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啊
“呀,这么狠啊,所以你们以为是王爷的命令。那王爷要责罚也要责罚那郝相公啊,干嘛责罚你。”
“可不是吗?”尹管家跟遇到了知音,大倒苦水,“可谁让那郝相公跑了呢,王爷拿罪不到人,就责罚我了,我也是倒霉,我哪里知道郝相公敢私作主张啊。”
“他怎么没直接要你杀了小神医?”
“他要真这么下令的,我就得去请示王爷了啊,杀人这种事,哪能这么草率啊,他就说饿着,饿到快死了再说。”
“是饿到死了再说吧,快死和死,没什么区别,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冷枫举起了地瓜:“谢谢。”
谢的是地瓜,也是这番话。
她总算是知道,在活活饿死她这件事上,三王爷还真是清白的。
捣鬼的是个姓郝的家伙,且不说这家伙受命于谁,这家伙没直接弄死她,是因为中间隔着个尹管家,尹管家此人办事稍有原则,这等处死的大事,还是不敢不征询三王爷直接动手的。
马勒戈壁的,现在需要弄清楚就是这姓郝的是谁的人了。
不过比起这件事,冷枫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得想法,把六王爷要称帝,要称的还不是元国的帝这件事告诉百里齐去。
算算,如果从京城出发,弄一匹好马,日夜兼程到青州城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日夜奔波的三天三夜完全不睡,基本没可能,而且这丫头看样子也是买不起好马的人。
那就还是只有一法子,找个信得过的人捎信。
别说,冷枫想来想去,还真有那么个人选。
王勤。
冷枫趁人都忙活,从王府一道小门离开,直奔王家粮米铺。
一进去,王勤正拿个鸡毛掸子,百无聊赖的东擦擦,西抹抹,活脱脱一副消极怠工的懒散员工样。
看到来客人了,也不热情,冲里面喊:“爹,来客人了。”
冷枫忙道:“我找你。”
王勤似乎很意外:“找我?”
“王勤是吧,有人让我找你,一个叫冷枫的人。”
王勤僵住了,随后大喜。
“是小枫让你来找我?”
“嗯。”
这厮,读书读的少,脑筋简单,冷枫随后和他说了几件冷枫和他之间的私事,他毫不怀疑,就相信她相信的透透的,然后一个劲的跟她打听“小枫”的事。
冷枫也不急着回去,跟他一顿哈拉,算是满足了他的愿望,不过这是他店里,也不方便说话,冷枫于是也没跟他闲聊多久,就切入了正题。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是来王家店里的路上,找了个书画店借了纸币写的,信口封的很好。
“王勤,现在小枫在宫里遇到事情了,我是冒死出来替她送信的,但是这件事你也解决不了,能解决的只有一个人,百里齐,她说,只要找你,你是信得过的人,你可以帮她把信,送到青州城百里齐手中。”
王勤先急:“小枫怎么了,你刚不是说她挺好。”
“活着算挺好吗?我只能说就是还活着,不过马上可能就活不成了,你也别问我太多,我怕说出来吓着你,你就说,她把性命都托付到你手里了,你这信是帮送还是不帮送。”
王勤情绪激动,抽过信:“什么话,立马送,现在送,即刻我就去送。”
说着往外走。
冷枫内心,一暖。
拉住他:“你知道百里齐在哪里吗?”
王勤:“到青州城,我问不就知道了,他那么大一个官,是派去赈灾的,肯定好找。”
冷枫道:“你倒聪明,不过不用那么费事,他应该就在青州城官驿之中,王勤,一切都拜托你了,我谢谢你,不是,我是说,我替小枫谢谢你。”
王勤甚是仗义:“小枫的事就是我的事,用不着谢,你帮我照顾好小枫,千万……必须活着,我就去。”
说完,又往外走,走了两步回来了。
冷枫还道他要干嘛,见他走到柜台里,打开抽屉抓了一大把银子,然后道:“我老头看到得打死我,我先走了,你也赶紧走吧,一会儿怀疑你偷的。”
冷枫:“……”
这人,啥时候能靠谱点。
不过平常怎么不靠谱都行,这件事,可必须给她靠谱。
冷枫之后的日子,就只能在慎刑司的牢房里,求神拜佛的盼着王勤把信送到。
日子过去七八天了,盘算着王勤就算是悠哉悠哉着,估计也该到青州城了。
冷枫就希望,东西赶紧送到阿齐手里。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也不是,她还能祈祷着,来个灵魂出窍,到阿齐身边去。
有些事情,亲口告诉他,还能听个回馈。
这日下午,慎刑司还是老样子,各种惨叫不绝于耳。
冷枫听的烦躁,就弄了两片布塞住耳朵,打坐云游,想要让心静一点。
结果,那惨叫声非但没有消停,反倒越来越凄厉,仿佛间就在耳边,一个女人,叫的歇斯底里,那尖锐的声音刺破耳膜,听着都疼。
冷枫猛然睁开眼,然后,呵呵,这眼前一座小黑屋,根本就不是慎刑司的地牢了。
那女人还在尖叫,叫的极度惨烈。
冷枫侧头看去,也就是在慎刑司待久了,看到这不人不鬼,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鲜血的人,她还能忍住不尖叫不呕吐。
不过不震惊却是做不到,因为她发现,自己被吊着,跟这女人并排并隔着不远,而见她在看那女人,在打那女人的凶悍男子,冲她狞笑了一声:“马上就轮到你了。”
所以,她现在又是给谁,为何被捆在这里等待受刑。
冷枫很快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打死她也猜不到,她会是王勤。
认出自己是王勤,是因为那凶悍男子走到他跟前后,把一封她熟悉的信件打开搁在了她面前:“死穷鬼,浑身上下除了这张破纸,一个铜板也没有,行啊,一个死娘们,宁死都不从老子,老子就成全她,你一个死穷鬼,榨不出半个铜子儿,老子就把你榨干。”
乍然一听,这榨干两字,似乎不该用吧,总有点,怪怪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