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快回去,小毛!”中年妇女慌了:这孩子怎么过来了?!根本顾不上感动,女子爬起来就朝着小毛扑了过去!
大马面无表情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小男孩,忽然咧嘴一笑,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神色,然后飞起又快又急的一脚!
“啪!”一声闷响,将小毛紧紧抱在怀里的中年妇女缓缓睁开眼,一个她不陌生的人挡在她前面。
公良洛就像刚才的大马一样,也是面无表情。大马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这人简直稳如山脉,自己用力抽腿,却纹丝不动!
“尼玛——”大马张嘴就要骂,公良洛握着他腿的手向下一拉,大马重心不稳,朝前跌过去,却看到这个男人闪到侧面,抬起膝盖,然后狠狠朝着他的腿上压了下来!
“咔!”大马的腿弯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仿佛他的膝盖骨,本来就长在腘窝上!大马的眼睛简直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却没叫出声——一方面是吓得、一方面是惊得。
别问为什么不是痛的,突逢巨变的人,其实对痛感挺迟钝的。
“啊,啊啊,啊!”大马那瞪得溜圆的眼珠子终于看清楚了——那是自己的腿!自己的腿,被人反着折过来了!
扯着公鸭嗓子,大马的惨叫还没持续几秒,就被公良洛一拳捶在脸上,整个人身体离地,然后重重摔在远处。一张嘴,大马咳嗽两声,从嗓子里咳出来几颗牙!那是他自己的牙。
“……啊,嘶,啊……”大马不住地倒抽冷气,却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这家伙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整个人一阵哆嗦!
“打电话吧。”公良洛罕见的没有把手插进口袋里——刚碰了这家伙,,手上沾了血,他觉得脏。
“你不是认识负责这个地儿的警察吗?叫过来,让我看看。”佣兵大步走到了大马身前,踢了踢地上的手机:“让我看看,能在这太虚城内遮半边儿天的,究竟是哪来的大能。”
“我,我……”大马疼的直哆嗦,眼神却忽然一亮!
“呀!”佣兵背后传来一阵怪叫,在公良洛看不到的角度,明晃晃的匕首朝着他背后刺了下来!
樱华月的手微动,公良洛侧过头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就停住了——这是樱华月第一次看到公良洛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的眼神没有了平日里的生机与活力,也没有那种懒散、淡定、游刃有余的色彩,只剩下冰冷、淡漠、毫无感情,仿佛一台机器——专门用来杀人的机器。
“碦!”佣兵连头都没回,抬起手就抓住了袭击者的胳膊,用力,生生抓断了这人的胳膊!
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掉下来,公良洛伸出一只脚接住它,向后一记手肘。“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袭击者倒飞出去,捂着自己的肩膀干嚎——公良洛这一肘子下去,袭击者的右边肩胛骨整个变了形状!
脚上用力轻轻一挑,匕首就到了公良洛手里,佣兵转过头,看着大马带过来的那群小弟,招招手:“来!”
“……”这群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个
人敢先往前踏一步。
“?”忽然间,一个小弟的眼神一亮,咬咬牙,装着胆子对公良洛嚷嚷:“有本事把匕首扔了,拿着武器谁还不敢装个逼?你他妈有本事——”
“嗖!”“嚓!”不等这个混混说完,公良洛随手将匕首向下一掷——匕首打在了枪口上,竟然将枪口切掉了一截,然后深深扎在土地里!
“……”大马抓着自己的手腕,强忍着疼不敢叫出声。这家伙这会儿心里都快凉透了:这人连头都没回,就知道自己拿枪对着他?
而且随手扔出来的匕首,居然能切掉枪管?
这TM是真枪!你敲两下还能听到金属音呢!你以为这是3D打印的巧克力枪吗?
“现在没武器了,你们可以上了。”公良洛对着那群混混再招招手——人手上握着杀虫剂能收拾一群蚂蚁,难道没有这杀虫剂人就对付不了这群蚂蚁了?
那群混混一个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当我们傻逼啊?
跟能用飞刀切开手枪的神仙打架?这不是打着灯笼进厕所吗?
“你们不来,我去也行。”公良洛不想跟这群喽啰浪费时间,一步就跨进了人群中,霎时间人飞满天——跟黑客X国似的。
这种打斗的过程要是都拿来叙述一下,那就真是凑字数了。
要是跟势均力敌的敌人打起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还能加两段儿心理描写;可你一苍蝇拍拍死一只苍蝇还要描述一下自身心理活动——你是戏精学院首席毕业生吗?有这么加戏的?
佣兵甩了甩拳头,将上面的血迹甩掉,看着已经僵在原地,张大嘴巴跟白痴一样的大马,佣兵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跟前,弯下身去——
“!!”大马紧紧闭起眼睛——他怕这人弯下身来把自己直接捏死!
从公良洛将他那些小弟堆成一堆的时候,他就看明白了: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惹上神仙了!
大马甚至连句狡辩的话都不敢说,生怕惹毛了这位,让他一脚踩爆了自己的脑袋——就看这位的神仙手段,别说脑袋,就是石头,也是一脚踩碎不用第二脚。
“……?”想象中的灾难好像没发生?
大马将自己紧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那个杀神抓着自己的手机,好像是在拨号。
“城郊孤儿院,立刻过来。要么现在给我个说法,要么晚点儿给他们一个说法,你自己选吧。”简简单单一句话,公良洛随手将通讯仪砸在了大马脸上,朝着孤儿院走去。
大马转了转眼珠子,强忍着疼痛,转过头,想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逃跑的条件——“你要是敢动一下,我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大马身体僵硬,趴在地上,宛如一个死人。
“大哥哥!”小毛这群孩子们凑上来,公良洛本想摸摸这个小家伙的脑袋,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又将手放了下去——却被小毛抓在手里。
小毛抓着公良洛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上,悄悄打量公良洛的神色。佣兵笑笑:“哥哥的手很脏。”
“大哥哥的手才
不脏!”小毛撅着嘴巴反驳道。
“好,你说不脏就不脏。”公良洛将小毛抱起来,对着周围的孩子们打个招呼:“走吧,回去吃蛋糕!”
“大哥哥,那些人……”那个绑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指了指大马的方向,公良洛对着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哥哥保证,以后这些人肯定再也不敢来这里了。”说着,公良洛给那个中年妇女打了个眼色。
中年妇女会意:“孩子们,来,跟我去洗手,吃蛋糕了!不认真洗手的孩子,不许吃蛋糕!”
“好!院长妈妈!”孩子们的记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群孩子们蹦蹦跳跳地簇拥着他们的院长妈妈进了孤儿院。
“你叫了什么人?”樱华月取出一张湿巾,温柔地擦掉公良洛脸上溅到的血迹,然后抓起公良洛的大手,细心地帮他擦拭。
“太虚城城主。”公良洛享受着剑圣大人无微不至的照料,身上的杀气缓缓散去:“我得问问他,究竟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如果坐不稳,那就换人。”
“……”事关太虚城这种重要城市的重要位置,公良洛的口气听起来却十分狂妄,更是有几分“去留我定”的张扬。
可樱华月一点儿也不觉得公良洛是在吹牛逼。这个男人面对太虚山上受万众敬仰的那位,也能张嘴就是“老头子”,这难道就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的狂,不是那种目中无人,自傲自大的狂妄,而是建立在底蕴和实力之上的信心——虽然在常人看来,这就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佣兵四处瞅瞅,找了块儿石头坐下,还用纸擦了擦自己旁边儿的位置,对樱华月道:“来,坐会儿。我想,那家伙不会让我等太久。”
樱华月依言坐下,靠在公良洛肩膀上:“你生气了?”
“有点儿。”公良洛仔细想想,忽然笑了:“其实这些家伙也挺倒霉的。”
“是啊。”樱华月也笑了:“这样的混混随处可见,可偏偏就他们碰上你了。”
“这也算是碰上他们的同行——不,是碰上他们这一行的祖宗了吧?”
“虽然我的业务范围很杂,但我可没干过这种事儿。”公良洛赶紧撇清自己:跟这群货色相提并论,说说都丢人!
“他们上门是来找孤儿院要钱,结果碰上你直接找他们要命——”樱华月把自己都说笑了:“同行碰上同行,你们真是谁也别说谁。”
“我可一点儿不想承认自己是这种货色的同行。”公良洛耳朵微动,直起身来看了看远处飞速开过来的车辆:“来了。”
笑面虎。
这人一下车,樱华月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
从车上走下来的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身上的衬衣一尘不染,十分整洁。可给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
作为一个巨大城市的市长,这人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太过耀眼了:这种看起来十分暖心又亲近的笑容,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可考虑到这人所处的位置——这种笑容,却有点儿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