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本少爷大好的屁股被打成两半啦,哎呀,轻点。”大才趴在燕春楼的软榻上期期艾艾地嚎叫着。
郎中尽量以最轻的方式擦拭着那血淋淋的地方,这王府的家兵下手确实不轻,两片肥嫩嫩的肉块硬生生地打的连大才自己都不忍直视。
“爷,这王爷纳了您的好良策,本该重赏于你,为何反而要打你呢?”小京子对着那地方“嘘,嘘”地吹着凉气说道。
大才没有回答,匍匐的身躯把枕头拉进胸膛前垫的舒服些说道:“你可见到那王爷出门而去?”
小京子点点头道:“确实,大清早的被十多个兵士围拢,骑着大马出城而去,小的寻思着是往京城去了。”
大才嘿嘿笑道:“这么好的主意,王爷肯定先跑去告诉官家了,不过这赵璩与官家素来不合......”
“咳,咳”小京子听到这话,赶紧就大声咳嗽起来道:“郎中,药上好了没?”
郎中包扎完毕,又小心翼翼地把中衣替大才穿好,回头道:“公子放心,只是皮肉伤而已,静养数日,便可完好如初。”
大才刚刚听见小京子咳嗽,便知道话说的满了,见郎中诊治完毕,回头说道:“诊费去找张娘领取。”
“是!是!”郎中收拾好药匣子,连声道谢地退了出去。
小京子见没了外人,说道:“爷,话不可乱说哦,您咋知道官家与这个王爷不合呢?”
大才知道话说漏嘴,但小京子从小就跟着自己,倒也不怕他传出去,掩好薄被道:“你想么,高宗皇帝收养了两个皇子置于深宫,这赵璩聪明伶俐,那官家心肠善好,到最后,坐上那九五之位的却是官家,赵璩心中岂能没有怨气,当然,这也只是爷的猜想而已,好啦,去,拿笔墨过来。”
小京子被大才胡乱地搪塞过去,也就不在多想,从桌子上拿过晨间刚买好的笔墨放在床前,只见大才奋笔疾书道:“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郡主,少爷好逑..........”不一会儿,一封充满爱意,洋洋洒洒的千文求爱信就被他书写出来,吹干墨迹,边看边笑地放入信封交给小京子道:“把这信送到王府去。”
小京子接过来笑道:“爷,您真对那郡主上心了啊。”
大才用右手支起头部,做个潇洒的姿态道:“那当然,爷看上得女人,要是不手到擒来,这才子的名头干脆扔到西湖喂鱼去得了,你把信送到后,把绍兴府全城的花卉都买下来,记住,明日一早定要把王府临街的正门前都摆满了,在去让人做三条横幅出来。”
小京子皱下眉头道:“爷,这横幅是什么?”
大才用手指敲下眉心道:“你去那布庄扯三条三丈布匹,一条上书:“秦柔郡主花容月貌,人见人迷,花见花开,展颜一笑,马车侧翻。”
“另条上书:大宋神童风流倜傥,潇洒不凡,善解郡意,人见人欢,脱口一吟,风雷顿起。”
“最后这个就书:滚滚华夏,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别怕花银子,多请些闲人,对着布匹上书写的字大声齐吼到天黑,不但要有威势,也要充满情调,可记清楚了吗?”
从小跟着少爷,小京子也是念了不少书籍,识得不少文字,迅速记下大才所说的话语之后,嘿嘿笑道:“爷这主意,真是妙啊,这要是天上的菩萨,都会被你感动,下凡而来呢。”
大才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等爷这伤养好后,咱们去别的地方,一定要跟马娘说清楚,新鲜的花卉要天天送,哪怕下刀子呢,去吧。”
“好嘞,小的去也。”小京子收好书信,打开房门,匆匆而走。
大才趴在床上喃喃道:“好个赵璩,竟敢把本少爷的屁股打烂,啥时候把诗怡取进门,定叫她屁股每日都要重重击打,方能解本少爷的恨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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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接过小京子的书信说道:“请稍等。”说完,便走进府内,朝内院而去。
小京子睁着眼睛站在大门口,看着两名威严的兵士,在看看那气势辉煌的门头,见过不少世面的他也是啧啧舌头自语道:“喝!这娘亲的,王爷就是王爷,看看,这气势,擦,看看,那狗,连毛都不长,跑得那么欢实。”
两名兵士看着那乡巴佬摸样,心中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小京子站在门前感觉都没多大功夫,只见管家就匆匆出来,手上递过一封信道:“请你转交尤少爷,务必亲启。”
小京子躬身接过道:“麻烦管家啦,小的一定交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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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为啥给张白纸啊。”小福站在旁边看着秦柔郡主脸色红扑扑地在看尤大才写来的书信,急的眼睛就往上面乱瞅,嘴中确奇怪地问道。
秦柔郡主看完信,小心地装起来,递给旁边的丫鬟小凝道:“那张白纸就是本郡主的心事,看他能不能猜出来啦。”
小福问道:“那要是猜准了呢?”
秦柔郡主娇笑道:“这信拿回去,他肯定还要回信,三次,本郡主给他三次机会,要真是每次都猜准,也许,这便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吧。”
小福一脸苦色道:“那小的一会赶紧求求菩萨去。”
秦柔郡主道:“求菩萨是让他猜不准吗?”
小福点点头道:“那当然啦,要是猜准了,这抽出去的一巴掌可就还成大板子啦。”
“咯咯咯咯”秦柔郡主和小凝看着小福一脸的愁苦,齐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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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爷,这咋是张白纸呢?”小京子看到少爷翻来覆去地把那纸张上下前后地看了一遍问道。
大才横着看,白纸,竖着看,白纸,趴在床上对着光亮看,还是白纸,又让小京子点个油灯,烤烤看,还是白纸,端盆水来,放里面漂一漂,娘的,还是白纸!!
大才把纸张放在床头愣了半晌,恍然大悟道:“郡主给的这张白纸是说,对本少爷一无所知,就像这张白纸一样,啥都不了解。”
小京子狐疑道:“对吗?”
大才拿过笔和纸,边写边道:“肯定没错,这小妮子还跟爷玩起了哑谜,嘿嘿,让你瞧瞧本少爷的威风,可不是风扇吹出来的。”
“爷,风扇是啥?”
“就是扇风的箱子啦,打铁的那里就有,给,立刻送过去。”大才写好后,装进信封交给小京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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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怡
接到您的回信,本少爷顿时就辗转难眠,翻来覆去,本人不才,年方十六,家住临安府,上天有好生之德,从三岁起,本少爷便与人不同,能脱口成章,能点石为金,能掀人裙摆,能牵狗遛街。
呜呼哀哉,绍兴府见怡容颜,惊为天人,只恨生在临安,错过了这大好年华,惜呼?叹呼?少爷确奋呼?为何?
人生难得遇知己,少爷难得配佳人,自以为才华盖世无人敌,一见诗怡口水流满街。
怒挥笔毫为红颜,
只为博得倾心笑。
敢把日月当天地,
证此心意只爱怡。
白纸深情,小生谨记,特此表白,以示昭心!
本少爷尤大才敬上”
秦柔郡主咯咯地笑着看完,对这从没见过的书信样式很是赞赏地点点头,从桌面上抽出张上好的宣纸,拿起蘸满黑墨的毛笔胡乱地往上一洒,只见纸上星星点点的黑点杂乱无章,樱桃小嘴吹干后,折好装入信封对着管家道:“把这信给那府前的仆从。”
“是,郡主。”
小福急忙问道:“郡主,这尤大才可有猜到?
秦柔郡主的眼神变的幽幽道:“猜对拉。”
小福脸色顿时一拉道:“那郡主第二封信又是啥意思啊?”
秦柔郡主露齿笑道:“你猜!”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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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爷,这郡主是不是把信给错啦,怎么满纸的墨点啊。”小京子站在床前出声问道。
大才这次就看了看,立刻挥笔开始写着道:“第一张白纸是说她对本少爷不了解,这第二张便说见了本少爷的回信后,心乱如麻,芳心乱跳,魂不守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哎,真是的,这下被本少爷的聪明折服了吧。”
小京子哈哈笑道:“爷,你也太自信了吧,说不定是说,爷把郡主的心搞的好乱,正烦着呢。”
大才写完,装入信封笑道:“搞,就是要搞乱,不搞,怎么能把诗怡娶进门来呢,呵呵,以后还要大搞呢!”
小京子听着浑话笑道:“那秦仙儿爷就不喜欢啦吗?还有夜来香姑娘呢。”
大才挺下身子,立刻被屁股上传来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龇牙道:“京子,其实爷跟你说,仙儿爷肯定要收,这夜来香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不是一个善主,这要是把小诗怡取进门后,一个心高气傲,一个傲世轻物,天天在一起肯定闹心,想想都头疼,人这心,永远都无止境的深邃,王府内的女儿识大体,会为自家男人着想,是因为他从小接受的礼仪就是如此,而出身青楼的女子反复不定,戏子无情,biao子无义呀,快去送信。”
“少爷威武。”小京子听完这番言论,佩服地点头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