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鲜血夫人她尽管一招一式中有着黑雾气息，但并不是恶灵！
其实，她只是一个受到侵蚀程度还不太深，掌握了一部分恶灵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当她遇到货真价实的黑雾直接注入时，体内那可怜的浓度稀薄的黑雾根本就挡不住一秒。
李青玄是在和鲜血夫人交手几分钟后得出的这个结论。
在躲避的时候，李青玄一直在观察着油灯的燃烧速度。通过油灯燃烧速度粗略估计恶灵强度，是天舟学院每个学生的必修课。作为御鬼系经常要和恶灵打交道的李青玄，自然是把这招学了个精。
李青玄惊讶地发现，自己油灯的燃烧速度相当之慢。慢的速度和面对D阶恶灵相差无几。
但鲜血夫人的实力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爆发出如此之强破坏力怎么可能只有D阶？
紧接着，李青玄想起了他进入别墅和鲜血夫人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的鲜血夫人正在喝着茶点。可恶灵早已失去了消化能力，吃这些人类的食物在他们眼里和吃屎没什么区别。
这个恶灵范围包括那些主动接收黑雾侵蚀的堕落者。
刚开始李青玄还没怎么在意，还以为这是“特制茶点”而已。
这说的特制茶点，是由城外受侵蚀浓度很深的凶兽，甚至是部分弱小恶灵制作而成的食物。
但结合上油灯的异常燃烧速度，李青玄就得出了鲜血夫人还是人类的结论。
在一瞬间，原先想好的硬拼策略全部被推翻。李青玄脑海中迅速构建出一个崭新的作战计划。
让看门人突然暴起发难，自己利用苏怡的黑雾进行侵蚀。
毫无疑问，这个有些风险的作战计划成功了。
“王，您侵蚀这个女人，是打算像刚才一样进行高位压制么？”
“高位压制？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李青玄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连忙追问。
历的嘴角抽了抽，暗道：“该死！现在还不是让王知道高位压制的时候。可我已经提及了，这该怎么办？”
想了想，历模棱两可地解释道：“所为高位压制，就是高等级恶灵对低等级恶灵的绝对控制。”
“高等级？是实力么？”
“嗯。这个压制，就是靠您体内的女恶灵做到的。至于为什么她实力不如看门人，但还能成功压制。可能是您作为御鬼系的学生，有些特殊，不能按照常理所衡量。”
李青玄想了想，走到鲜血夫人旁蹲下，如法炮制地进行高位压制。
见李青玄不再追问，历松了口气。
刚才说的这些话只有一句是真的，甚至这句话都还有几分掺假。剩下的几乎都是胡说八道。
在李青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合理之处。就他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能够对黑雾侵蚀免疫，这个问题历短时间内是绝对无法如实回答的。
李青玄一直没有问，历也就一直不主动提及。两个人就互相装愣充傻。
另一边，鲜血夫人的身体练练抽搐。李青玄的实力还是有些弱，想要完全压制并进行操控还需要一点时间。
现在李青玄也就只是做到了简单的身体控制权罢了。
“王，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易珍居。我们受人委托出来谈判，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吧。还有，出了结界记得把称呼改回来。”
鲜血夫人的动作有些僵硬，历在一旁搀扶着才能勉强控制住身形。
前凸后翘，身材有料。怪不得能被鲜血伯爵选上做他的压寨夫人。
也亏得时间已经晚了，在那些不可名状的地方消费的人大多已经打道回府，现在还没走的都是选择包夜的有钱人。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也就只有一两个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汉，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
这让李青玄不必想办法做什么伪装，以免引起路人的怀疑。
一个多小时后，李青玄一行人来到了易珍居门前。
易珍居大门紧闭，但三四楼还是灯火通明。
李青玄敲了敲门，不多时们被推开了。
开门的是梅，看见李青玄身后的鲜血夫人先是一惊，还以为她专程来找麻烦的。刚准备出手，敏锐地察觉有些不对。
“不好意思，我们谈崩了。具体情况我们像找鹤先生当面讲。”
梅让两人进屋后迅速合上了门，一言不发地把两人带上楼。
经过三楼的时候，李青玄发现那些白天见过的人偶还在不知昼夜地制作者茶壶。
“她们都是鹤先生制作出来的失败品，只配得上在这里干活。她们不知道疲惫，只要能量不耗尽就能一直工作下去。”
李青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来到四楼，鹤先生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进来吧。还有，明天易珍居不开门。”
在上一次见面的前厅里没有见到鹤先生，却在屏风后面见到了一道人影。
从侧面穿过屏风，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李青玄有些惊恐。
鹤先生正坐在制作茶壶的工作台上，埋头制作着一盏茶壶。
只是这个茶壶不是寻常的暗棕色，而是苍白的骨白色。
“鹤先生，这个茶壶的原料莫非是……”
“你没猜错，就是人头。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仆人的脑袋。你刚才说‘化干戈为玉帛’，那我想鲜血伯爵他见到这样一个人头茶壶，该是一幅怎样的表情。
诶，你怎么把鲜血夫人这个臭女人带过来了？”
李青玄将之前在鲜血夫人小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遍。
鹤先生放下了手上制作到一半的人头骨茶壶，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三千枚金币，也说得出来。”
“就是说，这鲜血夫人一个破人偶就敢出价三千金币，这还怎么谈。”
“我说的是你。”
李青玄一愣，尴尬地说不出话。
“我这些茶壶成本价也就几十个铜币而已，买几十银币我已经够有负罪感了。你到好，这些破烂玩意直接开价三千金币。啧啧，看样子在厚脸皮这点上还得像你们人类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