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乱世枭雄最终还是逃脱了,箫过残风还是得朝商鞅请命。彼时商鞅一定会勃然大怒,他就是连措辞和借口都想好了。
然当他率着一架空囚车来到商鞅面前之时,身着黑色斗篷的商鞅正在断头台上打量。感觉到箫过残风来了后,他微微瞥了他一眼,继而转身,比划着这断头台上的绳索。
【当前】商鞅:“你说,这断头台要怎么用才能不会让要斩杀的人逃掉呢?”
他就是这样,虽然听上去是在征求箫过残风的意见,但实际上却是在深深地威胁他。
箫过残风拖着一身疲累的躯体,朝他跪拜。
【当前】箫过残风:“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看管住乱世枭雄。”
商鞅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一点儿也不惊讶,反是说。
【当前】商鞅:“乱世枭雄是你手上的人,而你手上的人先是冒犯我,再是勾结外人私逃。而你,却把他给放跑了,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呢?”
箫过残风低着头不言语,而商鞅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道。
【当前】商鞅:“我看,不如就把长安城城主的位子让出来,如何?”
箫过残风一听,心里一惊。长安城主这个位子是自己煞费苦心得来的,又怎能说轻易收回去就收回去?然而商鞅见箫过残风有所迟疑,便冷声问道。
【当前】商鞅:“怎么,不乐意?”
其次他冷笑一声,掐起箫过残风的下巴,说。
【当前】商鞅:“你不要忘记了,你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全都是因为我。我要你得意你便能得意,我要你身败名裂你便能毁得连渣都不剩!”
世人都晓箫过残风心狠手辣,但谁又能知晓他也一样是寄人篱下?
呵,确然,如今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拜商鞅所赐,泸州城、长安城、那百万大军和无限财富。看似箫过残风他什么都不缺,但是他根本就是一无所有!这些,没有一样是真正属于他的!就算是他机关算尽、众叛亲离,要来的长安宝座还不是说收走就收走?
坐拥天下又如何?这世间哪一样东西不是可以在一瞬间消失、一瞬间覆灭的?
哼,忍辱负重这么久,他最终究竟又得到了什么?!
箫过残风抬起头来,用手把商鞅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打掉。
【当前】箫过残风:“商鞅大人,我想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了。”
【当前】商鞅:“你说什么?你要背叛我?”
箫过残风:“长安,我是不会给的。泸州,本就是属于我的。这两样东西,你一样也得不到。”
他明明是微笑着说的,但言语之中却透着视死如归的意味。
他终究是要反了。
【当前】商鞅:“哼!你可别忘记了,你没有我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箫过残风:“大人要这天下大乱,生死藤任务把这江湖弄得乌烟瘴气;大人要长安覆灭,我便把一剑轻安弄得身败名裂。大人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已经不欠大人什么了。”
商鞅:“好好,原来我竟养了个白眼狼!你可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箫过残风自然知道商鞅的手段,但他也做好了百分之百赴死的准备。如今他已不想再做傀儡,更何况从头至尾他只想一剑轻安一个人不快活,更是没有针对整个赤石。一剑轻安退隐江湖,走之前还把长安交给了他,虽然他不会去感激,但是他想他应当有这个义务去保长安之危、利天下之大。
【当前】妄嗔:“你和作对的下场,无非就是过得更痛快潇洒一点。你说是不是呀,萧郎?”
箫过残风:“妄嗔……。兄?”
妄嗔前去把箫过残风拉起来,两个人并肩站在商鞅的面前。妄嗔将商鞅打量了一番,见他一身黑色斗篷,面如秋土,衣冠不整,看上去与乞丐无异。沉吟了一阵之后,云。
【当前】妄嗔:“原来这就是萧郎背后的人,这样的伪装确实难让人看出来。”
商鞅:“呵,我当是谁,不过就是在我的计谋里的一条可怜虫。”
妄嗔不理会他话语里恶意的挑衅,却径直问道。
【当前】妄嗔:“我可否能问阁下,为何想要这江湖大乱?”
商鞅:“就凭你?还想知道其中缘由?”
然妄嗔耐着性子却道。
【当前】妄嗔:“阁下不说也罢,毕竟不久之后我们也会知道。”
商鞅:“不久之后你们也会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箫过残风听到妄嗔此话,特意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眉心处的坚定不移。他一向是最懂妄嗔的,他这么说,必然是有他的缘由的。
他不请自来到了商鞅这边,也不请自来地截了乱世枭雄的囚车,这不该都是巧合……以妄嗔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做这些事的,莫不是……?
是一剑轻安?
妄嗔却是不回答商鞅,只是拉起箫过残风,飞身后退一步到断头台下,留下一串轻笑
【当前】妄嗔:“阁下莫怒,我向你借走一个人。哦不,萧郎已经不是你的人了。”
仅仅是在一瞬之间,妄嗔就领着箫过残风跑没影了,商鞅甚是恼怒,竟然在他的面前把人给带跑了。
【当前】商鞅:“哼!这是在我的面前耍小聪明呢!”
商鞅甚是气恼,手中拿着的绳索也被他给扯断了。他瞪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牙齿摩擦作响。
【当前】商鞅:“妄嗔、箫过残风,你们等着!”
再说妄嗔拉着箫过残风一路飞到了泸州城。然到了泸州府门口,箫过残风却突然松开了手。妄嗔反身皱眉,不知他是何意。
【当前】箫过残风:“妄嗔兄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问的极是直接,他觉得妄嗔是不单是为了救他而暴露自己。
只是妄嗔并未直接回答他,却是反问他。
【当前】妄嗔:“那么萧郎为何要和商鞅决裂呢?”
箫过残风:“我……”
箫过残风竟也不知答甚为好。非要说个缘由,又有太多要说的,又有太多难言之隐。此时正有一只乌燕从枝头飞到屋檐之上,与同伴开嗓歌唱。想了半天,他终是答曰。
【当前】箫过残风:“也许,是为了自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