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向君辰看陈丽丽一见到酒就跟丢了魂一样的,又说要玩那什么无聊的游戏,心里就有些不满了。但奈何人家九华的那帮兄弟却很吃陈丽丽那套,也起哄说要来两盘。向君辰思索再三,觉得再不能丢下陈丽丽不管了,便也加入了他们的游戏。
而这边也同样见到酒就跟丢了魂一样的人,此刻正拿着空着的酒瓶望。他一望,便就望到了底,一点儿波澜都没有的,便知道没有酒了,便大喊道:“苏陌!给老子去拿酒!”
这便是醉了酒的秦安。苏陌见他这么嚣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现在想把他给手刃的心思都有,更别说给他打酒去。
苏陌扔了个布头过去,正好扔将秦安的头整个儿给罩住,冷冷地说:“自己擦。”看都不看他一眼。
虽然说是醉了,但意识还是有的,秦安就用那块布头擦了擦自己的汗,擦完之后又闻了闻,嫌弃地扔回给苏陌,还说:“臭死了。”
这下好,苏陌正打算喝杯水压压心中的怒火,那块“天外飞物”就突如其来地盖住苏陌的杯口,顿时她就再也不能忍了。
她登地站起身来,气得差点儿就没把杯子扔过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秦!安!跟!我!回!去!”
醉了的秦安见到一个人影气场十足地朝着自己压来,瞅了眼看,这谁啊这谁啊,朝着自己大喊大叫的,当时就很不屑地说:“切,你凶什么,你以为你是苏陌啊。”
呵呵,她不是苏陌,谁是苏陌?
清醒着的艾草扯了扯苏陌的袖子,小声说道:“师傅你别生气啊,哥哥喝醉了酒就是这样的……”
苏陌现在确然是恼着的,她现在极其而又十分地想把秦安拖出去给暴打一顿。念在人多,她最终还是选择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用冷冰冰的口吻回答秦安:“我就是苏陌。”
“啊哈哈,你就是苏陌?额————”秦安接收这个讯息足足有好一会儿,他还是没给反应过来。她说,她就是苏陌——?
等到他的大脑默认了这个事实之后,他立马清醒过来。苏陌,苏陌,苏陌在哪里?!
他登地站起来,又被苏陌登地给按下去。
苏陌寒着一张脸,说:“先喝点水,再回去。”
秦安十分“听话”地喝了水,然后还没打饱嗝就被苏陌拎着出去了。
而同样醉了的展晖,则是越发地猖狂,指着远去的秦安嘲笑说:“哈哈!这个小子酒量不行,还怕老婆!哇哈哈!”
艾草没有苏陌那么大的气场,自然是驾驭不了展晖的,只能悄悄地拉了展晖的袖子,提醒道:“展晖,你要不要回去了?”
“都没人陪我喝酒了,艾草,你陪我喝点吧?”展晖又开了一瓶子酒,放到艾草的跟前,粗了嗓子说:“喝!”
喝?她秦艾草可是酒水不沾的。她知道酒后容易出事儿,她还是个乖乖女啊。她连连摆手,摇着头说:“不不不,我不喝。展晖你也别喝了吧,哥哥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啊呀呀,女人就是这点儿麻烦,非要在兴头上浇冷水,真没劲。你不喝?你不喝,你走,我喝。”瞧瞧,醉酒的展晖那股子蛮横的劲儿,让艾草心里一个儿劲的委屈。而她还走不掉,那展晖拉着她的手还不放她走。他嘴上说着让她走,手上还死死地拽住她。
男人啊,心口从来都是不一的啊。
苏陌、秦安、展晖、秦艾草他们四人一个桌子,最终走的是七零八落的。秦艾草被展晖拽着,气鼓鼓地坐在一旁。此时来了一大拨人,其中有个就来问她:“小姑娘,见过赤石的杀无邪吗?”
杀无邪就是她的师傅啊,她当然见过,于是她点点头。
那群人见秦艾草点头了,心里一乐,说:“那你知道她长儿什么样吧?知道她往哪儿去了吗?”
“她刚刚扶着我哥哥走了呀。你们找我师傅做什么呢?”
你哥?你师傅?等等,你莫不是——
杀无邪一生只认定一个的艾草?赤石的话题榜女郎艾草?
那帮子人更是激动,拍了艾草的肩膀,就道:“艾草姑娘啊!我们是赤石那帮人啊!我是阿狸呀,那个群主啊!”
秦艾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组织找上门来了!她一个激动,把展晖的手往旁边用力一甩,“蹭”站起身来,说:“你就是阿狸啊!那——”
她看着站在阿狸身后的一帮人,问道:“他们是——?”
那伙儿子人就纷纷自我介绍了。
“我,飞龙在天。”
“商人。”
“嗯——那个,我是悠悠。”
……
“所以说,最后无剑不欢还是没有来咯。”
众人想到这里深深感慨一下,想无剑不欢也是赤石世界频道的活跃分子,没了他,飞龙在天就是搭话也觉得没有意思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大家还是可以玩的很开心的嘛。”艾草鼓励大家,试图打消这沉郁的气氛。
大家也都是明白人,也不会为了一个人不来而变得过分郁郁寡欢,三两句就将话题给扯出去了。这才也就是一杯酒的功夫,大家伙子又能愉快地聊天了。
但醉着的展晖就不乐意了,耳朵边闹嗡嗡的,搅得他心烦。本想拉过秦艾草的手,却发现艾草人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咦?艾草呢,快过来。”
但他的这一声唤被淹没在嘈杂的人群声中,艾草并没有听到。于是展晖就不开心了,本是在角落里的他一下子掀翻茶几上摆放凌乱的酒杯,“唰”一下那些酒杯就歪歪倒倒,将整张茶几弄得七零八落的。众人循声望去,见展晖“蹭”一下站起身来,往着艾草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路上是抱着“挡路者死”的状态,走一步推一个人,走一步推一个人。最后终于走到秦艾草的面前,一把将她拎得站起来,说:“走走,跟我回去。”
谁知艾草挣扎着不肯走,这么多人在这儿呢,她和大家伙儿聊得正是兴头上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不走不走,她才不走。
见艾草反抗,展晖一愣,然后就是生气。将她打横一抱,扛着她走去。
“啊啊啊,展晖你干什么?!”艾草一面敲打着展晖的背,一面喊道。
但人家展晖醉了啊,俗话说酒后好办事,大概他也是趁着酒劲要将那个谎给圆了吧。
徒留下面面相觑的赤石那帮子人,幡然醒悟——
原来艾草妹子名花有主啊。
但真将艾草扛到了房间,展晖就是闷头就睡。就留下艾草一个人干巴巴地坐在床上眨巴眼睛,这就……睡着了?
其实他这样,秦艾草心里是憋屈的。她还以为,她还以为……真是的,人家心里都做好了准备,展晖偏偏在这个时候睡着,真是太不给力!
“哼——”秦艾草撅着她的朝天嘴,闷闷不乐地躺在展晖的旁边。
“男人真讨厌,一身的酒气!”她一面这么说,一面抱着满是酒味的展晖入睡,像个树袋熊一样。
女人,又何尝不是口是心非?
而这边,同样像个树袋熊一样附在别人身上的陈丽丽,此刻正拥着向君辰说着就是连向君辰都听不懂的胡话,经鉴别,应当是属于外星语无疑。
九华的那拨人,见自家的老大和半遮面举止这般亲昵,都心领神会地相互瞄了一眼,“哦”了一声。
说着玩真心话大冒险,是陈丽丽首先发起的,那自然是由她开始。她运气特别背,一下子就给抽到了最烂的牌。
“半遮面,来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旁边的迟朗逸跟着起哄,他之前就见过陈丽丽在BOSS的办公室,就猜到二人的关系不浅,这下子好了,这分明就是有什么嘛。
向君辰怒瞪了一眼迟朗逸,这小子仗着这么多人在,以为他不敢对他下手啊?好啊,最近是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忤逆自己了嘛。
等着,他向君辰总要叫他们吃亏的。
“嗯?哪儿个好玩呢?”陈丽丽支着头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着说:“那就大冒险吧!真心话不够刺激!”
“好!”迟朗逸第一个配合她拍手,果然陈丽丽够性情。
陈丽丽嘿嘿一笑,去抽桌上的纸条,却被向君辰一只手拦住,还看到他微微皱眉摇着头,示意不可。
什么不可?这可都在兴头上呢,管你可不可的?老娘要玩,甭拦着我!
她便一甩手将其甩掉,伸手去抽。
向君辰真是好生气啊,他们那伙人他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本本分分地玩一场游戏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啊。也算是跟着他们混了这么久了,就没长点眼儿?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啊。
“唉?这什么?”此时陈丽丽已经打开抽中的纸条,上面写着这么密密麻麻一排字。
“这什么字啊?写得这么不清楚。”某丽不免抱怨两句,然后定睛一看:“咦?与在座最喜欢的人接吻三秒。”
然后她就“哦”了一声,最喜欢的人嘛,她环顾了四周,最终看到了迟朗逸。
“垂泪到天明,哦不不,应该叫小锤子。过来过来。”她手一挥挥,朝着迟朗逸,示意他过来。毕竟陈丽丽她最爱奶油小生了,在座的除了迟朗逸都是近三十的大叔啊,大叔啊!
啊呀呀,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火苗要烧到自己尾巴上了。他哪儿敢过去啊,自己的大BOSS就坐在她身边,正怒目而视自己呢,他还想好好地在讯能干下去呢,不行不行……
“过来呀。”偏偏这个时候陈丽丽又开始催了,她是丝毫不在意的,也不管向君辰是否生气。
向君辰心里非常生气,自己的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人生出心思,他岂能容忍?!
“喂……”某向十分不满地提醒不知好歹的某丽。某丽听到了过后不但不知错在何处,还反瞪他一眼,说:“喂什么喂?不亲小白脸难道还亲你这个大黑脸啊?”
向君辰其实真的不黑,但就是因为他老是对陈丽丽黑着一张脸,于是某丽就给某向取了个叫做“大黑脸”的外号。
这下好了,某向真是要怒到极点了。每次都是这个女人把自己的心情弄得一塌糊涂,今天更是不能放过她。
正如他所说的,不好好教训她她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于是在陈丽丽刚说完那句话,向君辰就一下子倾身压倒张牙舞爪的陈丽丽。
我靠!又是这个姿势!
某丽实在不满,刚想说话抗议,但是某向已经拖住她的头咬了下去。他就是要让身边的人、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知道,她陈丽丽是向君辰的妻!
迟朗逸现在还心有余悸,但下一秒那场让人移不开眼的真人版强吻戏就让他别不开眼,心里叫嚣道:“我靠——BOSS你这也太给力了吧!”
真是够给力的,九华的其余人纷纷都各自咳嗽,一时之间就像是集体感染了感冒了一样。这时候何以笙箫默就说:“来来,我们大家继续吧,让大当家的……咳咳,不是,让东家和我们九华一枝花奋战一会儿吧。”
其余人频频点头,于是都挪了位子换了个地方去继续了。而这里,一下子就变成了向君辰和陈丽丽的两个人的战场。
“今天我,终于站在这年轻的战场。请你给我,一束爱的光芒。今天我,将要走向这胜利的远方。我要把这世界为你点亮……”
不知怎么回事儿,某丽被某向压倒强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一直回响着那首歌。年轻的战场,哎呀特么的,这里、现在,就是一场年轻的战场啊!
而被苏陌拎着回去的秦安,被带到了他的房间。在门口,苏陌再一次警告秦安:“下次不可以喝这么凶了,进去吧。”
秦安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不管怎么说,苏陌也是把自己给送回来了。虽然她嘴上不说,还是会在无意之间流露出对自己的温暖。他倚在门口看苏陌远去的背影,微微地哀叹一声。这样就走了,会不会太冷情了?
思索再三,他还是“放”苏陌走了。
等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休息之时,就一个劲儿的后悔。刚才要是留她下来多好啊,哎呀呀,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啊!
他睡不着,起来走走回回的,不知道干什么。一个劲儿地懊恼着,又是搔头又是哀叹的。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展晖都把艾草拿下了,向君辰也把陈丽丽拿下了,怎么自己就是拿不下苏陌呢?!
“唉……”秦安从来没觉得月光这么惨白,惨白到都能感觉到它分明的嘲笑。
而与此同时,苏陌刚反手把房门锁上,也恼到不行。她刚刚明明有走慢了,秦安他还不叫住她。她一面走,一面心里就在想,“叫住我啊,叫住我啊。”
这个秦安,真是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真是”,苏陌一下子坐在床上,看着月亮郁闷了老半天。
传说月亮上是有玉兔和嫦娥的,或许还会有丘比特?
这会儿子的苏陌思绪也有些乱了,想的东西也没什么逻辑可言。她虽然不像秦安那样将郁闷写在脸上,但她的心里也是波涛汹涌的。
如若拿一个词来形容她,就是坐立不安。一想到那个宁可看着她走,也不愿意出句声挽留自己的秦安,苏陌心里就堵得慌。
苏陌别的想法没有,就想拥着他入睡。作为杀无邪,她的占有欲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她觉得,只有触摸到秦安,她才觉得秦安是她的。
有时候,强烈的占有欲也是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安,患得而患失。而苏陌,她从小时候就如此了。
选择爱一个人,就要爱得彻底,包括他的外表和内在,包括他所带来的一切附属品。选择爱一个人,就是选择学会容纳,容下他所有的好与坏,容下他所有的喜与恶。
拥着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活生生的,是自己的;分开的时候,也应当知道他寄存了一颗心在自己这里。
秦安不是说过吗,画了一个爱心在她的手上,就是存了一颗心在她这里。
让她不必烦乱,让她心安。
“秦安……”苏陌伸出手掌,仔细看,好像看到了手心上的心的形状,是他画的。
“秦安……心安。”
想到这里,苏陌的心里渐渐地有些平静下来。好像这个名字天生带有魔力一样,让她每次轻念出来之时,都会有心安的感觉。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让她感到心安就好。
她望向窗外,今天的月分外的明亮。秦安所在的房间正好是在她的楼下,她若是在这里跺跺脚,他是不是能在下面感应地到?她若是在这里拍拍地板,他是否也会站在床上回应自己?
他是否也坐立难安,无法入眠?还是他此刻已经笼着月光睡下?
她止不住去想他现在在干嘛,她很好奇,从来没有比此刻还要地好奇。
我在念你的同时,你是否也在念着我?我在呢喃你说过的话的同时,你是否也在呢喃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