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车的年轻男子有点担心道：“老板，你——”“不要紧张，”李老板笑道，“这三位一看就不是坏人，你怕什么？”
年轻司机尴尬一笑，就专心致志开车了。
“你们知道这支人参是多少年份的吗？十年！正宗的野生长白山人参，在如今这个年代，真是可遇不可求了。”
樊之妞忍不住好奇道：“那你这支，市价要多少？”
李老板从反光镜里扫了一眼樊之妞，脸上颇有得色道：“也不是很贵，大概三万左右吧，不过还得运气好，不然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樊之妞就有些发呆。
李老板看着发呆的樊之妞，心里暗笑。
虽然樊之妞等三人外表不凡，气质也有，但李老板并不认为三人是有钱人家。
有钱人家的旅游探险，不可能这么狼狈。
所以李老板断定樊智飞一行三人，最多是来自小富之家，拥有比较好的遗传基因，如此而已。
小富之家，自然消费不起三万价格的人参。
就算勉强消费，只怕也会大伤元气。
“这还不算是什么，”李老板继续侃侃而谈，“去年吧，我在朝鲜那边收购了一支山参，你们猜那支山参是多少年份的？二十年！”
“那支山参成色极好，我足足花了五万，才从那个朝鲜人手里买下来。
当然，回国一转手，我就卖了十五万！”
“十五万！”
樊之妞止不住惊呼，“天哪，那李老板不是一下子就赚了十万？”
李老板傲然点头：“那当然。
人参这一行，只要你运气好，不怕辛苦，一不小心就发财了。
当然，必须懂行，不懂行的话，也可能被人坑死。”
萧红燕嘴角微撇，显然是对人参的话题不感兴趣。
不就是钱么？小老公可多了，随随便便就几亿十几亿的，一句话的事情。
樊智飞更是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只有樊之妞，兴致盎然。
因为她手里就有上百斤的极品人参啊，全都是深山老林里顺手采挖的。
有一个忠实的听众，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美女，李老板的话匣子再也关不上，有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要想做人参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必须有圈内人带。
没有圈内人的指引，根本就做不起来，甚至有很大风险。”
“因为现在东北这一块的人参市场，已经形成了稳定的格局，由几股大势力控制。
要想做人参生意，就必须投靠在某个大势力的下面，求他们关照。
代价就是，你所赚的钱，必须分出一部分，交给这些大势力。”
“就拿去年那支十五万的人参来说，我赚了十万，最少必须拿出两成，交给我上面的老板。
实际上，我这支人参的买主，也是上面的老板。”
“我上面这位老板，再把这支人参转卖给更上一级的老板，起码二十万！当然，我上面的老板，同样也得拿出一部分利润来，作为对上上层老板的孝敬。”
“至于一般的参客，如果有了好货，只能卖给固定的老板。
当然，老板们也会遵守规定，不会随意打压价格。”
“但如果有不懂行的外人，偶然得到了好货，不知深浅贸然出手，那百分百会受到盘剥欺诈，往往只能卖到正常价格的五成甚至三成。”
“譬如那个朝鲜人价值五万的山参，如果他来咱们这边卖，别说五万，两万都卖不了！敢反抗？呵呵，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实际上，一支有年份的高价值山参，从采挖出来，到最终顾客手里，起码要经过四次转手，价格起码上翻两倍！最多的上翻数百倍！”
樊之妞脑袋都转不过弯来了。
一支二十年的人参，能卖到二十万？而且很可能还不是最终到达消费者手里的价格？那我那些至少五十年、最高上千年的人参，岂不是天文数字的价格？想到这里，樊之妞的声音都兴奋得发抖了：“那请问李老板，最贵的人参，可以卖出多少价格？”
李老板想了想道：“这不好说。
但我见过最贵的一次，是五年前的一次拍卖会。
那次拍卖会上，展示了一支年份高达两百年的野生长白山人参，经过数十轮竞价后，最终以三百五十万元成交，那还是五年前的币值。
如果换到现在，起码五百万以上。”
“但是传说中，还有更惊人的记录。
那是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吧，有人挖到了一支上千年的老参，你猜卖了多少？整整二十条大黄鱼，共三公斤多的黄金，价值一千万！”
樊之妞已经无法表达心中的狂喜了。
她要一夜暴富了！不过，萧红燕和樊智飞的表现，又让樊之妞彻底冷静下来。
她蓦然想起，萧红燕曾经讲起发生在樊智飞身上的奇闻异事。
当时她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却是打死都相信了。
试想，一个能在短短三天时间内，治好她返祖多毛症的人，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樊之妞相信，如果把樊智飞治好返祖多毛症的案例，提交给诺贝尔医学奖评审委员会，那不用怀疑，樊智飞铁定获得这个奖项。
想到樊智飞的惊天能耐，樊之妞暗暗惭愧：天价人参算什么？巨额财富又算什么？在樊智飞眼里，全都是垃圾！李老板见樊之妞忽然淡漠下来，心里便有些失落。
他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吸引樊之妞的兴趣，然后进一步认识，交个朋友，说不定还有那啥的机会。
说实话，一开始李老板是不屑于樊智飞一行的，但现在，李老板却心痒痒的，一心想认识三人了。
主要的原因，自然是被樊之妞和萧红燕的姿容给吸引了。
如此美貌、很可能还身处底层的女子，真的很容易交朋友的。
即便不能那啥，做普通朋友，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老板不由问道：“不知你们三位之间是什么关系？朋友？亲戚？”
樊之妞不知如何回答，萧红燕抢先道：“我们是三姐弟。
我是老大，这是老二，最小的是弟弟。”
李老板哦了一声，恭维道：“难怪你们三个都长得那么好看。
小弟高大英俊，你们两位姐姐天生丽质！”
萧红燕难得地说了一声谢谢夸奖。
“鄙人姓李，李达军，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姐弟仨。
对了，还没请教三位怎么称呼？”
萧红燕直接了断道：“怎么，李老板想打我们姐妹俩主意不成？”
李达军老脸一红道：“美女真会开玩笑。
我不过是想和你们姐弟仨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萧红燕抿嘴一笑，道：“那就好。
我叫樊之后，我妹妹叫樊之妃，我弟弟叫樊智飞。”
樊之妞不禁看了萧红燕一眼，萧红燕得意一笑，心道我是后，你是妃，后可以管妃，妃只能听后的话。
李达军把三个名字念叨了一遍，大赞道：“好名字啊。
我感觉这名字，一定会让你们大富大贵的。
不过貌似你们这位小弟不爱说话？”
樊智飞自打上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这让李达军很是好奇，还有点不满。
萧红燕道：“我弟弟很累，要休息。”
李达军点头表示理解。
这么一路闲聊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叫达边的小城。
李达军决定在这里歇歇脚，毕竟已经连续开车近三个小时了。
李达军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通化市。
从达边到通化市，最少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在达边稍微休整一下是必要的。
达边城格局比较小，还比不上樊智飞老家白山县城。
不过李达军对这里很熟悉，越野车队很快就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李达军招呼萧红燕姐弟仨下车休息，顺带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萧红燕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三人两狗挤成一团，长时间的就很难受，能够下去放松放松，很好。
“哎呀，李老板，您终于回来了？”
饭店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狐皮帽的男子，冲着李达军大声招呼，同时对其他伙计点头致意，显见这男子和李达军等人都非常熟悉。
李达军抱拳道：“蒋老板客气了，刚从边境那边回来，到你这里歇歇气。”
蒋老板拱手道：“欢迎欢迎，咦，这三位面生得很啊，以前没见过。”
这三位，自然是指樊智飞一行三人了。
李达军赶紧介绍道：“这是路上认识的朋友，他们是姐弟仨。
这位是大姐，芳名樊之后；这位是二姐，芳名樊之妃；这位是小弟，大名樊智飞。”
李达军把樊智飞三人介绍给了蒋老板，却没有反过来把蒋老板介绍给樊智飞三人，这明显就是不平等的待遇。
说轻点，是李达军疏忽，说重一点，是李达军没把樊智飞三人当回事，或者认为他们不配知道蒋老板的名号和身份。
但蒋老板却是很客气地拱手道：“原来是樊家三姐弟！姐弟仨一表人才，幸会幸会。
各位，请进去休息吧。
来人，带李老板去老地方。”
李达军微微点头，当仁不让地大步向前，蒋老板紧随其后，其他人则亦步亦趋。
很快到了一个很大的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