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点点头,转身重新锁定目标开始查找起来。‘老将头’说得没错,做生意的人,进货不可能是凭想象,一定是有一个盘点的记录的。
两人埋头在陈茉莉的诊室里苦苦查找着,‘老将头’负责外围,小胡负责里面,两人搭配合作,不一会儿就听见小胡的声音从玻璃展示柜后面传来。
“找到了!”
这一声呼叫饱含了惊喜,连在外围翻找的‘老将头’都深深地感受到了,与小胡之前那种消极的态度大相径庭。
只见小胡喜气洋洋地从玻璃柜后面抱着一个纸箱子出来了,而那个箱子的上面赫然放着一个硬壳的笔记本。
“我知道为什么玻璃柜子里没有不同批次的治疗心肌梗塞的药了,我也知道陈茉莉会一次性进那么多治疗心肌梗塞的药!答案,就在这里!”
看着小胡话后高举的箱子,‘老将头’不明所以地开口道:“那是什么?”
小胡笑笑,“这是治疗心肌梗塞的药,还是那两种药,只不过,这箱子里的药,全都是过了期的!而且已经过期好久了!”
‘老将头’停下手上的动作,立马跑到小胡的面前,接过箱子就翻查起里面的药品来,连箱子上的记录本子都没打算看。因为借着小胡的发现,‘老将头’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性。
果真如同小胡所说的那样,药箱里全都是和外面摆放的新药一样,全都是治疗心肌梗塞的两种药,有的药瓶子上面的标签很明显地被人为地裁剪掉了一块儿,而有的药瓶子上的标签则是完整的。
对照箱子里药瓶子上的标签,‘老将头’晓得了方才小胡那些话的原因,不为其他,就因为药瓶子上被人为裁剪掉的那一块儿,恰好是标注着药品保质期的地方。
也就是说,陈茉莉是生前,卖给村儿里人的,是已经过了期的药品。外面摆着的那两箱新进药品的数量和箱子上标注的数量能够准确地核对上,说明那些新药陈茉莉还没来得及正式售卖。
‘老将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叹道:“这么多!陈茉莉居然有这么多已经过了期的药!她给村子里使用的,居然是这些过期的药!”
小胡知道‘老将头’所感叹的是什么。的确,对病患使用过了期的药品,能否达到治疗的效果首先就不能保证,过期的药品本身就是一道致命的危害,这一点接受过医疗培训的陈茉莉不可能不知道!
而在明知道这些常识的情况下还使用过期药品治病,那就是谋杀!
“不止这些,我刚刚在后面的纸箱子里翻看了一下,每个箱子里都存放着不同的药品,好多都是已经过期的,还有感冒药和针剂什么的,我估计这后面放的,应该都是过期的药品。”
说完这些,小胡顺手拿起被‘老将头’遗忘的进药记录本子开始查看,想要在记录本子上查找到他方才言论的依据,毕竟这个本子是他在其
中一个存放药品的箱子里找到的,凭想象也能猜到这个一定和后面的药品有关。
‘老将头’摸了摸下巴,疑惑说道:“会不会‘纸人张’的死,和陈茉莉的这些过期药品有关?这么多过期的药,她是从什么渠道得来的呢?”
思及此,‘老将头’再没有闲心呆在屋子里继续查找证据,只是招呼着小胡将记录本子和一箱过期的药给搬走,而后便率先转身出了屋子,掏出电话寻找信号,准备打电话给正在县城陪着杨宝发的葛家生和金雅妮。
梨县村县城里只有一家比较大的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从前陈茉莉所工作的地方,当地人习惯称呼为卫生所,而那里也是拥有唯一一辆救护车的地方。
‘老将头’在杨宝发被送到卫生所的当天下午,打电话让葛家生和金雅妮务必弄清楚陈茉莉在卫生所关系网,让他们核查一下卫生所内是否有药物往外批发的渠道,尤其关注已经过期药品的处理渠道,说是尤为重要,其他的则没有多说。
其实不是‘老将头’不愿意详细阐述,而是梨县村里的电话信号实在让人头疼,几句话交代任务安排都很困难,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详细说明。
突然间接到任务通知的葛家生和金雅妮二人茫然得很,但二人却是没有半分犹疑,照规矩展开了他们的调查。杨宝发被送至卫生所急救之后仍然没有苏醒,反正金雅妮和葛家生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先调查看看其他的情况。
就这样,葛家生和金雅妮二人就在县城安顿了下来,从另一个方面对案件的相关事项展开了调查。‘老将头’和小胡也顺风顺水、收获颇丰,出门顺利地蹭了一顿饭不说,还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
只是另外一头在‘纸人张’房子附近搜查的舒俊和梁依依两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舒俊的执着,两个人根本就没能在午饭的时间点儿内吃上一口热饭,在搜寻了一半儿的面积之后,二人居然一点儿发现都没有!
梁依依开始有些气馁了,原本积极性很高的她此时是一句话也不想说,愣愣地跟在舒俊后面,机械地挪动着步子。现在他们已经展开了小路另外一边的搜索,如果这边还是没有发现的话,梁依依简直不敢想象,舒俊还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可是另一边的搜查工作还没开始好一会儿,梁依依眼尖地发现自己面前的舒俊突然不动了!
这一点太过反常了,一路上舒俊都是保持着均匀的速度前进着,这样突兀地停下还是第一次,说明他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怎么了吗?”
梁依依不容多想,径直迈开腿和舒俊站到了统一水平线上,开口发问。而被问及的舒俊则是面无表情,轻轻皱着眉将手指指向地上,梁依依顺势一看,发现在斜前方的位置有一个小的土堡坎,而堡坎的下方赫然有一个黑乎乎的洞。
“啊!盗洞!”
一
世情急,梁依依想都没想就惊呼了出来,将舒俊的心思都给扰乱了。
“嗯?盗洞?什么盗洞?”
看着舒俊一脸茫然的表情,梁依依很是着急,开口道:“你难道都没看电视吗?在荒郊野外突然出现了切口较为匀称的洞,那么很有可能是盗墓贼从前挖的盗洞,这附近说不定有什么古墓也不一定!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追着凶手对方会突然不见,原来他是躲进了这个盗洞里面,所以你才没能发现他。这个洞离小路的距离不短,位置又十分隐秘,也难怪你在早上天色较暗的时候看不见!
还有,那个凶手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村子里面的人,手脚超大且力气又大,这说明凶手一定不是一般人!现在什么都核对上了,杀死杨宝贵和陈茉莉的人,应该就是藏在村子里的盗墓贼!”
看着梁依依言之凿凿的样子舒俊有些无语,开口道:“那你说这个盗墓贼为什么要杀死杨宝贵和陈茉莉?”
“肯定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他盗墓的事情啊!他怕被村子里的其他人发现而坏了好事,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举将他们杀死!”
舒俊甩甩脑袋,开始点黄:“他先后杀死了杨宝贵、陈茉莉,而后又在今天早上袭击了杨宝发,就因为怕村子里其他人发现他盗墓的事实,那么看来他的盗墓水平也不咋地嘛!在一个月内先后被三个人给发现!
那现在他是不是会想办法来杀我们俩了呢?因为我们俩现在也发现这个盗洞了呀!”
舒俊的话本意是想戳破梁依依的凶手的盗墓贼的说法,可没曾想他这一说完,梁依依就反应夸张地一下子跳到了自己的身边,拉着自己的衣袖瑟瑟发抖,小声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回去吧!悄悄的!别让这个盗墓贼知道了。”
舒俊往天仰叹,低声道:“梁依依同志,你别忘了你可是人民警察,是刑警!还是个散打冠军!你居然在这儿对着一个破洞胡乱YY,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半死!你也算是咱们警察界的一粒奇葩了吧!”
舒俊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却是表达的他目前最为真切的想法。梁依依一听就知道对方是生气了,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表现,的确是挺丢人的,一时之间没了声响。
感叹过后,舒俊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缓和了一下开口分析道:“这个洞不是盗洞!
首先,你说的,盗洞的四周都有均匀的被挖掘的痕迹,不管是由里到外还是由外到里,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一点总没错吧!可是这个洞口你看,光滑得很,哪里有半点儿人工开凿的痕迹?
还有,如果是盗洞的话,盗墓贼通常在得手了之后就会离开这里,而不是选择经常在洞里爬来爬去。可是你看这个洞,光滑成这样,显然是有人长期从这个洞口进出,就算不是人,那也一定是个提及庞大的野兽,否则洞口不可能那么大、那么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