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妃来横祸之媚倾天下

第125章 弃车保帅(2)

  朱由检复又低下头,冷冷地问我:“年伊呢。”

  “年伊姑姑说让奴婢过来,还说皇上要商量的事儿奴婢可以全然明白。”

  朱由检很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嘴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是吗,就凭你也能看清那其中的玄机。”

  我强迫自己忽视朱由检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同时也让自己先不去瞎想朱由检和年伊之间的各种渊源,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开口道:“或许可以,或许是一窍不通。”

  我这说的的确是大实话,对于明末的历史,我所知道的也仅仅局限于一些大的历史走势,以及一些派系斗争的大致情况,而对于那些细枝末节的小细节,我着实是一无所知。

  所以说在理想状态下,我可以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做出一些基本的判断,倘若让我去处理一些具体的事情,那便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好一句或许可以或许一窍不通,那你倒是看看这其中的玄机。”

  说着朱由检将几本奏折扔到了我的手上,我颤颤巍巍地接过奏折,犹豫着不敢乱看,我在这里看奏折,不就相当于我在现代翻看国家的机密文件吗!

  “看吧。我倒是想要看看,年伊看人究竟准是不准。”

  原来崇祯会让我看奏折,是因为年伊的关系。

  我将奏折打开,然后走马观花式的的扫了过去,因为许多都是繁体字,再加上折子里还有一堆空话套话,读起来很是吃力,不过还好,大约半晌的工夫下来,看完了几本折子,约莫着明白了个大概。

  “看完了。”

  我无声地点头,转而将几本折子尽数整理好,恭敬地递还给了朱由检。

  “有主意了。”朱由检许是见我刚刚看折子看的还挺认真,原本还冷冷的面上平白多出一丝笑意,语声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你说说看吧。”

  “洛英不知从何说起。”

  折子的内容倒是千篇一律,无非是一帮子言官御史迫不及待地,弹劾魏忠贤客氏还有崔成秀,等等这些阉党的骨干和精英。因为自古的惯例,言官御史是杀不得的,所以往往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冲在第一线。

  对于朱由检登基之初处理阉党的方式,我倒是略知一二,起先是对于弹劾的奏章置之不理甚至贬斥弹劾之人,到了后来就变成逼着魏忠贤让手下心腹出来顶罪,直到魏忠贤的羽翼渐渐减除,才一口气要吞掉魏忠贤和客氏。

  虽然我知道这些,但我不知道朱由检究竟打算要问我什么,其次我也不知道现在事情发展到了哪一个阶段,最重要的是,这些御史的弹劾背地里是有了朱由检的暗示,还是一帮子家伙想要借着新帝登基,通过弹劾奏章大搞政治投机,凡此种种我都一无所知。

  “怎么不说话。”

  “皇上想问什么。”我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思,稍稍抬起头,不卑不亢地问朱由检。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朱由检促狭的一笑,“朕知道你对许多事情的认知远远超过了一个女人该有的程度,你放心说出来,我想听真话,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最后他居然没有用朕,而直接用了我。

  “至于朕和年伊的事情,你必须守口如瓶。”正在我急忙组织语言的时候,忽然听见朱由检说了这么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哦,好!”我自发地应了一声。

  朱由检慢慢恢复了常态,仿佛刚刚的失神只是我的幻觉,两片薄薄的嘴唇缓缓抿开一条缝隙:“说吧。”

  “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朱由检一脸好奇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具体说说看吧。”

  我稍微理了理思路淡淡道:“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对于这些奏折皇上大可先按下不表,看看朝臣们接下来的反应。要是真心想要铲除奸贼,那必然还会上奏,要是就此销声匿迹,那多半只是猜度皇上的心意写折子,想着给自己谋一个好前程。如此一来还能分辨出哪些是忠臣哪些是投机的小人。”

  朱由检忽然一伸手,无声地打断了我的叙述。

  “洛英,什么叫猜度着皇上的心意写折子,那你这会子又是怎么猜度朕的心意的!还有谁告诉你的,魏公公是奸贼的。”

  “我……”口中一堆话想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这也真是的,既然都来问我了,还跟我这里打着哑谜,虽然说朱由检想整垮阉党还不至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至少我是心知肚明的!

  “算了,你继续说吧。”

  我重新找回被打乱的思路:“对于这些折子,皇上大可置之不理,等过些日子,折子积的多了,再去找魏忠贤,到时候魏忠贤必然也会觉着脸上挂不住的,就算一时不能打垮他的势力,至少可以逼着他找人顶罪,从而稍稍减除一些羽翼,直至他成了孤家寡人,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很好,很好。”朱由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我听了之后总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按说我是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进行了合理应答。

  然而在那个女子普遍见识短浅的年代,我说出这样的话,且是当着一国君王的面如此直白的吐露,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先前还真是没有想过呢!

  我是不是应该学会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便是藏拙。

  要是自己在一开始就说不知道,想来朱由检也不会觉得奇怪吧,顶多就是原封不动地把我赶回去——继续守夜,也许他心里还会对年伊或多或少地埋怨几句。

  “好!”兴奋之余,朱由检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大脑混沌之余,整个人已经被朱由检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过来。“痛。”胳膊被他拉的生疼,我忍不住轻轻呼出了声!

  “哦,哦!”朱由检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松了劲儿,直接将我放在了他的腿上:“你果然是兰心慧智,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这个问题到你那里居然是如此简单。”

  啊,这也叫聪明,难道历史上朱由检对于阉党的处理办法,是误打误撞地经我这个现代人,才加以明确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笑什么。”朱由检轻轻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文不对题地答道:“我是觉着巧合!”

  朱由检稍稍挪动了下身子,饶有兴致地问:“巧合什么。”

  “没,没什么!”待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我就这样坐在他腿上,他一面轻轻从后面搂住我,一面又稍稍用力抓着我的胳膊。

  他命令式的口吻:“别动!”

  “放我下来!”一来顾及自己的名声,二来也在意他的身份,所以说话声音不敢放大,事情也尽量不敢闹大。

  朱由检皱了皱眉,轻咬下唇,似是在思考什么:“放你下来也行,但是必须让年伊进来奉茶,在这之后,我会安安稳稳地放你下来。”

  “不行”几番权衡之下,我终究还是赶在朱由检张口之前,做出了决定。

  “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的!”他那看似天真的脸上,挂着一抹明知故问的坏坏笑意。

  “才不是呢。”我小声抗议,“我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和她置气的工具。”

  朱由检的身子微微一颤,笑容瞬间凝在脸上,他猛然用力,我几乎是被推着从他的腿上滑了下去:“你走吧。”

  看似平淡的三个字,其中却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愤怒,对于朱由检我好像总是可以准确感知出更多的东西。

  我站起身子,向他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最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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