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被推开,明轩光着身子进来,关掉水龙头,蛮横地拉起江忆雪,走了出去。明轩生气了,这是江忆雪第一感觉,只觉得身子被扔在床上,然后明轩厚实的胸膛便贴了上来。江忆雪睁开眼睛,看着明轩,眼光中流露出莫名的恐惧感。
“你没洗澡呢。”
江忆雪挣扎着,想要摆脱明轩,却无济于事。明轩的嘴唇,重重的压在江忆雪光滑的身体上。身体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皮肤摩擦着皮肤,隔着淡淡的水迹,不时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
明轩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舌头像一只脱缰的奔马一般,迅速入侵。她的嘴被彻底堵上了,慢慢的,明轩的手开始游走。他纤细温软的手指,碰触在耳根上,江忆雪浑身一阵酥麻。
耳根,是江忆雪最为敏感的地方,他每次都会由耳根开始挑逗,然后是脖子,胸,小腹然后是最后的阵地。江忆雪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之感,脑中反抗的情绪打消了正在生起的快意,但是她必须扭动曼妙的身姿,迎合他。他说过,不喜欢搂着僵尸,她必须虚情假意地迎合。
脑海中,浩轩清晰的身影又出现了,江忆雪紧闭着双眼,任由明轩在其身上大肆游走,索取,她自己扭动着,假意迎合着。下腹传来的阵阵疼痛,不适,应该打断江忆雪的思绪的。但是,浩轩在脑海中的形象更加清晰。她自己也感觉到莫名其妙,每次和他上床,都会想起浩轩。
这一现象,在近期愈加频繁。起初,明轩并不在意,到后来,渐渐的感觉到了江忆雪的不自在,感觉到了江忆雪发自内心的抗拒,终于雷霆大怒,咆哮着,在床上疯狂索取,折磨的她遍体鳞伤。他像是多年为近女色的光棍流浪汉见到妓*女一般,每一次都把江忆雪折腾的要休息好几天,才可以缓过神来。
她每次都尽量克制着别想浩轩,但是今天,脑海中的印象,总是挥之不去,多年前,曾经和浩轩的点点滴滴像旧电影一般,不断闪现。
天空灰暗,雪花洋洋洒洒的铺满大地,江忆雪抱着一只流浪猫,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不时哈着气,给流浪猫取暖。雪花掉在洁白的羽绒服上,停留片刻,然后融化。起风了,江忆雪抱着流浪猫的胳膊又紧了一些。
江忆雪想抱这只猫回家,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家里,爸爸妈妈正大吵大闹,妈妈闹着要离婚,爸爸一个劲挽留。江忆雪放学的时候,接到奶奶的电话,让她别回去。但是,她却没有,硬是跑回家,想要劝阻爸爸妈妈。
进门的时候,妈妈正拿着一把菜刀,对着爸爸砍下去,爸爸并没有躲,身后护着奶奶,紧咬着牙,一只胳膊挡在脑袋前,任由妈妈挥砍。江忆雪疯了似地一把推开妈妈,妈妈脚底一滑,顺势摔倒。手中的菜刀被一旁的桌子磕碰,顺势掉落,然后正中躺在地上的妈妈的头。
结果可想而知,爸爸抱着半个手臂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妈妈。奶奶走过来,颤抖地想要保住她,但是她却疯了似的转身跑开。没有可以收留她的地方,在大街上转了好久,心里极度的恐惧感在这冰寒的天地间愈来愈烈,到最后,实在是累了,她一个人回到校园里,坐在长椅上。
雪,越下越大,几乎把江忆雪都覆盖。
江忆雪已经冷得开始打颤,却始终提不起勇气回家。她害怕看到妈妈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更害怕看到爸爸的样子。奶奶年老弱不禁风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她害怕极了,害怕失去妈妈,害怕看到爸爸,害怕失去家的温暖。
整个天空灰暗的几乎想要塌下来,江忆雪抱着的流浪猫喵喵的叫了,她爱怜地抚摸着小猫,不禁意间抬头。
男生,高挑的个子,抱着一颗篮球,额头上带着汗珠。雪花掉落在他的额头上,一触即融,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在寒风中摇曳。
“你怎么坐在这里啊?这么冷的天,不回家?”
男生的脸上挂着笑容,笑容中带着强烈的好奇感,一排洁白的牙齿,露在寒风中,就像散落在地上的雪花一般洁白。
“家,早就没了。”
江忆雪喃喃地回答,手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流浪猫,看着眼前的男孩,泪珠情不自禁的掉落下来,滴落在手背上,然后迅速冷却,冻结,然后被雪花覆盖,消失。
男孩放下手中的篮球,伸出修长的手掌,拍了拍椅子上的积雪,坐在江忆雪身边。随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忆雪的身上。
“谢谢!”
“不客气!快回家吧,在这里坐着该感冒了。”
男孩轻声劝说着,见江忆雪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也开始着急。劝了好久,她都没有缓过神,男孩站起来,在雪地里不知所措。男孩穿着半袖,湿透的半袖,在寒风中结成了冰,硬硬的套在他身上。她脱下男孩披在身上的衣服,想要还给男孩,却没有成功。
“快回家吧,衣服借你穿,我是高一三班的浩轩。”
浩轩的声音随风传进江忆雪耳朵,她怔怔地看着男孩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说了声谢谢。
“啊,你说什么?”
截然不同的声音,明轩的脸几乎贴近江忆雪的唇,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恶毒地盯着江忆雪。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下身却更加强烈地攻击着。
腹部传来阵阵疼痛,江忆雪的思绪被打乱,开始急切地回应。窗子没关,淡蓝色的窗帘被秋风吹动,摇曳在视线里,应和着明轩粗犷的呼吸声,在灯光下,像是魔窟一般,阴森吓人。
“啊!”
一声快意的叫声,明轩达到了*,身体剧烈抽搐,然后从江忆雪身体上滑下。他躺在江忆雪身边,背靠着床头,点了一支香烟。烟圈散开,在灯光下渐渐变的涣散,然后消失不见。江忆雪在烟味的刺激下,又开始咳嗽。
烟抽完了,明轩转头看着江忆雪,淡淡地不带任何表情地开口:“你爸,快出狱了吧。”
江忆雪不知道明轩怎么会知道父亲的事情,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唯唯诺诺地说:“嗯,十二月二十五日。”
“让你爸来我公司吧,他剩下的一只手,还可以干很多事情。”
明轩有意无意的刺痛了江忆雪,爸爸确实只剩下一只手了,前些日子去监狱看爸爸的时候,爸爸已经求着江忆雪帮他找份工作,就算是看大门,捡垃圾也行,只要别闲着。江忆雪只能含泪答应。
爸爸进监狱已经六年了,六年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乎瘦的不成人样了。现在想要找个工作自食其力,也是江忆雪乐意看到的,但她也担心,爸爸出来的时候,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健壮。
“和你说话呢。”
明轩淡淡的声音又响起来。江忆雪怔了下,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点头道谢。
“明天你自己去看看奶奶,顺便给她带点补品过去。我明天有事,不陪你去了。”
明轩总是这样,上完床后,他总会想起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几乎都是关于江忆雪的。而江忆雪每次有什么要求,也总会在上完床后提出来,明轩也从来不会反对。
江忆雪看着明轩,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别再想起他了,否则,后果自负。”明轩淡淡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喊声,言外之意在明显不过了。
奶奶还在病床上,爸爸还没出来。要是他想,只要一句话,爸爸就可以再多关几年,奶奶更是会远离江忆雪而去。
江忆雪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
明轩没等江忆雪回答,只顾穿上衣服,然后出门。或许是去下一站了吧。江忆雪,这样想着。
电话响了,是从座机上传来的声音。
明轩不在,江忆雪爬起来,含着泪接起电话。
“喂?我刘子豪。”
刘子豪……
江忆雪拿着电话,呆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那么怔怔地站着。
站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