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遇唯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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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的话语中带着颤抖,语调中透出气愤。“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放他下来,你们好大的胆子!”琳妍气愤不过,反驳他的话:“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因为他是鬼就把他给抓起来?”土司哈哈大笑,以为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问问他,这是为什么?”“尊尊,这是为什么?”“……”唯尊默然。土司指着唯尊,道:“龟回就是因为他的存在,阴气太盛,招惹鬼魂,所以才会感染疟疾。”“你!”琳妍愤然:“疟疾之事,世间常有,其一,疟疾在平时不注意才会染上,其二,疟疾并非传染之病。是你们迷信,所以才会死掉这么多的人的吧。”土司冷笑,看向唯尊。
当事人从头到尾,聆听他们的对话,没有为自己辩解,默然不语。“你倒是说话啊。”琳妍急着说。“……”唯尊依然沉默,然后他说了让三人都非常吃惊的话,“这与在下确实有点干系。”“?!”三人果然很吃惊,土司身后的村民见他真的承认了,齐刷刷地看着他,当下就引发了一阵小小的讨论。唯尊心里泛起酸涩,眼神更加暗淡,话里透着无奈和凄凉,对琳妍三人说:“谢谢你们为我的辩解,可是,我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土司早就料到唯尊会承认,他把村民的讨论止住,然后说:“念在你们三个小娃娃不懂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要么你们把他再捆回去,要么和他一起离开,不要再踏入龟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连道臻都忍不住了,他停顿一会,然后平静地说,“不是同类就怀疑,这真的是低下的做法,下流,无耻!”土司身后的村民被道臻这般形容,沉不住气了,当下就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你家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一直沉默的唯尊不想让事态扩大,连连说:“三位不要这样,一切都是因为在下而起……”“唯尊大哥不要这么说。”道臻打断他的话,“多说无益,我们走。”说完,道臻离开。“……”唯尊回头,叹了一口气,深深望了一眼龟回。“走吧。”琳妍拉拉他的衣袖,转身离开。
“唯尊大哥,你一定有难言之隐。”道臻说。“形体不在,凡间之火伤不了我,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的。”唯尊回答似是而非。“唯尊大哥如果不想说,我等也不该猜测,只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唯尊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说:“在下执念残存,苟活于世间,只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三人屏住呼吸,那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他叫唯敬,是我的师弟。”唯尊第三次见到他们又是这副震惊的表情,“你们这是?”三人倒吸一口气,镇定自己,道臻说:“实不相瞒,我们三位皆是蜀山弟子。先前见你着装,便有几分猜测。”“哦。”唯尊说,“他现在……尚在?”“不,他死了已快百年。”“百年——”唯尊长叹,“果然不出我所料。呵呵,一个人怎么可能活百年?我真是,真是执着呵。”唯尊闭上眼睛,“谢谢你们,我如今心愿已了,再没有牵挂了。”
“唯尊师叔和唯敬师叔相约在龟回见面?”道臻问。唯尊言:“不用叫我师叔,不介意的话,叫我大哥即可。”三人称是,唯尊又继续说:“唯敬当时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说他如果生还,就在龟回相见。之前我在龟回宁愿被怀疑也不愿意离开,也是因为此。”唯尊又自言自语,叹息道:“哎,真的有不得已的事情啊!这次疟疾真的很严重,我为异己,免不了首当其冲。真的是因为我吗?那我,那我最有应得。”
“不得已之事?”道闰说,“人世间有很多不得以之事,我们认为不得已之事,其实其他人并不这么想,所以唯尊大哥千万不要以不得已之事来搪塞自己啊。”道闰心思敏感,一听到不得已之事,就想到了殷芙萝,所以情不自禁把上述话说了出来。唯尊似乎没有听进去:“没有遇见你们,我还会留在龟回,总之,我现在已经无所牵挂,没有遗憾的事情了。但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唯敬死了快一百年,唯尊等了他一百年,难以想象,等一个人这么久,是什么心情,是什么感觉,所以,三人都用敬佩和敬意来表示对他的同情。
“天妖皇率众进犯,太清真人将之骗进锁妖塔,不料七七四十九日后,天妖皇仍在锁妖塔内残存,并欲与锁妖塔之外的妖众里应外合。为彻底根除,唯敬独身携飞蓬佩剑如锁妖塔,在塔底和他苦战三天三夜,终于把他封印,自身却因力竭而死。”道臻把在书上看到的完完整整复述一遍。“唯敬自信满满,还是难逃一死。那……后来呢?”“唯敬之死让掌门十分心痛,为了悼念他,把飞蓬佩剑改名为镇妖剑,亦为震慑妖灵之意。”“镇妖剑在?”“据说镇妖剑刺入天妖皇的身体,所以还在锁妖塔。”唯尊说:“原来是这样,好,我知道了。那么你们是否还知道唯敬入塔前的事情?”三人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提及。”
唯尊又不说话了,道臻问:“唯尊大哥能否告诉我唯敬在这之前做了什么?还有,你们都是蜀山弟子,为什么当时他会蜀山,你却来到龟回?”“此时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在说这件事情之前,你们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方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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