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带着一众信徒回到了驻扎的营地,马元义早就在这里等待了,见到张梁回来,后面跟着的信徒个个体格彪悍,从精气神就能看出这些人已经的武力已经达到一定的水平,高兴的喜笑颜开,不停的夸奖张梁的领导,张梁知道马元义来找他一定有事情要说,安排好一众信徒的,只带着张燕随马元义返回洛阳城
路上马元义对张梁道:“师尊派人来了,有重要事情找你。”
张梁问道:“兄长这次派谁来洛阳了?”
“此人我也不认识,他自称叫唐周,是师尊新收的徒弟,看来很得师尊赏识,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办这么重要的事情。”马元义回道。
“唐周?”张天策心道:唐周不就是在黄巾起义前上书告密的家伙吗?而且还害的马元义被车裂,使黄巾起义仓促提前起事,没想到竟然还真有这个人存在。
张天策冷哼道:“我们去见见这个唐周,看看他怎么个得宠。”
马元义听出张梁对唐周的敌意,但以他对张梁的了解,张梁决不会对人无故生厌,肯定有其原因,所以也没多问,一切等见了唐周就清楚了。
张梁和马元义快马回到了洛阳太平道的秘密据点,几个信徒早就等在门外接应,张梁当先进入宅院,步入大厅,后面跟着张燕和马元义。
进入大厅只见大厅内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人,一身文士打扮,看起来干净顺眼,和张梁想象中的叛徒那贼眉鼠眼的形象大有出入,不过如果奸细和叛徒都长的贼眉鼠眼,还有几个人会上当受骗?
张梁露出一个笑容,朗声道:“这位一定是唐周大哥了,一路风尘仆仆,张梁有失远迎了。”
坐在榻上的中年文士急忙站了起来,恭敬的施礼道:“师侄唐周拜见师叔。”
“呵呵,我的术法都是由大哥教导,并未投入祖师门下,所以你我同辈论交即可,你年纪长我,我还是和马大哥一样,叫你声周大哥并无不可,我们兄弟相称可好?”张梁谦虚道。
唐周一脸惶恐的连道不敢,把张梁恭敬的让入主席,自己陪坐在一旁,那恭敬的模样如果不是张梁知道这家伙是个卑鄙无耻的告密小人,还真的差点被他给骗了。
张梁落座后问道:“周大哥,这次我兄长派你来洛阳有何要事?”
唐周回禀道:“这次恩师派我来洛阳,一是为了探望您,二是计划收买朝中之人为内应,好为我教起事之助力。”
“哦,不知道可有合适的人选了吗?”张梁问道。
唐周为难的看了看周围几人,张梁会意挥手让几名信徒出去看守,只留下马元义和张燕两人后说道:“马大哥是我兄长徒弟,张燕是我教忠实信徒,有什么但说无妨。”
唐周这才开口道:“现在朝廷**无能,我已经物色好两人,此二人贪婪成性,见财起意,我已经派人用大批金钱将其收买,一个是十常侍之一的宦官封谞,此人长期被张让压在底下,很不得意,虽然同为十常侍,但跟张让的权柄比起来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但在朝廷里却有一定的影响力,我送上大批金银财物后,此人已经同意和我教合作,为我教通风报信。另一个是校尉徐奉,暂时还只是保持联系,暂时还没确定合作关系。”
“周大哥来洛阳才几日,就把事情办的这么漂亮,果然不愧我兄长宠信与你。”听了张梁的夸奖,唐周高兴的脸上好像开了一朵菊花,对张梁马屁连连,刚才的文士风度荡然无存,虚伪的态度看得张梁不禁心生厌恶。
张梁和唐周又商量了一些事宜,就让张燕送走了唐周,唐周这次是扮作行商到洛阳的商人,所以住在驿站,并未住在太平道的产业。
张梁见唐周离去对马元义道:“此人貌似忠良,实则居心叵测,更善于阿谀奉承,刚才在我们谈论贿赂宦官金银的时候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可见此人爱财,难保此人不会怀有二心。你马上派人秘密跟踪他,不,你还是亲自去跟踪他,此人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马元义虽然觉得唐周此人有点虚伪,对张梁恭敬的有点过分,而且给人的感觉很市侩,却没发现这么多问题,不过他一向对张梁信任有加,马上带人去监视唐周。
张梁觉得历史记载的东西不可全信,但以他对唐周的个人感觉十分不好,想太平道皆是平民百姓组成,一个如此有心计和谋略的人怎么会投入太平道?而且太平道信徒间大多像朋友一样,除非是教中地位较高的人,一般情况下信徒都不会太过分恭敬,就连张角在传道面对虔诚信徒的时候,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这唐周对自己和马元义恭恭敬敬,对一旁的张燕连看都不屑与看一眼。
看唐周把洛阳的事办的井井有条,这么几天就收买了十常侍之一的封谞,真可谓是神通广大,你丫挺当十常侍是猪肉啊?想收买就收买得了?这点十分让张梁猜疑。
这样一个有学识有理智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虔诚狂热的太平道信徒,从容貌上讲,此人注重仪表,把自己打扮的很有风度,又怎么会跟一群吃不上饭,全家穷的只有一条裤子的穷老百姓混在一起造反?
要是这家伙不背叛还好,如果他敢轻举妄动,作出对太平道不利的事,就算张梁不喜欢杀戮,也要勉为其难的开开杀戒了。
到了晚上,在张天策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马元义带人回来了,张天策马上问起情况道:“今天怎么样,唐周有什么行动没有?”
“我看你是多心了,他回到驿站就带着伙计到处送货,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没什么奇怪之处。”马元义笑道。
这个傻瓜,这么天真,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天策心道。
想了想张天策道:“你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唐周的行程,越详细越好,不要有什么遗漏。”
马元义无奈的道:“好吧,唐周先是到东城和西城的商户送货,然后又到北城采购了很多的货物,又把一批香烛送到了城外的白马寺,最后他…”马元义虽然不说,但他对张梁这种猜疑自己教内兄弟的行为有点不满。
还没等马元义说完,张天策一把扯住马元义的胳膊道:“你说什么?他送货到城外的白马寺了?他在白马寺呆了多久?”
“是啊,的确是送货到白马寺了,大概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马元义见张梁神色紧张,也不顾胳膊上被张梁抓住的疼痛问道。
张梁面色凝重的坐在榻上,示意马元义也坐下,想了想道:“看来这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了,唐周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马元义听张梁说的严重急忙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点啊!”
张梁就把在白马寺佛前偷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马元义,初闻此事的马元义也惊呆了,他也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地下有这么大一股势力也在潜伏,并且还是跟太平道一样也想造反,而且人家的准备和计划明显比太平道紧密周详,听的马元义目瞪口呆。
马元义急忙道:“按你的说法,唐周可能是这个不知名教派的人?可能是混进我们太平道的奸细?”
“没错,非常可能,送货需要进入白马寺那么久吗?况且洛阳有的是香烛卖,何必从大老远贩运香烛到洛阳卖给白马寺?送货只是个掩饰,我想唐周的真实目的是要跟白马寺的人碰头。”张梁分析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干等着落入他们的陷阱不成?”马元义急了。
“马大哥你别急,现在时机不成熟,他们还不会有所行动。我先写封书信给大哥,你继续派人监视唐周的行动。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诡计,我们就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不怕他们算计我们。我思考一下计划,然后再告诉你。”张梁劝慰道。
听到张梁如此说,马元义也冷静了下来,现在他越来越信赖张梁,这个年轻人随着年纪的增大,渐渐显露出他过人的心计,让马元义感觉只要张梁在身边,好像什么困难也难不倒他。
狠狠的点了点头,马元义起身离去,留下张梁坐在那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