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问道之人并不妨碍娶妻生子,有那贪慕此味的多情种子,就像华绝他爷爷,忍不住修道之后岁月悠悠,在他百年寿元中,娶妻过十名。所有受牵连的亲眷妻族渐成大户,中原之地时有战乱,这些人就仗着家族有数名修仙者,举家搬迁分散到人迹罕至,风光绝佳之地,聚族而居,倒也逍遥快活。
华绝的爷爷更是一个修仙者中多情种子的典范,在他筑基后,竟然不愿继续留在宗门内修炼,追求长生。而是脱离的嵩高宗,回到家族,经营起家族来。
后来,还在为嵩高宗等一些修仙宗门买卖修仙材料过程中,建立了一家在各地都有分号的“宝光阁”。专门在各大坊市和凡人城镇间,买卖、交换、收集各种修仙材料。
华绝的爷爷把各种从凡人、山间收集到的修仙材料,运到各地坊市,卖给各种修仙者。再把修仙者吸光灵气的灵石,雕刻成玉石、玉器转卖给凡人,赚取凡人所用的金银之物。这样一个倒卖过程中,华绝把家族经营的风生水起,富甲一方。
后来整个华家更是大部迁居,占了天河上游一块土地肥沃,常住百年之后,繁衍生息居然成了一个不小的城镇,这在各大门修仙家族的繁衍生息中也是异数。
华绝一家是现在汉帝国的大户旺族,华绝的爷爷在被一个传说中的修仙宗门收入了门下,在就家族中乃是极为荣耀之事,因此家族中派出了五艘大船,两三百人在天河畔静候他随时召唤。这等安排在当年嵩高宗的弟子中算是罕见的。但之后比华绝爷爷排场还大的外门弟子也不乏其人,华绝现在这些,真要在名门望族中,还算是比较中等的排场。
华绝的爷爷在事业和爱情上双丰收的同时,却在繁衍后代的征途中,没能大方异彩,生个一窝和他一样拥有不错修仙天赋的子孙。华绝的爷爷在大约三百多年的寿元中,生了三十五个儿子,五十几个女儿,但却几乎没有一个拥有修仙天赋灵根的。后来还是在广罗整个家族大小成员,才勉强找出三五个有灵根的。但也都是杂灵根的最低标准。这一事实气得华绝的爷爷快不行了。
不过,最终老天有眼,百年的华家终于出了一个华绝。华绝一出生就被老爷子确定了双灵根的绝佳修仙天赋,然后就被老爷子从他父母身边接走,亲自抚养和重点培养。在华绝被嵩高宗收入门墙之前,老爷子一直将他经营家族百年才产出的华绝视为珍宝般的带在身边。
“原来你小子是汉国的大族,怪不得这般奢侈,我想就算现在中原的名门望族也不过如此排场罢。还有你那多情样,原来是遗传之你爷爷,真是有什么样的爷爷,就有什么样的孙子。哎,你不应该叫嵩高一绝,在你们家一定称你为百年一绝……”
孙丰照说道最后,故意做出一番为天下女子不幸的叹声时,拿这番调侃当补药吃的华绝却不露痕迹笑道:“小弟这种柳下惠,怎好跟我爷爷那种多情相比。”虽然华绝口中如此说,但是脸上却微微有些暖意,显然孙丰照的调侃话让他很是舒心。最后还不忘,伸出头去东张西望一番后道:“我爷爷那可是取了十几个老婆了,我呢,注定只能放弃一大片森林,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唉……”
华绝这声悲叹,更是比孙丰照叹得惨绝人寰,一副人生再无乐趣可言之意。
“要不是华家时隔两百年才出了我一个有资质成为嵩高内门弟子的修仙者,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给我定下这门亲事,我本来也是立志要超越我爷爷的!娶她个一百个……”
“嘘,别把你媳妇招来……”
刚才还一副壮志的华绝,在孙丰照的警示贼笑下,吓得头一缩,又是伸头出去东张西望一番。好像秦永秀真的会突然出现一般,在确定孙丰照的洞府外没什么人后,才松了一口气。和孙丰照对视一眼,又是哀叹两句。
华绝的哀叹,让孙丰照大致弄清了何以孙丰照才离开年余,华绝却有这么大变化的原因。就连华绝当初在飞舟上夸夸奇谈曹佳怡的飞舟材料大半是出自华家之言,孙丰照现在也是深信不疑。
华家的老爷子自己年轻时,胡天黑地,毁了自己的长生之路。但决不允许百多年里才出的一个具有绝佳灵根的孙子,再胡来了。因为华绝爷爷的生育率虽然不低,但一直受修仙界通病,修仙者生出的子女,不一定就能继续父母的传统,拥有灵根天赋。能拥有灵根的少之又少。拥有单灵根、双灵根绝佳修仙天赋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华绝的爷爷老早在得到华绝这个孙子后,就为他规划好了人生修仙之路。
华绝看来是早被华绝的爷爷可以经营下,安排好了前程。那些因为洗笔峰结丹主事意外看重华绝一手绘画才能等传说,都是有水分的。甚至可能就是华绝爷爷依靠老关系,上下打点后制造出掩人耳目的说辞。连华绝的婚姻,现在都可以证明是这个老头子给包办的。
华绝悲叹完,就走出孙丰照的洞穴,背负双手,眼注滔滔河水,一副失意浪子般哀愁漫天。
孙丰照亦跟着华绝走了出来,随手往上一指问道:“这座山峰高多少?”
“一千八百丈,这座河中山宛如撑天神柱,好多宗门师兄弟来这里出差,都喜欢在高处选择洞府,就你和猪会飞喜欢亲水而居,选了最低的这一处,两人的居所都距离水面也有三四十丈。猪会飞还有情可原,因为他太胖了,太胖的人总是喜欢偷懒,但你干嘛住这儿啊?……”华绝说着一脸不解的看着孙丰照,一副被别人骑在头顶上,为孙丰照很是不甘的样子。
孙丰照倒是不以为然道:“这座三峰耸立在天河中央,水力充沛,最适合修习水系的道法。我的水灵跟在前段时间的修炼中,一直没能有足够的水灵力滋润,正好利用这一晚,我在这庞水之居,好好修习一番!”
华绝听出孙丰照这是安抚他之言,但听到孙丰照要修炼了,也只能告辞去了褚云飞那里插科打诨。
孙丰照在盘腿坐在洞穴内的软榻上之后,只运转了片刻嵩高正法的低级炼气篇功法,就感应到一股充沛的水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丹田内凝结成了一团。
孙丰照把法诀一掐,从最初步的功法入手,只觉得体内水灵气都已经被吞噬着,补充到他的水灵根中。
孙丰照按照先前修炼的经验和卢万天正宗功法的指导,把这团吸收进体内的水灵气运炼。也就过了半个时辰,在源源不绝的水灵气汇聚下,孙丰照只觉得丹田内真气跳跃,原来要修炼数月之久,才有的灵脉跳动征兆,便又再度出现。
孙丰照经过了前段二年多的修炼、磨练,心智、修炼经验早就变得较之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但面对这种靠自己苦修得来的情况,亦无惊无喜。但在外表的闭目盘腿情绪上也无半分波动,缓缓运转嵩高正宗功法口诀,体内水灵气越聚越多,直到过了那一种极限,这才神识空间内轰隆一声,全身震动,在丹田内结成了一滴真元水灵力。
虽然,这样收集真元灵力的速度较之孙丰照运用“天穹法决”慢了不知多少倍。但在孙丰照决定听从妻子卢琪辛劝解,重新拾回正宗功法,依靠正常的苦修来增长修为,而不是依靠“天穹法决”的突飞猛进来提升修为后。虽说修为增长速度见效变得甚慢,但今日的增长依然让孙丰照无大惊喜。他一鼓作气运转着正宗嵩高低级功法,不住的吞纳周围的水灵气。
随着丹田内的那一滴真元水灵力,不住吸收水灵气到了满盈的界限,这滴一真元水灵力才忽然分裂,其中一滴随着嵩高正宗功法的心诀,流入了命门窍穴,转化为法力。初次分裂这种真元灵力的时候,孙丰照便有了力量增大的感受。
这一次修炼旷日持久,三四个时辰后,孙丰照一口气足足聚炼出了三十三滴真元水灵力,全部分裂后,转化为了法力,滋润着两次因为地火处提升修为的经脉,孙丰照此时才感到了修为的极限。
这一晚孙丰照觉得自己的正宗初级功法,特别是对水灵力的修炼上,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孙丰照亦感觉十分欣喜,他破关收功而出,心中忖道:“看来依靠天穹法决把修为提高了,对修炼嵩高正宗的功法也有裨益,而且据琪辛说我的肉身经过了两大古修侵入的淬炼,也就等若洗练周身窍穴,待我修炼正宗功法,等过了炼气这一关就会加倍容易。”
虽然修为有所得,孙丰照也已经实际结束了这一夜的修炼。但他却并不自满,反而有些自警今后再也不能去修炼那套“天穹法决”了。但一想到“天穹法决”孙丰照就像犯了烟瘾,怎么也停不下琢磨天穹法决的各种精妙之处。并且还在不知不觉中,比较起正宗和天穹法决两部法诀之间的异同。
正自沉醉于两部功法的异同中的孙丰照,洞穴外突然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一阵灵气波动,一个似有似无的人影,漂浮到了孙丰照所在的洞口。
“查探什么呀,我看这小子接不下我一击光弧斩的!”
随着话音,一个淡青色护体光罩在孙丰照的洞门口一闪,只见那似有似无的淡色人影,突然双手合拢,忽然左右一分拉,一道弯月形状的巨大青弧光刃出现在了这个人影的两手间,接着那道光刃就呼啸着向对面的洞门飞射过去。
“噼啪!”
一阵轻响之下,孙丰照洞府的大门,被一道青色光刃击得粉碎,并且在碎木横飞还未落地的情形下,那一击青弧光刃,直劈在端坐洞内的孙丰照身上。
孙丰照也是因为之前太入神,和不够警觉,直到被青弧光刃近身,才发觉有人突袭。但此时再想做出防御,为时已晚。
连护体光罩都未来得及放出的孙丰照,眼看就要被这一击光弧劈成两瓣。
眼看孙丰照的身影就在眼前,却也没有做出反应的能躲闪开……因为动用法力,而不能在隐藏住身形的来人,也终于显露出了身影。来人正是受杨白指派来探查孙丰照实力的曹启文。
曹启文眼看着让杨白寝食难安的孙丰照,只在他一击之下,就要陨落完蛋,他的眼神里露出了狰狞和兴奋。
或许杨白没指示过曹启文密杀孙丰照,只是无论他用什么手段探查出孙丰照迅速提升修为的秘密。但曹启文一向认为死人就不能在保留任何秘密,只要杀了孙丰照这个讨厌的小子,把他从头到脚一搜,一翻查他的储物袋,到时什么秘密还不***。
“叮!”
想得挺简单的曹启文,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发出的光弧刀刀尖上,仿佛重重的点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之上。忽然,从被击打的孙丰照身上隐隐的发出了一丝白色的光芒来,仿佛还带着隐隐的雷鸣一般的动静,那丝白色光芒仿佛将孙丰照周围的十几步的空间都笼罩住了。
那一团突然升起的柔和光芒,就犹如夜晚之上那皎洁的月光一般柔和迷人。
一击未能如他想象般奏效的曹启文冷哼一声,两手再次左右一拉一分,疯狂的催动着自己的光弧刀,在青色光芒包裹下,分出两道光弧斩,发出了一连串轰鸣的声音,曹启文的刀尖之上带着震动,一口气从各个方向,就往孙丰照的身上狠狠的扎了十几下。
“叮叮叮叮叮叮……”
这一连串密集的轰击之下,仿佛曹启文的这把高级法器,刀刀都命中了目标,可是在他都不能看清出孙丰照到底支离破碎与否。曹启文心中却陡然不安起来!只觉得手里的光弧刀,每劈出一下,就仿佛劈进了一片虚空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