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空和林月如随后也便来到了那厅堂之内,此时这堂中已无太多人,尚书夫人已不知去了何处,远处只有几名名丫鬟在站立着。司徒明空与林月如甫进厅堂,便听到林天南说道:
“你们没事儿都退下吧。”
听到此言,旁边那些为数不多的几名丫鬟也俱都散去。这时林天南声音显得十分沧桑:“逍遥啊,今日我试你武艺,却后生可畏啊,老夫败了,老夫也便允诺了自己说过的话,从此你和如儿去江湖之上闯荡,老夫再也不会插手。”林天南叹了口气,忽又端正面容,“但是,既然我不再干涉你们,那么此次我便将想说之话一并说出。”
司徒明空走上前一步,恭敬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林天南道:“逍遥啊,我自然是相信你定然会对如儿好,不过那姓赵的女子乃是妖物,你应当少与其接触啊。”
林月如撒娇道:“爹~爹!”
林天南见林月如模样儿,却又是叹了口气。这时已听得司徒明空道:“前辈,妖不为恶,那还需要躲避么,如若妖能做到与人一般善良,纵使与其日日为伴,那还有什么错?”
林天南是江湖中的盟主,从年轻之时便杀妖无数,思想已然根深蒂固,此刻听到司徒明空这问题,不禁是有些不可思议:“这······”
司徒明空这时又接着道:“前辈,在下深知灵儿的心地十分善良,她十余年来与世俗隔绝,她没有世人之间的心机与防范,她纵使会武术,她轻易也不会伤及他人。”司徒明空稍一停顿,思忖了一会儿,又道,“说来惭愧,在苏州城外与月如相见之时,在下出了馊主意将其绑在树上进行惩治,那时候灵儿在身旁还总是说让我把月如妹妹放了。”
林月如在这时也微嗔道:“哼,灵儿妹妹都比你好!”
林天南想了想司徒明空说的话,又回想起那日在林家堡之内赵灵儿的种种举动,也微微有些动容。许久,林天南道:“你说得有理,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妖者邪也,妖之本性即为邪恶,这是定论,”林天南此时双目射出道道寒光,“假如灵儿姑娘妖之本性露出,你万不可为其而不顾他人,你一定要心有所量啊。”
司徒明空自然知道赵灵儿并非乃妖类,而且她原本应该属于神。她乃女娲族后裔,女娲原本乃是上古大神,曾与伏羲、神农合成为三皇,但是后来因诸多原因被破开除了神籍。古籍中曾对女娲有如此记载:
“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
这么个“人面蛇身”的形象,完全跟赵灵儿吻合。由此便可证明赵灵儿乃是女娲族之后裔。
不过司徒明空不好对林天南全盘将底儿托出,所以便暂且与他讨论这妖该不该杀,妖该不该避而远之。司徒明空与林天南一番争论之后,林天南也是甘拜下风。这时,只听得司徒明空恭敬说道:
“前辈所说,晚辈李逍遥一一记牢,在下心中早有所思,定然不会对不起令千金,而同时,亦不会辜负了赵灵儿,也不会让灵儿伤到其余的无辜众人。”
司徒明空这番话说完,便见到林天南朝那厅堂的门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那满园的美色之中······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从那门外远处传来一首缥缈的诗词:
“几剑斩云去,空留满园香。
秋来生杀意,论道遍然伤。
新雨浸田后,春漫心迷江。
不问江湖事,归老心苍茫。”
司徒明空听到此诗,柔声说道:“月如,你爹爹是十分关心你呀!”
林月如听到此句,眼眶微微被泪水打湿,其中浸出一些亮莹莹,闪晶晶的物质,只听她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完此句,心中无限怀恋地道,“爹爹,保重。”
林月如过了会儿便又含着泪绽开了笑容,此刻她柔声说道:“不过人生就是如此,我更喜欢像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可以去游历、冒险,结交到很多朋友,还可以锻炼武功。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而且······”林月如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而且还······可以与你在一起······”
林月如说完此句,便别过了脸,不再看向司徒明空。司徒明空听后也不自然地端正了面容,问道:“我李逍遥只是一代江湖浪子,平日无所事事,你跟了我,难道不怕以后去要饭?”
林月如听完此句,便将一张俏靥重新面对着司徒明空,只听她娇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怪物自己倒霉啦!”
司徒明空说道:“好,等找到灵儿之后,我便带着你去游遍这江湖四海,我们到时候吃遍天下美味,赏遍人间美景!”司徒明空说道此处,不禁心下叹然:“无论如何,此次决不允许如儿在锁妖塔内伤亡。”
林月如这时也泪眼朦胧,不过她更是高兴,此刻她柔声道:“嘻······吃到老,玩到老。”说完此句,林月如便不自觉地将身体依偎在司徒明空怀中。
司徒明空此时只闻得一阵芳香入得鼻内,只觉怀中柔软,仿似棉花,又如流云,不禁是笑了出来。而林月如此时依偎在司徒明空怀中,心中却是十分平静,犹如夕阳照耀下的一片宁静湖波。这正是:
日移花落沁芳香,
柔指绕牵肠。
泛舟如夜下渡江,
影翩然,
爱情伤。
江湖远,
路茫茫。
不谈生终事,
是沉舟?
是覆浪?
但惜姻缘,
无限思量。
二人如此,情意缠绵,直到二人肚内传来一阵咕噜声。这时只见到那林月如忽然竟是颇有害羞,双手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肚子之上,柔声说道:“逍遥哥哥,我······已经饿了。”细若蚊音说完此句话,便悄悄从司徒明空怀里挣脱,无丝毫动静。
司徒明空此时与她不同,他却是道:“呵呵,我刚才肚子也叫唤呢,我也饿了,恐怕现在应该是未时过半了吧?”司徒明空推测完时间,透过庭院看了看那明晃晃的日头已然往西方缓缓而坠去。司徒明空瞧完这日头,便拉着林月如的手,二人一起冲向那满园的春光夏色之中······
只听得那门外一阵嬉笑声传来:“哈哈,吃饭喽。”
那司徒明空话语刚落,便听到那林月如也娇羞万千地应道:“呀······逍遥哥哥你好坏呀,你从何处弄来这么多花瓣,都弄到人家发簪上了!”一阵娇语过后,又听到,“嗯!蛮香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