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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怒龙帮

昆仑 凤歌 3498 2024-11-15 22:10

  第165章:怒龙帮

  第165章:怒龙帮

  白衣女低头坐下,娇怯不胜。众人正要一拥而上,十多个粗豪汉子推开人群,冲上前来。众人纷纷叫道:“不讲先来后到么?”常望海冷笑一声,众大汉拔出刀剑,场上为之一静。常望海扭头四顾,打个哈哈,将刘梓扶到桌前,拱手笑道:“女菩萨,你给我们少帮主瞧瞧!”白衣女嗯了一声,正要拿脉,忽听有人冷笑道:“老子数到三,桌边有一个人,我杀一个,有两个人,我杀一双!”

  常望海转眼望去,彩衣人面罩寒霜,缓步走来。怒龙帮众心头一凛,纷纷握紧刀剑。彩衣人木无表情,冷冷道:“一……”白衣女并不抬头,伸出素手,正要搭上刘梓的脉搏,忽听吴常青厉声道:“霜儿,不许给他治!”

  白衣女怪道:“为什么?”吴常青冷冷道:“看见他衣袖上的龙么?”白衣女一瞥,刘梓的袖子上绣了一条银龙。吴常青说:“这是怒龙帮的标记。哼,怒龙帮乃泰安一霸,无恶不作,这样的恶徒不救也罢!”怒龙帮众人又惊又怒,若非强敌在旁,势必一拥而上,狠狠教训这个死胖子。

  彩衣人微微一笑,说道:“老先生见事明白,区区马上出手,代你赶走他们!”吴常青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讨好什么?我不救他,也不会治你的龙须针。哼,傀儡双煞,你是木偶煞?”又瞅他身边少女,“你是布袋煞?哼,两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仗着几下臭把式,不分好歹,杀人如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都给我滚,不要弄脏了老子的地方!”

  木偶煞听他一口道出自己的伤势,心中不胜佩服,又听他出言羞辱,眉间闪过一抹煞气,冷笑道:“好,不治就不治,我也不求你。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救了姓刘的小畜生,休怪我不客气!”吴常青腾地站起,怒道:“好哇,你怎么不客气?”

  布袋煞眼看双方闹僵,急得流泪,但想求这恶老头多半无用,忽地两步赶上,扑通跪在白衣女面前,哽咽道:“女菩萨,你行行好,千万救救我哥哥!”伏在地上,连连磕头。

  白衣女赶忙扶起她说:“别,别,我……我一定想法救他。”布袋煞大喜。吴常青小眼怒睁,厉声道:“霜儿,你敢不听我话?他妈的,以后不准你出来了!”白衣女轻声说:“师父,他俩的伤一旦发作,必然很惨,我……我瞧不得有人受苦……”身子一晃,似乎站立不稳,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倾出两粒药丸子,塞进口中。

  吴常青呆呆望着她,一顿足,忽道:“我跟你说,这些人都是恶人,杀人越货,欺男霸女。哼,你还记不记得,你拜师的时候我说过什么?”白衣女浑身一颤,低声说:“记得。您说,做您的徒弟,要有‘菩萨手段,阎王心肠’!”

  吴常青道:“不错,医术当然要妙如菩萨,有着手生春之能;心肠却要硬如阎王,把善恶忠奸分得一清二楚。好人有病,自然给他医治;坏人有病,那是老天罚罪,上上大吉。要不然,救了恶人就会害死更多的好人!”白衣女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孙思邈的《千金方》上说:‘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对大夫而言,不论贵贱贫富,善恶忠奸,都是一条有贵千金的性命。”吴常青恼羞成怒,啐道:“放屁,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哼,你不听我话,我扫你出门!”

  白衣女肩头颤抖,涩声道:“可我见不得人受苦,我……我见不得人受苦……”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泪珠从雪白的下颌滴落,在泥土上留下点点痕迹。吴常青脸色铁青,瞪了她一会儿,一拂袖,转身怒道:“老子不管了,哼,他妈的不管了!”

  白衣女沉默一阵,伸袖抹泪,把住刘梓把脉,沉吟片刻,说道:“你地仓、秉风、跳环三穴被炎阳毒气侵入,这三个穴位连接足阳明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少阳三焦经。这四条经脉均属阳脉,渗入炎毒,好比火上泼油,会引得精血焦枯,肌肤破裂。唉,谁下的手?忒也歹毒了。”木偶煞是下手之人,知晓这法门的道理,听她说得一分不差,心中惊骇欲绝,继而毒念大生:“宰了这小妞,看谁能治得这姓刘的小子?”想着手指一动,还没出手,忽听一声冷哼,回头望去,梁萧站在三丈开外,目射精光,投在他的脸上。木偶煞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动弹。

  刘梓喘气道:“那……那有办法医治么?”白衣女道:“知道病根治来也容易。”取出三支钢针,刺中三处伤穴,出手颇快,认穴极准,钢针入体,三缕黑血顺着针尾射出,敢情钢针均是中空。刘梓只觉浑身一松,痛苦尽消,畅快莫名,

  白衣女等到黑血变红,收针说:“泄去血气,阳毒也跟着出来。我再开一张方子,你按此服用,十日就可痊愈。”言毕写了一张药方,正要交给刘梓,忽地人影晃动,药方被布袋煞一把夺过。

  白衣女诧道:“姐姐,你干什么?”布袋煞笑道:“活菩萨,你救了我哥哥,我再给他!”刘梓怒极大骂:“臭娘皮,小淫妇,我把你……”忽听白衣女低声道:“你……你别骂人啊!”刘梓一愣,赔笑道:“是,是,麻烦女菩萨再写一张。”白衣女道:“好!”

  布袋煞眉眼一红,扁嘴说:“活菩萨,你答应救我哥哥的。”白衣女道:“我没说不救你哥哥,相烦你把药方还他!”布袋煞喜道:“好,你救我哥哥就行!”小嘴一撅,在药方上吐了泡口水,方才掷在刘梓脸上。刘梓心中大恨,先将药方揣入袖间,跟着向白衣女一拱手,笑道:“多谢大夫……”谈笑间,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刺向白衣女心口。

  白衣女全无防范,怔然受戮。布袋煞也措手不及,失声惊呼。忽听嗤的一声,一枚细小石子从人群中射出,击中匕首。刘梓虎口裂开,匕首飞出,心头惊惶,急往后跃。布袋煞厉声喝叱,正欲挥掌扑上,又听嗤的一声,刘梓两眼圆瞪,仰面倒下,额头上多了个小小的血孔,鲜血混着脑浆,汩汩流淌一地。

  白衣女大吃一惊,脱口尖叫。吴常青心急救援,此时纵到半途,见状回头,看那石子来路,却是全无头绪,不由心中暗凛。只有木偶煞心知肚明,盯着梁萧微微点头。梁萧苦笑一下,心知又犯了老脾气,原本打掉匕首也就罢了,但恨刘梓恩将仇报、凶残无耻,头脑一热,第二枚石子又射了出去!

  木偶煞见怒龙帮众人面如死灰,又看了看刘梓尸首,再想一想梁萧的武功,刹那间,二十年争强好胜之心、报仇雪恨之志一一烟消,叹了口气,向怒龙帮众人说道:“刘梓既死,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不是刘家的人,犯不着为他们父子卖命!”伸手入怀,掏出一支瓷瓶,扔给‘肉须虬’常望海,“此药外敷内服,能治火焰掌的掌毒。”常望海伸手接过,抱起刘梓,默默走了。

  木偶煞惨笑一下,转身就走,布袋煞拦住他道:“哥哥,你的伤还没治呢?”木偶煞摇头道:“我报仇心切,杀人太多,这龙须针也是报应。”举步欲走,布袋煞眼泪汪汪,死拉他不放,木偶煞用力一挣,面露痛苦,身子剧烈颤抖,徐徐坐在地上。

  白衣女走上前来,叹道:“你别逞强了!”伸手把了把脉,沉默时许,问道:“师父,龙须针用什么法子才能起出?”吴常青冷哼一声,两眼望天:“我说不管就不管,你有本事就自己治啊!”

  白衣女呆了呆,默默坐回桌边,一手托腮,苦苦思索,布袋煞两眼死盯着她,一颗心悬得老高。

  白衣女幽幽叹了口气,忽道:“只好行险一试了。”从旁边的医匣内取出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和一小块磁石,自语道:“龙须针被血脉带动,所行途径合于经脉运行。嗯,这位姐姐,令兄中针是什么时候,什么部位?”布袋煞想了想道:“该是昨日寅时左右,中针处只有哥哥知道。”木偶煞缓过一口气来,喘息道:“内关穴附近。”

  白衣女凝视地上日影,左手把住木偶煞的脉搏,右手掐指,低声吟道:“甲己辰戌丑未十,乙庚申酉九为期,丁壬寅卯八成数……”众人见她举止古怪,不觉议论纷纷。吴常青盯着少女,神色凝重起来,捧着茶碗,忘了喝下,心知白衣女正据种种征兆,结合脉理推算龙须针所在方位。

  人体血气无时无刻不在运行,勃兴衰弱均有一定时刻。龙须针被血气冲激,循行快慢,与气血盛衰有关,又因各人体质不同,盛衰的时间也各有不同。有人白日精神,有人却是夜猫子。因此缘故,龙须针的方位极难把握。

  白衣女口中念念有词,心中默默推算。过了良久,念到:“戊癸巳午七相宜,丙辛亥子亦七数”两句,忽地探出左手,将磁石贴在木偶煞肩头的“巨骨”穴上,右手小刀切入肌肤,一股血箭自创口中射出,嗤嗤溅入泥土。

  这一番推算大耗心力,白衣女伸袖拭去额上汗珠,轻轻喘气道:“姐姐,你……你看针儿可在血水中么?”布袋煞在血中摸索片刻,拈起一枚细逾兔毫的小针,尽管细小,却有手沉之感。她见大患得除,眉开眼笑,真有不胜之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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