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这里是薛玲的茶楼,还有外人在场。他勉强一笑,对两人说道:“抱歉抱歉,我这走神的臭毛病总也改不了。”
石坚笑道:“卓先生真性情,现在社会可说难能可贵。”
临近中午,薛玲叫来服务员,吩咐了午饭。
“中午就随便吃点,石先生也要赶时间。”
话说的是随便吃点,等端上菜来,卓癸才发现铁定是大厨费足工夫精心烹制的。哎哟,有钱人啊!
卓癸虽有感慨,但其实并不在意,若非那些违法之徒,人家对社会的贡献大致匹配得上挣的钱。各人生活方式的选择罢了,爱吃啥爱玩啥有什么好说的?
心不在焉吃过饭,石坚抬手看看手表,对二人告罪一声径自离去,房内剩下卓癸和薛玲两人,不自觉气氛就有些尴尬了,特别是卓癸接连几次痞气十足地调戏之后。
“卓先生”
“薛美女叫我小卓就好了嘛,何必这么客气。”他口中这么说,手上却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锁魂骤然施展开!
他逐分逐寸地开始检查这间包间,想看看是否有窃听器之类的高科技东西。他不知道是否有效,但想来应该可以。因为丢酒杯锁魂的动作让他对自己的能力起了好奇心,昨夜打坐之前特意把手机摆在桌子上试验,精神力全力集中下,好像头脑变成了一台扫描仪,不光手机,房内一切东西都在他感应之下!
当然,他并不知道收了厉鬼李瘸子之后,自己已经进阶到了第三等阶观鬼气。而这个能力实在是等阶提升之后锁魂的进一步加强。唉,可怜的卓癸,没个名师指点,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摸索。
只片刻,他无声冷笑,从茶桌底部盘根错节的缝隙里抠出一个窃听器来。
薛玲一副震惊的模样,小嘴张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卓癸把窃听器放回原处,假装打了个呵欠,“唉,我说薛美女,咱们就这样在这里保镖咯?你看,我连西装墨镜都没有,有点不像话,不如我们去楼下百货公司看看,以你的眼光来帮我挑选几件衣服如何?不过先说好啊,这相当于制服,得算你账上啊。”
这话让薛玲镇定下来,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他说道:“当然,这只是小事一件。”
卓癸指了指薛玲的衣服和提包,薛玲摇摇头,他放心下来,两人出了包间。薛玲吩咐服务员这几日不对外营业,和卓癸坐电梯下到一楼百货公司。
“另外找家茶楼吧,咱们把情况好好理一理。”卓癸说道。
薛玲轻笑道:“那也不急,不是要买衣服么?买了再说吧。”
“嗐,我那是随口一说,找个理由而已,还当真了?”
“那有什么不可以?”说着薛玲就挽了他的手臂,朝男装部逛去。
卓癸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薛玲的手,这贵妇人不在意道:“你不是那么会调笑?怎么现在又害怕了?”
我去,怕个毛啊!
“嘿嘿,我还乐得有美相伴,不过买衣服的钱还是我自己出好了。”
“噗嗤”,薛玲一下就笑了出来,媚态横生,看得卓癸是心中止不住发热,差点把持不住就想亲上一口。
当然,只是差点。
来到一家品牌服饰店,薛玲开始以专业的眼光帮他挑选,他看了看衣服吊牌,好嘛随便一件都上万了,这年头钱当真不值钱了啊。
店里还有一对四五十岁模样的中年夫妻在选衣服,两人都很高,快赶上卓癸了。
不多时,薛玲已经选好了两件,“这两件如何?快试试,穿出来我瞧瞧。”
卓癸脸有些红,硬着头皮说道:“不太好吧,我没带那么多钱。”
说出这话,那中年夫妇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薛玲又“噗嗤”一声笑了,“让你试就试呗,扭捏个什么?”
好吧,好歹做完这桩生意,再把钱还她得了。
他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衣服,去试衣间换好一身。
“合适么?”出来之后他问薛玲。
薛玲看呆了!不仅是她,店里服务员和中年夫妻也看呆了,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电视上的大明星?
“小伙子长得真英俊!唉我说老头子,你看这个小伙子身上的一套,你也试试?你们身材差不多,应该也很好看。”中年妇女对男的说道。
男的嘟囔一句:“哼,吃软饭的。”中年妇女连忙狠拍了一下男的后背,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卓癸,低声骂了男的几句。
卓癸浑然不在意,这世上小人太多,习惯了自以为是,总要以自己的立场去评判别人,有什么办法?
薛玲也不在意,羡慕嫉妒的人看多了去了。
“嗯,不错不错,另一套也试试。我再帮你看看衬衣毛衣。”
出来之时卓癸算是大丰收了,可脸上却像一根苦瓜。总共六万多块,薛玲非要买,他暗忖说不得只好再去找付贵帮忙了。
薛玲似乎心情大好,好像忘了两人有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要商量,拖着愁眉苦脸的卓癸四处闲逛,又买了不少东西。
这一天下来,十几万就没了,卓癸暗暗发誓,以后得瞅准门道,再也别说那些把自己套进去的话了!
他想的是无功不受禄,这毕竟是人家的钱,总得想办法还给人家。
薛玲还不算完,非要拖着他去酒吧。卓癸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有他在,那鬼气根本就没作用,况且很可能背后黑手知道了他的存在,暂停了计划。
好吧,谁叫咱家现在是保镖呢!
几杯洋酒下去,薛玲就有些不辨东西,唠唠叨叨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薛玲父亲也是庆州本地人,小小年纪就去了沿海跑码头,混成了船业大亨。两口子有颗童心,挣下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就处理了大部分产业周游世界去了,目前定居在北欧。至于这个闺女,除了收入稳定的海产公司是家里留下来的之外,自己在庆州折腾了不少产业,也算是个女强人。两次婚姻都不长久,第一次婚姻也是本地人,可是个软脚虾。整天抱怨自己没本事又不求上进,好强的薛玲和他争吵不断,一年之后离婚了。第二任丈夫是个洋人,艺术家,全世界演出也全世界风流,觉得深受其辱的薛玲叫人痛揍了他一顿,离了。两任都没有留下孩子,薛玲自此对婚姻失去信心,单身至今。
卓癸酒量远非薛玲可比,但一边听着述说,一边想起了欧阳静和倪可欣,一颗头登时就两颗大了,一杯杯烈酒灌下去也差不多了。
两人一直玩到深夜,随着出租车载到了薛玲家。卓癸还以为又是别墅,结果薛玲就住在市中心步行街附近,高档酒店公寓,顶层。
上到顶层,进了房间卓癸才暗自咋舌,果然是富豪之家啊,一整层,全是她的!现代风格装修得如梦如幻,透明落地窗看尽庆州风景,阳台还环了一圈游泳池!
薛玲媚笑着打个招呼洗澡去了,卓癸晃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锁魂就此施展开。结果窃听器没发现,倒是把一身凝脂白玉的薛玲偷窥个饱!
一个哆嗦,锁魂哪里施展得下去!
他强行抑制住纷乱的心神,不断地想:这他妈是石坚的女人,石坚是敌人是敌人是敌人!
可是想来想去,脑中画面又定格在了那拂柳秋骨的身姿上,脸上已经涨得通红。
不多时,薛玲洗完澡出来,媚眼生情,含笑看着他。深V睡袍里那绒棉新桃颤颤微微若隐若现。
卓癸干咽了一口唾沫结巴道:“石石他他”
“怎么?你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进都没让他进来过!”
卓癸脑子轰然一热,起身拦腰抱起薛玲,把她蛮横地丢在宽大的沙发上猛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