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地下秘道的出口开在了一个距离广平帅府几条街的宅子内,贾诩伏在地道口,听着上面的刺客的对话,竟然让他惊悉了一个秘密。
地道之上,两个刺杀失败的刺客正在和一个女人交谈,贾诩只听女人道:“为什么张梁会在当场,难道他张梁天生就是我们黑轮教的克星?每次行动都被他鬼使神差的破坏掉。”
只听其中一个刺客道:“圣女,我们现在怎么办?刺杀失败,张梁肯定警觉,要大搜广平城,我们撤退吧。”
女子道:“不行!我们需要在广平城内潜伏下去,我们非常需要了解黄巾军的情报和动作,要是我们离开这里,黄巾军方面的消息就彻底断了。而且最近北方的消息传来,只要朝廷把张梁的黄巾军拖在广平,一旦北方出兵,黄巾军两线作战,黄巾必败。”
另一个刺客道:“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藏身吧,在帅府内的地道不久就会被搜查出来。”
然后几人就离开了宅子,贾诩随后钻出地道,发现地道的出口在一个废弃的宅子内,贾诩走出宅子,来到了大街上走回帅府,正好遇到在帅府门口等待的张梁。
听完贾诩的诉说,张梁心道:这个黑轮教真是属耗子的,到那里都挖个地道,巨鹿有地道,广平也是如此。
不过张梁更注意的是贾诩刚才述说的,几个刺客在地道上面的谈话,大门口不是谈话之地,张梁让赶来的黄尸虎把人手散掉,黑轮教已经离开废弃的宅院,而且也不知道转移到那里,就算大搜全城,以黑轮教的下三烂打洞方式,也搜不出个结果,只是徒劳而已。
张梁带着贾诩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道:“文和先生以一介儒士之身,涉险探查黑轮教的机密,先生的胆略真是过人啊。”
贾诩那里还听不出张梁话中的嘲讽,但心中同时又有点感动,张梁很显然是在为自己担心,这些话张梁还是特意在四周没有别人的时候对他说,说明张梁又很顾及贾诩的面子。
贾诩对张梁微施一礼,诚恳对张梁道:“贾诩自不量力以身涉险,让将军担心,贾诩真是罪该万死,请将军恕罪。”
张梁本来只是想说两句贾诩解解气,没想到贾诩的认错态度这么诚恳,微微一笑摆手道:“算了吧,文和你跟随我也有些时日,以你的观人之术,难道还不了解我张梁吗?我们还是说说正事,你在地道内听到黑轮教徒谈论的北方出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贾诩道:“黑轮教徒所说的北方出兵,大概意思是让朝廷拖着我们黄巾军,不让我们的主力去救援北方,这样以来,我们的后方就根基不稳,我们所有的军需物资都是来自北方,如果北方失陷,我们黄巾军的确必败无疑。”
张梁也知道事态有些棘手,摸着自己的额头道:“以现在的形势,黑轮教徒所指的北方应该就是公孙瓒,但是公孙瓒是一方诸侯,或者自己说了算,或者听朝廷的命令,黑轮教在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贾诩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轻轻摇头道:“我觉得不应该是公孙瓒。北方公孙瓒自从和地公将军发生战争以后,人力物力大大的匮乏,地公将军的几十万黄巾军虽然没有拿下公孙瓒,但是却使他元气大伤。现在公孙瓒需要的是养精蓄锐,他连朝廷的调派都敷衍了事,在北方装模作样的驻扎了一支垃圾军队,而且没有任何攻击我们黄巾军的意图,不然在我们抽调北方兵力支援广平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我们后方最空虚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出兵攻打我们,但是公孙瓒却选择了蛰伏不出,只与我们在北方对峙。”
这下可难倒了张梁,张梁虽然有后世的知识,但人却与人不同,不是知道的多就变成无所不能的神人,随机应变和临场发挥那是需要真正的智慧,只有在危机时刻和紧急关头能发挥出才智的人那才配称得上战略家和谋士。
张梁实在想不出北方还有什么敌人能威胁到黄巾军,贾诩从张梁桌上拿出一张羊皮制作的地图,当然,古时候的地图还是比较简单,只是画上了一个大致的地理位置。
贾诩指着地图道:“将军请看,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冀州和青州,在南方是兖州,这里已经是朝廷的地盘了,而我们的冀州上次也被朝廷夺去了一部分,我们的主力部队被牢牢的牵制在广平一线,而青州的马元义也正和徐州的陶谦在交战,我们的北方可以说是非常空虚,但是公孙瓒只是一方诸侯,他手下的兵马有限,以他的实力想打我们,我们根本不需要回军支援,因为北方那边的农民大多是我们裁军退下去的老兵,虽然他们的战斗里极弱,但是那是几百万人啊,如果将军派出一人去号召农民抵抗公孙瓒,公孙瓒如果想打我们?他就必然失败,我们何惧之有?”
张梁听了贾诩的分析连连点头,张梁道:“那就是说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北方喽?”
贾诩摇了摇头道:“将军想错了,以黑轮教的情报系统,北方的公孙瓒根本无力攻打我们,难道他们是蠢猪?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北方的威胁不是来自于公孙瓒,将军可还记得在巨鹿太平道集会的时候,地公将军从北方回来说过,黑轮教在鲜卑可是一个大教,不但贵族信奉,连鲜卑王庭也多有人崇拜,将军您觉得呢?”
张梁恍然大悟道:“没错,鲜卑!黑轮教一定是勾结鲜卑来攻打我们,我听北方的探子回报说,北方的鲜卑已经被一个叫檀石槐的给统一了,鲜卑就是一只草原上贪婪的狼群,一旦被鲜卑入侵冀州,百姓可就不只流离失所这么简单了,黑轮教难道能指挥得动这些北方的蛮夷?”
贾诩道:“黑轮教能否指挥得动鲜卑,这我们并不清楚,只是北方的鲜卑拥有精锐骑兵十余万,而我们北方的农民临时组成的部队虽然有百万之众,但是却都是步兵,况且这些步兵都是被我们淘汰裁撤下来的老弱部队,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如果鲜卑来攻打我们,那就好像十几万只老虎冲进了一百万只绵羊之中,我们的北方必然被鲜卑攻陷。”
张梁急道:“按先生的所说,现在我们黄巾军岂不是危在旦夕?我们应该怎么办?”
贾诩肃然道:“打,我们必须打下去,只是分怎么打,鲜卑因为是蛮夷,一直骚扰大汉的边疆,所以朝廷不可能和鲜卑联合,但是他们有一个攻打我们的前后顺序,我们要争取时间,在这个时间的夹缝中想出对策,在鲜卑出兵北方之前,击退朝廷的军队,然后回师抵抗鲜卑。”
张梁颓然道:“跟朝廷打我到是有信心,可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击退朝廷军队,除非有神仙下凡帮助我们,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果太急功近利,急于跟朝廷开战,一个疏忽,很可能落入朝廷圈套,导致全盘皆输。”
可能这个问题也难住了贾诩,两人在张梁的房间中相对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