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头心中疑惑丛生,又看了看身后的几百名士兵,也大多看上去只有乙等士兵的样子,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放在心里琢磨,千万不能说出来,更不能问,因为事关军事机密,外将一般不能过问,要是不小心提起恐惹来怀疑,到时候无端被指做有奸细的嫌疑就不妙了。
“你们还不赶紧拜谢将军,进入青龙幢,可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许教头收敛起心头的疑虑,表面上是激励自己训练的士兵,实际上连带青龙幢的马屁也一起拍了。
虽然此次芮将军前来史无前例地将甲等和乙等士兵都收入麾下,但是并不包括奚利伟这样的丙等士兵。
“幢主,您看天色也不早了,如就在末将的军营内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怎么样!”许教头恭谦道。
奚利伟顿时一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吧,这“丙将军”是青龙幢的幢主么,难怪许教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然后那幢主似乎是有急事在身,显得很匆忙,“不了,本将军还要立即赶回去复命!”
我擦,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啊,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奚利伟心中惊出满头大汗。
正当芮幢主要带着新兵离开的时候,突然后方跑上来一名小卒。
“禀幢主,有两名将士晕倒了,现已经被军医抬到帐内救治。”
芮幢主脸色大变,责问道,“是何病症!”
“目前尚不可知!”小卒如实答道。
“赶紧前面带路!”
“喏!”
晕过去的两名将士,是追随芮幢主多年的下属,此次芮幢主前往洛阳征兵,事关重大,有多名死士随从。
从漠北急匆匆赶往洛阳,没日没夜,急行三日,几位将士早已经累虚脱了,现在因疲累而晕倒在地并不奇怪。
奚利伟心中暗喜,这幢主似乎很是关系属下的安危,这天也已经黑了,看样子他们今天是不能赶路了,奚利伟得赶紧想想办法,哪怕是趁机会混进参军的队伍。
半个时辰之后,许教头跟随芮幢主再次来到所有新兵的面前。
奚利伟猜的果然没有错,两名副将因身体极度疲乏,体力不支而倒下,芮幢主决定今晚就留宿在许教头的新兵营了。
几名将军和随从住的地方倒是好解决,再支起两个大军帐就可以够他们几十人住下了。
但是芮幢主带来的数百名其他新兵营的将士就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大问题了。
十一月底的天气,气温已经是相当低了,要是让这些士兵住在这数九寒天的营帐外面,第二天肯定要耽误行程,可以军中的营帐有限,根本没有办法安置突然多出了的这么多士兵。
没有其他的办法,许教头命人将营中所有的军帐全部支起,又将芮幢主带来的剩余的新兵分成十二组,硬将他们塞到了这十二座营帐之内。
奚利伟的营帐里面,一下子多出了二十多个人,本来三人的营帐还是有些宽敞的,这下子士兵一下子涌进来,就像下饺子似的。
新兵一冲进营帐,就纷纷开始选地方占位置。
营帐内一阵骚动,奚利伟看得一阵惊讶,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睡过,而且还是,男人!
“奚兄,李兄,我我把位置给你们吧!”花木兰见到这个情节,想着今晚要睡个安稳觉是不太可能了,还如在外面守夜的好。
“啥!你把位置给了俺们,你睡哪儿!”李天霸不解地问道。
花木兰笑了笑,“这人太多了,今夜,我还是在外面守夜吧。”
李天霸当然不知道花木兰心中所想,所以一直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奚利伟确实知道花木兰这是和一群浑身发着超浓男性荷尔蒙的糙汉住在一起感到恶心而已。
说实在的,不要说花木兰了,就连奚利伟都有些接受不了。
今夜,肯定是花木兰和李天霸留在军营里的最后一晚了,但是奚利伟却还要留在洛阳不能上攻打柔然的战场。
明天,军中的新兵就会全部走完,再加上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所以这军中的粮食今晚会派发掉一半以上,这也算是给这些新兵们壮行了。
每个营帐今晚至少可以分到二十斤粮食,十斤肉,以及十斤蔬菜,当然,甲等士兵会分得还要多一些。
在得知花木兰和李天霸明天就要离开之后,马忠也是拎着二十斤大彘肉前来送行。
这一个半月以来,马忠没少给他们送吃食,因为奚利伟在关键时刻可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子,他也把奚利伟的朋友胡木兰和李天霸当做是自己的朋友看待,对于他们能顺利进入甲等兵的行列,马忠显得很是高兴,又多了两个在啊前线阵地打仗的朋友了,每多一个这样的朋友,就多一个靠山。
但是对于奚利伟,马忠的心情很复杂,他既想奚利伟能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飞黄腾达,但是又不想他前往漠北的战场。
战争是很残酷的,马忠这些年来见证了太多从战场上被抬下来的尸体,马忠并不像失去这么一位朋友,他还有很多关于烹饪的事情要和奚利伟讨教呢。
挤在第十二营帐的新兵们看见如此丰盛的晚餐,眼前顿时一亮,还有军中厨师的特别问候,众人也是对眼前的小兄弟充满艳羡。
粮食一到,众人便打算上前哄抢,对于大彘肉,那些人更是虎视眈眈,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的肉一样。
这些新兵,大多都是在洛阳城周围离城区较为近的兵营过来的,那周边的山上野味几乎都已经绝迹了,平日里军纪又相当地严苛,不能离开军营半步。
这一个月以来,那些新兵很难吃到荤腥。
这些人都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不远处却传来了一些的动静,两名新兵被按在地上鞭挞。
是外营的新兵,他们因不守规矩,哄抢粮食被洪虎下令抽打二十鞭子。
像藤条般粗细的长鞭不断击打在两名新兵的身上,隔着白色的内衬,透出一条条红色的血痕,不时传出来凄惨的吼叫声。
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各个营帐的新兵也都变得老实了,再没有人敢上前哄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