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轻愣了,这,这怎么一回事啊?
气氛好像变得不对劲了!
就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愈来愈近的时候,何轻双手急忙挡在他胸前,很机智的转移了话题,“颜,颜琛,那……那个,你,你鼻毛挺长的哈……”
这算是什么机智的转移话题啊!
颜琛回过神来,听到了何轻的话语不经无语了。无语的同时,他有些沉默,他又一次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明明那个人是无可替代的。明明那个人才是唯一一个能够让自己心动的人。明明只有那个人才能够占据心里空缺的位置。
可是,眼前的女孩,总是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时间的流逝终究能够磨灭么?
对于那个人,或许,更多的不是爱,而是出自于内心的愧疚和心疼,唯有把那个人放置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上,唯有将那个人放在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想的到的位置上。
何轻结结巴巴问道:“要,要不我帮你拔了吧?”
幸的颜琛脾气好没有说什么,望向她的桃花眸闪过了一抹沉思,随后扬起了嘴角温和的笑容:“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何轻笑了笑,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了心上:“那,那我回去了。”
“嗯。”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何轻把一份凉粉伸出来,“喏,这个给你!”
“恩?”
“你在路上都请了我吃那么多的东西,那多不好意思啊,但是我不知道该买什么给你,但我看到你挺喜欢吃凉粉,所以就买了这个。”
颜琛微楞,抬起桃花眸看她。
她伸着手,就在自己的面前。
笑着。
脸颊还刻着浅浅的梨涡。
一撇一捺。
都和那个人很相似。
见颜琛发呆,何轻唤了他一声:“颜琛?”
“嗯。”
颜琛将凉粉接过,望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后,“谢谢。”
“不用不用!又不是很贵的东西。”
“呵。”
“那我就回宿舍了哦。”
“小心点。”
“这我当然知道。”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颜琛这才到路旁随便找到一辆的士后坐下,跟师傅说到XX酒店。
到了目的地后,颜琛给钱后取回房卡回到自己的房间。
匆匆洗了个澡后只围了件浴巾出来,脖子上披着一条毛巾,亚麻色的头发湿哒哒的,水珠顺着发根滴到白皙的胸膛上顺势滴落在地板上,绽放成花朵状。
坐在床上,胡乱的用毛巾擦干头发后随意扔在地板上面。
床头柜上就只放置着了一个相框,没放置什么东西在上面。相框后面写着一行字,只不过时间太久的原因,原本黑色的字迹都褪色了。相框里面并没有谁的照片镶在上面,空空的,孤零零的,就这样静静地呆在上面。
显的那么孤独。
他每次出差的时候都会把这个相框带在身上。
没有太多的原因。
只是因为这个相框是那个人送的。
他仍记得,那是他的生日,而那个人用自己的零花钱精挑细选了一个他喜欢的相框送给他。
也是那个人唯一,最后一次给他的礼物。
相框的边缘,还沾着血迹。
他来中国打拼,是因为他不敢回家,就算泰国曼谷的时候他也只是在外面租房子度过。他害怕见到妈妈,害怕见到那个人的父亲,也在害怕看到那个人的房间。只有在那个人的忌日,他才可以有理由去看她,不再畏畏缩缩的。
每一次都是陪她说话陪她到天黑。
甚至有好几次,在墓地好几天了,他仍不肯离开。甚至那是雪天或雨天他都只想陪着那个人。
因为她说过……她最喜欢的便是……下雪天……最讨厌的是……雨天。
他有想过想就这样结束了这一生陪着她。
可当他面对死亡的时候,却怯懦了,他无法抛弃心底的那份恐惧,也无法抛下远在泰国的母亲。
说白了,就是害怕吧。
人类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吧,没有人可以这么坦然的面对着死亡,没有人那么轻易就放弃了生命中所有的东西。
他终究不过是懦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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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沙发上,坐着一家人。
很少有团聚在一起的日子。
沈老爷子,沈父,沈母,沈懿河,沈一琛,沈亿婉,以及沈一琛的同居人唐舟。
唐舟有些紧张的看了沈一琛一眼,“冰块男,你老爸和你老妈不会像以前一样给我扔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吧?要不然雇保镖绑架我吧?”
沈一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会的。”
唐舟闷闷说道:“你之前也是这样说,然后第二天你妈就往我卡上汇钱,说要多少才肯离开你之类的!”
沈一琛低声说道:“这次不会。”
唐舟鼓起腮帮子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你有我。”
“……之前你也是这样说的!”唐舟将脸转到别处,耳根子可疑的红了,“你就吹吧你!我才懒得信你呢。”
沈亿婉扭了扭身子。有些好奇,扯了扯沈懿河的袖子问道:“哥,为什么他们都不说话啊?而且,我坐的屁股都麻了。”
沈懿河捏了捏她脸蛋说道:“忍忍。”
“哦。”
在一片沉默中,做为家中最有权威最严肃也是最疼爱孙子的人,沈老爷子用拐杖有力的敲了敲地面,率先开口:“咳咳。”
沈父很恭敬说道:“爸你慢慢说。”
“这道理我老头子知道,用不着你来教我。”沈老爷子桀骜不驯的扬起下巴,一双藏在眼镜片下的双眼经过几十年的洗礼仍旧犀利锋芒,“这个家……很少像这样团聚了!你们能够一起回来陪我这老爷子也是了了爷爷最后的心愿。”
沈老爷子向来是最疼爱他们的人。沈父和沈母都在外应酬工作时。家中就算雇了几个保姆他也不放心孙子孙女由他们带大,而老伴在四十多年前就撒手人世了,沈懿河他们都是由沈老爷子亲自带大的。
沈懿河开口:“爷爷说什么呢。爷爷长命百岁,这又怎么会是爷爷最后的心愿呢。”
“呵,都这把老身子骨了,走都不怎么利索了,迟早时要进黄土的。”沈老爷子笑了:“懿河有本事,做了大学教授,也上过了报纸,做为爷爷的我对你感到了自豪。”
闻言,沈父拧眉说道:“大学教授能跟家族的企业相比么?懿河是家族最有力的继承人,迟早要接手家族的企业,迟早得辞掉这个职位!!”
“老头子我还没死呢!”沈老爷子面色铁青,呵斥道:“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了你来决定了?!!”
“爸!”
“别说了!”沈老爷子气的连胡子都翘了起来,“这种事强迫不来,更何况懿河就是因为你这专横的臭脾气才少回家!孩子想要什么,他们心里知道,他们心里明白。这种事强求不来!”
“我是他父亲,他接手企业是正常的事!”
“你现在来跟我说你是他父亲?”沈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当初孩子们感冒到四十度时你从来都没有管过,都是老头子我在医院日日夜夜守护着!孩子们生日的时候想和你们一起过,可是你们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一再推距!!孩子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他们只是想要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一定要接手一个不喜欢的东西?!!”
“这……”
沈老爷子不再理会这固执的儿子。
空气中顿时一片寂静。
唐舟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话:“冰块男,真心觉得你家真像八点档狗血剧!”
“……”
“神马扔钞票绑架豪门继承都对上了!”
“……”
“顿时觉得我的人生真是狗血倾盆啊!”
“……”
“你丫是哑巴不说话么?”
“……”
“你就不能对我哦一声吗?”
“哦。”
“……”
“我说了。”
“你还是别说吧!”
一家子很快就散了都。
沈老爷子挺直腰板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后便到院子里,在石椅上面坐下,将拐杖放置一旁,执起女佣刚沏过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沈父和沈母走了过来,“爸。”
闻言,沈老爷子没好气的喝了口茶,头也不抬:“老头子我老了,有事烧香没事勿扰。”
“……”
沈母开口:“爸,我来就是想问问您,您觉得舒媛这孩子怎么样?”
沈老爷子问道:“什么舒媛?”
“就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舒媛,从小就和懿河一起长大……人生的乖巧机灵又温婉,您觉得她怎么样?”
沈老爷子也猜的几分了:“你问我还不如去问懿河的意见,又不是老头子我去娶媳妇儿,问我也没用!”
沈父道:“懿河自小便听您的话。”
“你是想让我劝懿河和那女的结婚是吧?”
“……爸……”
“门都没有!懿河又不喜欢那女人,为什么要昧着良心去把她娶回家?当初我也和你们一样,为了家族企业的缘故硬逼你们在一起而结婚。”
“……”
“我也是很后悔啊!”
沈母道:“爸……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这都已经过去那么久,我和颜忆现在过得……也很好。”
“……”
沈老爷子看着他们,“你们希望懿河获得幸福,还是希望他一辈子捆绑在利益上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