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恢复了少一半,张佑终于有了力气,听到李太后问话之后倏地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却没有回答太后的话,而是长身而起,笑眯眯地望向春芳:“行啊,我张佑自问很少看走眼,想不到居然被你骗了。很好,真是太好了。”
“张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屡次纠缠姑姑,奴婢没有瞎说吧?”
张佑点了点头,傲然一笑,说道:“话可别说的这么难听,不过就是喜欢琪儿吧,怎么能说是纠缠呢?”
“好吧,就如您所说的,您喜欢姑姑,奴婢并不反对,但你也不能对她下毒手吧?”
好一个颠倒黑白,张佑笑得愈发灿烂,问道:“谁说是我下的毒手,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春芳抢着说道:“临出门时姑姑还是好好的,不是大人您的话会是谁呢?”
“老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背叛兰琪了?指鹿为马,贼喊捉贼,这招你俩用的倒是都挺熟嘛?”张佑说道,不忘扫了一眼装昏的张鲸。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想诬赖到奴婢身上不成?”春芳俏脸涨红,怒道:“姑姑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有什么理由加害于她?”
对呀,这话根本就说不通嘛。众都人暗想。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张佑冷笑一声,一边拿起兰琪用过的那只茶杯,一边说道:“因为你爱慕虚荣,因为你不甘居人下,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忘恩负义刻薄寡恩卑鄙无耻的小人。”
说到此处,张佑的眸子里突然爆出一道凶光,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春芳,一边晃悠着手中的杯子,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你敢对天发誓没有对杯中的茶水做什么手脚吗?这可是你亲手泡的茶,有没有毒一验便知。”
春芳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慌乱,扫一眼人事不知的兰琪,忽然又镇定了下来,冷笑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大人说话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奴婢想要给你们泡茶,不是大人您把奴婢赶出去的吗?这才过了多久,难道你就忘了?”
张佑实在没有想到春芳居然这么不要脸。他嘴角上翘,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睛内却凶光闪烁,突然间扬起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了春芳的脑袋。
距离太近,变起俄倾,但听啪的一声脆响,茶杯正砸在春芳的额头,杯碎额破,鲜血迸流而出,混着茶水流将下来。
春芳被砸蒙了,下意识的捂住额头,不解的望向张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动手呢?难道他不知道太后娘娘还在旁边吗?
张鲸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大喝一声:“大胆张佑,你这是要杀人灭口不成?来人哪,还不给咱家把他拿下!”
李太后也没想到张佑会动手,眼见张佑杀气腾腾,春芳满脸鲜血,一颗心不禁突突乱跳,仿佛一不留神就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似的,直到张鲸蹦出来这才回神。
“来人来人,赶紧给哀家把这个大胆的狂徒拿了!”
这一下,张鲸带来的那些手下心里顿时有了底,摩拳擦掌地冲张佑扑了过去。
张佑凛然不惧,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被他笑蒙了,眼瞅着张鲸的那些手下已经冲到了张佑的面前,居然突然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同时升起一个疑惑,这死瘸子,不会是疯了吧?
“傻愣着干什么,别中了他的缓兵之计,赶紧把他拿下!”张鲸反应迅速,唯恐迟则生变,急忙吩咐道。
他话音刚落,张佑也止住了笑,冷冷的向他望过来,寒声说道:”张公公好毒的手段啊,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为了杀我,你居然连兰琪的性命都不顾了,我就纳闷儿了,老子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张鲸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挥手催促自己的那些手下。
“且慢动手!”李文进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张鲸的手下们顿时一怔,回首望时,李文进已经沉着脸进了门。
“谁敢动子诚一根手指,咱家对天发誓,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李文进寒声说道,说罢跪到李太后面前,朗声道:“娘娘且慢动怒,微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给兰琪下毒的肯定不是子诚,还求娘娘明断!”
“就算不是他下的毒,当着哀家的面暴起伤人,他眼里怕也没把哀家放在眼里吧?”
李文进进来的匆忙,顺着李太后的手指方向望去,这才发现春芳满脸是血,登时气苦的狠狠瞪了张佑一眼:“子诚啊子诚,你让咱家说你什么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呢?”
对于李文进的忽然出现,张鲸先还十分担心,听了李太后的话之后,这才安下心来。他知道想要打赢这场仗,李太后的态度十分关键。
所以李文进话音刚落,他便阴阳怪气的说道:“仅仅是冲动吗?对琪儿下毒手也就罢了,当着太后娘娘都敢对春芳动手,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咱家倒想问问,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张鲸的这条嫁祸之策毒就毒在太过离谱,若非抓住了不留行客,确认了他就是两次暗杀的幕后主使,就连张佑都想不到他会对兰琪下毒手。
还是那句话,一夜夫妻百日恩,但凡还有点人性,谁又忍心对自己的妻子动手呢?
问题的关键就是不留行客,假如没有他的口供,张佑这一回绝对是百口莫辩,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当然,兰琪也是这条计策当中最关键的一环,若是她能醒转,真相自然大白,只是,那么大剂量的砒霜,张鲸和兰琪肯定觉得张佑也救不回兰琪。
死无对证,就算张佑是李文进的义子也没用。
张鲸已然胜券在握,说完之后,将视线从李文进身上挪到张佑的脸上,眼神不屑,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死瘸子,上一个敢从我张鲸嘴里夺食吃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跟咱家斗,你小子还嫩点儿呢。
是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李太后,果然是什么人什么种,好色如命,不过就是比他老子胆大,现在就敢当着哀家的面伤人,若日后成了气候还了得?
看来还是哀家太仁慈了,想到这里,李太后不再顾及李文进,扫向张鲸的那些属下,突然喝到:“将张佑给哀家拖出去,杖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