘。在有序的节奏中,三百多人穿插变换,最终形成了一个前盾后枪的半圆形阵型。鼓声一变,如嘈嘈急雨。队形两侧突然间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一百多名骑士,分为两队,出现在了队列的两端,小鼓此时恰恰敲出了最后一个音节,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偃月阵成型。
就在大家以为动静都结束的时候,突然间马背上的骑士抽出来刀剑,击打着手臂上的盾牌大喊:“诺、诺、诺……”铁骑突出刀枪鸣,一股冲天的杀气油然而生。
步兵方阵听到了呼唤,迅速并拢闪开了三条通道。三骑飞马奔出方阵,转眼间就到了虎牢关前。其中冲在最前的一个豹眼环目的大汉,一提马缰,健马人立而起。大汉半空中喝道:“董卓老儿,出来谈判。”声如黄钟大吕,音响五里不绝。
不用问这位正是张德健,众兵丁听到自家小老板这么威风的喊话后,都拼了命地鼓噪叫好。唬得旁边的片场人员搞不清这里的群演发生了什么状况,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嘛。
“唉,这台词怎么这么古怪?”徐耀芳诧异的问道。
老鬼一听她问,心里有些暗暗叫苦。这个黑炭头与吕老妈两个今天不对付,准是刚才两个人又怄气了,所以现在挑理来了。
还没有想到对话的时候,就听到虎牢关城楼上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倒不是什么阴阳怪气,而是对方一口四川一带的口音回答:“你这黑炭,天天登我家门,到底啥子居心?今天正好一笔算一算。”接着吕妈那化妆后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头。
徐耀芳指着监视镜头中的吕妈,目瞪口呆的问道:“张导,这就是人艺的老演员吗?”
“本色出演,绝对的本色出演。能演出这样的喜剧效果来的人,这年头想找都找不到了。呵呵……”老鬼对着徐耀芳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不过老鬼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双方都被各自阵营的队友给拦住了。虎牢关前,关长健一把就将张德健给拽了回去。刘建德打马上前一步,不等吕老妈开口。就急忙喊道:“董太师,你横征暴敛导致天怒人怨。今天我们十八路诸侯一起对天盟誓,势必要上京勤王。识相的,赶紧开城请降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要不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