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进了青城山道观的山门,疾步径直的往着天师洞走去。
刚到那道观大门口,便见到潘纯阳在那里张望,见到我们,急忙过来领着我们进了他的寮房。
王道士问道:“师弟,到底怎么回事?”
潘道士一边给我们倒茶水一边说道:“昨日晚上孟掌门还在和我们说事情,结果今天早上早课的时候一直没见他过来,他的徒弟崇高便推门进去看,一进去后吓得掉了魂一般,他见到掌门人倒在床前,早已昏死过去。而且那掌门寮房内的暗室石门大大的开着,里面的镇山之宝雌雄双剑早已没了踪影,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掌门被人打伤了,雌雄剑被盗了。眼下掌门还没有醒过来,其它的也不得知晓!”
“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王道士皱着眉头感叹道。
潘纯阳点了点头,说道:“一大早监院和七大执事四大班头都挤过去了,连三大长老和大长老义虚真人也去查看了掌门人的情况。”
一听这话王道士急忙问道:“大家怎么说?孟掌门伤势如何?”
潘道士摇了摇头,眉头深锁的说道:“伤势倒不是特别重,三大长老之一的鹤一长老是个神医,他去查看了掌门人后说掌门昨晚好像被什么邪术给迷惑住了,然后胸口受了一掌,以至于气血不足致使其晕厥了过去,只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不?”王道士问道。
潘道士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监院、七大执事和四大班头里里外外都查看了,然后三大长老和我们几名经师也去看了半天,都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时候我忍不住问道:“除了丢了那雌雄双剑外,可还丢了其它东西没有?”
潘道士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没有发现丢了其它的东西。”
王道士点头说道:“冬冬这个话倒是点醒了我,只怕对方这次是专门冲着雌雄剑来的!”
那潘道士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打伤掌门是个意外,看来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听这话,王道士凑过去小声说道:“师弟,你会不会认为是内鬼,不想把剑借给我们,然后……这般……比如谭……”
王玄阳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直直的盯着潘道士。
那道士缓缓的摇了摇头,同样沉着嗓子说道:“师兄这话,我先前也起疑过,但后来想想不可能是他做的。首先大长老都发话了,他不敢忤逆,其次他的法术不如孟掌门,根本不是掌门人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这两天为了后山祖师殿翻修的事情忙得来回跑,昨晚上和典造堂执事商量到深夜,后来倒头便睡,今天早上连早课都没有来参加。”
王道士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只是胡乱揣测一下,我也相信不会是他,他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
潘道士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山上呆了二十多年,还是比较了解他,这人权欲念头较重,总希望出头,人也贪心,但不是那种歹毒万恶之人,不至于对自己同门下手。”
王道士说道:“也是,要是这事败露了,只怕是要身败名裂,那时候更是得不偿失。”
这时候我好奇的说道:“是不是马神婆她们捣的鬼,怕我们拿雌雄剑去杀僵尸,先把这剑盗了再说!”
我一说完后潘道士一愣,王道士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这事不是她们做的,那马神婆一干老巫婆,对这如同迷宫一样的青城山道观根本就不熟悉,她们要是进了,我看立马就得迷路,更别说闯进掌门室去盗剑。”
我笑着说道:“也是,女人天生的是个路痴,何况于几个老眼昏花的婆子,别说她们,这里大白天的我走了几次后依然还会迷路,更别说晚上黑灯瞎火的。”
潘道士说道:“不会是她们,咱们这是什么地方,乃是道门祖庭,布满了天罡地煞之气,她几个小小的巫婆子,根本就进不了掌门的寮房院墙。早上大家看后,都一致认定这里面多半是有内鬼,识得路不说,还会法术,对方先是以道家破阵之法破了院墙的罡气劫阵,然后才偷摸进来闯入掌门的寮房内去了。”
王道士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多半也是如此,不然外面的人如何知道掌门的寮房所在,更别说他的藏剑密室在哪里了。”
说到这里,我们和潘道士打算去看看孟掌门再说,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先去探视探视伤情才符合礼节。
于是我们跟着潘道士七拐八拐,来到孟处一的掌门寮房后,一进去,三大长老和八大执事已经走了,只留下掌门的两个徒弟崇高和崇玄、还有一个快到五十岁姓农的侍者在那里伺候着他。
眼下那孟处一正平躺在最里面的床榻上昏迷着,我们走过去作了一揖,潘道士问道:“崇高、崇玄,你们师傅情况如何?”
那崇高急忙答道:“启禀师叔,掌门人依然昏迷着,刚才鹤一长老才替他推了宫,扎了几针。”
潘纯阳急忙问道:“那鹤一长老怎么说的?”
崇高答道:“长老说师傅气血攻心,只怕是这两日还醒不过来,这每天都要过来扎几针才行。”
这时候王道士上前说道:“两位师侄,贫道也略懂医道,可否让我看看掌门人胸口上的伤势如何?”
那崇高和崇玄互相看了一眼,正在犹豫之时,那姓农的侍者急忙说道:“还不请王道兄过去给瞧瞧,多一个人看多一份医治把握!”
那两个年轻道士一听,急忙比划着手势请我们到床榻那边去。
原来姓农的道士虽然是个侍者,却是掌门从以前的道观带过来的,乃是孟处一绝对的心腹。他说的一句话抵得上掌门人的半句,那崇高和崇玄自然不敢不听。
我们过去后,见到孟处一丹凤眼紧闭,依然枣红着一张脸面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一般。这时候农道士急忙上前解开了孟处一的对襟白衫,露出一块长了一些胸毛的胸膛出来。
王道士和潘道士急忙伸着脖子去看,我也跟着凑了上去,只见那孟掌门胸口上多了一个腥红的手印,如同印上去的一般。
“啊,罗刹掌!”王道士惊呼着说道。
一听这话,那崇高急忙说道:“原来师叔也知道这个,早上几大长老也是这般说的。”
王道士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前跟我师伯学习岐黄之术和道法的时候,记得师伯曾经对我说起过,说咱们道庭有一门失传了一百多年的凶戾手印叫着罗刹掌,威力极大,凶狠异常,别说诸鬼百邪,就是玄门中人也极其畏惧。”
听到这里那潘道士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这事我以前也听师伯说起过,说是这手印原本是一个极有天赋的邪道所创,但这手印过于阴毒,又极难修炼成功,所以后来慢慢的便失传了。”
这时候那农道士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如此看来,这凶手真不是咱们这青城山上的人了!”
一听这话我们都愣了一下,我心头想到这农道士果然是孟处一的心腹,孟处一一出事他立马怀疑是有人想谋害他家主人,是要抢夺掌门人的位置。
王道士和潘道士装着没有听到他在嘀咕什么,喊着崇高他们将孟掌门的衣服给合上。
这时候王道士起身四处查看了一番,看能不能找出端倪来查到是谁加害了孟处一和盗走了雌雄剑。
我们正在查看的时候,没过多久便见到一高一矮两名三十来岁的青年道士走了进来,然后对着潘纯阳说道:“潘经师,我师傅喊你和老君山的王监院一同到老律堂去,有事情商量。”
潘纯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先去,我们随后便到。”那两个道士听了,对着我们作揖行礼,王道士和我也作揖回礼,于是他们笑着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于是我们从孟处一的掌门寮房内走出,潘纯阳说道:“刚才的两名道士是谭升云的两个徒弟,一个姓郑,一个姓阚,眼下谭升云喊他二人过来传话去说事情,只怕是和雌雄剑被盗之事有关,也不知道他要说些个什么!”
王道士皱着眉头说道:“不管他,去听听再说,看他能说什么。”
潘纯阳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我们径直的往着这青城山上道士议事的老律堂走去。
一过去后,我们有些吃惊,眼下那里面除了七大执事四大班头和监院谭升云外,还有三位七十来岁左右的老道士和一位八九十来岁的耄耋老道坐在里面。
那耄耋老道坐在最上面的太师椅上,谭升云一言不发的立在他身后,三位七十来岁的老道和七大执事四大班头都坐在下方,我们进去之时正相互的交头接耳。
这里所有人只有那三位老道我不认识,其他的人都有过一面之缘,每个人的脸膛上都露出严肃的神态。
只见那三个老道士中只有那比较胖的一位胡子较短,其他两位皆是长胡长须,三人都精神矍铄,目光如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