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连忙点头,直呼到:“这是好事,张老先生有大才啊!”
老张被自家人夸都觉得高兴,更别提被赵医生夸赞了,顿时笑得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不过是一些企业的营销手段,有舍才有得嘛,我们今天免费发了饮用水,我们本身就做得不错,等这些水走上市场之后,回头客也就更多。”
老人家说得话很质朴,但都是他经营这些年的经验。
说了这么几句话,跑下楼去的经理已经十分迅速地拿了支票条子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递给老张:“老板,支票……”
张老板拍拍他的肩膀:“你辛苦了,也坐下休息吧,这里也没别人都是我朋友,别那么拘谨。”
经理感激地看了眼老张,应声道:“不辛苦,能为老板跑腿是我的福分。”
老张笑了笑,起身给他搬了条凳子:“你不坐就是不给我面子啊,快坐。”
经理诚惶诚恐,不过总算坐了下来,擦拭满脑门的汗水。
范晖看着,觉得这张老先生是个儒商,不迂腐且良善,御下有方经营有道,是个不错的集团领导者。
老张大笔一挥在支票上写了个五百万,赵有才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还以为顶多能筹集到几十万,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几百万,这沉甸甸金灿灿的支票被他捧在手里,只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医生是白当了,还不如跟着范晖炼药去,一颗药就能忽悠到五百万,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呐!
赵有才颤抖着手抓着支票,仿佛得了帕金森。
范晖瞧着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于是从他手里拿过支票,开玩笑道:“还是交由我保管吧,可别到时候没买着仪器设备,这支票就被你撕碎了。”
赵有才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这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嘛,让张老先生见笑了。”
老张爽朗地大笑:“无妨,想我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比你还激动,差点把自己给摔了。”
老王冷哼:“不是差点,是真是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乐,我还问你怎么回事,你就是不说话一个劲冲我笑,我当时还以为你是疯了呢。”
没想到老张还有这么见钱眼开的时候,赵有才总算找到了心理平衡,他拍拍胸口顺了口气:“钱是好东西,没钱什么也干不了,但也有东西是钱买不了的,比如说健康,所以那些病人才说千金难买早知道,他们都是直到累病了,才说早知道怎么样怎么样,要我说,宁愿穷一些,也要有个健康的身体。”
老张赞同:“谁说不是呢,我宁愿用我所有的钱换我老伴的健康,可惜……”
老王连忙扯开话题:“不说这些了,茶点都凉了,快吃吧。”
范晖附和道:“龙井茶香浓可口,你们再不喝就辜负了这壶好茶了。”
如此,这一下午的时间,范晖都消磨在品茗轩,为市二的义诊拉到了赞助,也算做了件好事。
傍晚范晖同老张老王以及拿着支票匆匆赶会市二的赵有才道了别,走之前还问经理打包了盒茶点,准备拿回医院,给赵灵儿尝尝。
提着盒精美的茶点盒子,范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遇到她。
“一菲。”范晖顿足,“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一菲坐在医院门口的石凳上,眼睫低垂,投射下的阴影遮盖住了她的眸色,显得她整个人颓废,没有半点钟气色。
闻言,张一菲抬眼望了过去,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提着盒子的范晖,好似要把他的内心看透。
范晖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缓缓开口道:“怎么不说话,自从医院分别,就都没见过你,是我的错。”
张一菲咬着嘴唇,仍旧一声不吭的,她不再盯着范晖,而是改盯自己的手指,还不停的扭动手指,这些小动作都显示了她心里的不安。
范晖瞥了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盒子,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叹了口气,眼中有些怀念:“还记得我遇到危险麻烦的时候,你总是第一时间冲过来帮助我,把我看得比你自己还重要,我这个山上来的穷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的青眼。”
张一菲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了,她更加用力的咬住下唇,用嘴角传来的疼痛来抑制自己心口的巨痛。
“小姚虽然没有告诉我,但我还是知道。”范晖眼里透出了些许温暖,“你最近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没有。”刚开口,张一菲就莫名哽住,过了好一会她才平复心情,“我就是大姨妈来了,你知道的,经期那几天,难免脾气暴躁。”
范晖喷笑,不由逗她道:“你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暴躁吗,还用等到经期?”
可是奇怪,平时都会跳起来打他的人,依旧低垂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风吹树梢,发出“哗啦啦”的一声响,落叶随风纷纷滑落,地上很快就聚集了一堆树叶,灰黄的枯叶像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着,但最终还是归于尘土,就像他们之间。
范晖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她的说话声,扭头看她,只觉得她的眼神莫名有些空洞洞的,这种神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张大小姐的脸上。
他放下盒子,一手拽过张一菲,将她摆正对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有气无力像个木偶人,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张一菲愣愣地看着他充满担心的面庞,猛地伸手一把将他抱住,把头埋到了他怀里:“范晖,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范晖愣住,但还是手脚僵硬地搂住她,不是很熟练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好好的跟我告白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大小姐的作风啊。”
他们二人这样当街搂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看一两眼,然后指指点点。
范晖又要看顾她,又要避开路人的眼神,有些无奈,他试图推开一菲的手臂,好脾气地劝道:“这可是医院门口,大街上人太多了,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啊?”
可惜这丫头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离开。
算了,谁让她是大小姐脾气,范晖只能无视路人的眼神,随她去吧。
张一菲抱了一会,才将心里那股酸楚的感觉憋了回去,闷闷不乐的抬起头,直视范晖的双眼,认真严肃的问道:“范晖,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抱着我吗?”
这是怎么一个神来之笔,范晖被问得有些懵圈,可是他本来就不是因为她家财万贯才抱她的。
见范晖久久没有回答,张一菲生气的一把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快说啊你!”
“疼疼疼!”范晖拽开她的魔爪,“有话好好说,动手不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你回答我。”
范晖看着她,红唇皓齿粉嫩脸颊,十分俏丽漂亮,可脑袋里却忽然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张惨白无血色的小脸,他别开脸,喃喃道:“以前,我不是因为你家的钱财而拥抱你,现在更不会因为你落魄了而抛开你,可是一菲,我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的人。”
这给出的是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张一菲蓦然笑了,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捧住范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范晖虽然从没承认过自己喜欢张一菲,但是之前的种种言行举止,都表现出了喜爱之情,可是现在突然被这么一问,竟然有种婚内出轨的感觉,他狼狈的别过眼:“你别闹。”
张一菲抿着红唇冷冷一笑,有种讽刺的意味:“既然没有别人,那么你连一句喜欢我都说不出口吗,范晖是我看错你了。”
以前是为了他的小师妹,从来不考虑他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张一菲很理解他,准备默默陪伴在他身边,陪着他悬壶济世,陪着他一起寻找神秘的药材,可是现在她急切的需要他的喜好,她需要他给予勇气,让她可以逃避家人的责任,她已经准备好了,抛弃所有,陪着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范晖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他只呆坐在那里,像只闷嘴葫芦。
张一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心灰意冷,但她还是强打精神同他说:“听小姚说,你去秦门遇到了危险,现在待在医院照顾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今天在医院门口守了一天,因为不知道范晖所在的科室,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没想到真的让她找到了人。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咄咄逼人的话语,所以范晖选择闭嘴不言,可以看得出一菲在收敛脾气同他搭话,于是他开口回答道:“我在秦门遇到了一伙寻仇的人,差点被误伤,幸好赵灵儿帮我挡了一枪,我没什么事而她却差点死掉,现在人还在特护病房躺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