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芷柯对洛言好感度直逼负数, 不过比起洛请那个疯子, 她显然更愿意和前者打交道。现在hades上层换血，洛言脚跟尚未站稳，她也乐得一旁看戏。这样一来, 日子自然是过得各种风平浪静。

　　只有一件事不顺心。

　　虽是两个枕头，好歹在一张床上, 陆芷柯对于将近一个月的素食生涯感到挫败无比。顾小年儿偶尔发呆，在这种事上却从不含糊——按理说两人已经互相表明心意, 都翻滚到一处了,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可顾年年除了婉拒就是犀利，陆芷柯也不能用强，只好干上火, 火大到天天喝菊花茶。

　　于是现在听到金淡紫欠揍的显摆, 陆总牙隐隐作痒。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去游泳了？”陆芷柯靠在转椅上, 声音平淡, 听不出喜怒。

　　金淡紫显然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哈哈，今天和我家小秋一起去的，我家小秋不会游泳，怕水怕得紧。你知道我的——我这个老师还是很称职的。”她顿了顿, 发出一阵清脆的猥琐笑声，“嘿嘿，我当时清了场子, 亲自教导——肉贴肉的那种——”

　　打断她越来越跑偏的yy，陆芷柯压下火气，冷笑一声，“哦，怨不得呢。脑子进水了吧？”

　　“......我说柯儿啊，你学什么不好，学那个顾年年！”金淡紫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止住了话头，她忽然转了转猫样儿的眼睛，笑道：“柯儿啊，你这该不是上火了吧？话说禁欲什么的对身体可不好啊。怎么，还没把顾小年儿就地正法了？看起来技术不行啊......”

　　“我记得阿九说四年后鄢沐想培养几个后辈，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蛋子妹顿时萎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你技术不行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搞不定个顾年年吧？”

　　陆芷柯叹一口气，“一言难尽。”

　　“顾年年不会是......冷淡？不会吧......哎，还是我们家小秋好，又香又软易推倒。”

　　“你也太禽兽了点吧。人家孩子才多大？”陆芷柯挑了挑眉。

　　“小秋已经成年了！不过现在她身体不太好，我可不当畜生，慢慢来吧。顾小年儿情况可不一样，我劝你赶紧动手，实在不行买点□□什么的。”

　　“......谢谢了，希望到时候鄢沐能教教你最新的迷药叫什么。”说完陆芷柯一把挂了电话，不再理会对方的一声惨嚎。

　　她瞧着桌子上趴着的刺猬贴纸，忍不住揉揉额头。要加紧动作了，可怎么办呢？

　　下药她不屑，灌醉不实际——顾年年面上不显山不漏水，酒量却是惊人，和她几乎是不相上下，这是之前无数次实践中得出的血一般惨烈的事实。看片勾引？显然不行，鉴于《初绽》事件，顾小年儿警惕性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恩，该翻翻兵书了，前人走过的路，总是有些借鉴意义的。于是陆总在上班时间果断地打开了平板电脑。

　　顾年年也有些上火，当然，和陆芷柯的欲求不满不同，她这是例假前正常反应。前几个星期她在陆芷柯介绍下去九医院找乔亦言做了次比较彻底的检查，事后制定了各种疗养方案，再加上之前刘医生开的药，她的痛经虽然还未完全治愈，但相较之前已经是大好了。

　　五月后，n市正式进入酷暑期，呼吸间空气都是灼人的，如果只是热倒也能捱得住，偏偏那股子闷湿让人腻得难受。柳雪一进办公室就鬼鬼祟祟地四处乱瞄，顾年年见此好笑地摇摇头。果然，看到只有顾小年儿的存在后，她一把反锁住门，直接把上衣脱了，只剩下个小抹胸，和裸奔也差不多了。

　　“我说小雪，你每次都来这么一出，不嫌累啊？好歹也是个有男人的，这么豪放......”

　　柳雪白她一眼，“少扯那没用的。咱两就差穿一条开裆裤了，还玩这个。倒是你，跟着陆芷柯混倒是越混越保守了啊。”

　　顾年年提起这件事就头疼，只好无奈地笑笑。

　　柳雪见此倒是有些惊讶，“还真保守了？不会吧......难道陆芷柯冷感？”虽然之前她对陆芷柯很是不看好，但鉴于她把顾年年照料得还算不错，而且顾小年儿也死下心眼了，她便算是默认着同意了。

　　顾年年摇摇头。

　　柳雪更惊讶了，“难道她技术不行？我去，顾小年儿，你说说，陆芷柯哪一点好了？连个饭都做不好......”想到之前饭盒里的蛋炒饭，柳雪的脸黑了下来，眼睛都绿了。

　　“其实吧，她烧的开水挺好喝的。”顾小年儿淡定地回了一句。

　　“......”柳雪默了很久。

　　虽然这么闲扯很轻松，但一想到某些和谐的话题，顾年年也是苦恼不已。她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自认也不算个冷感女人，该有的需求还是不缺的。更何况，陆芷柯有的她也有，可就是有那么个坎过不去。

　　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上课的时候竟然无意中瞥见了坐在后排角落里的楚晓怡，顾年年惊讶之余却有些奇怪了。自从上次偶然一撞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前几天这姑娘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课上。顾年年上课有时候喜欢和学生口语互动，偶尔点到她，发音语调水平都是上乘，一些语法表达非常地道，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大二学生能掌握的。还有两周就考试了，连杨秋可这样的乖学生上课时都偶尔开小差复习其它科目了，楚晓怡却仍是听得津津有味，似乎一点不受考试影响。

　　总的来说，顾年年很欣赏这姑娘，放学时还微笑着朝她摆摆手，对方显得有些惊讶，羞涩地回了个笑脸。

　　杨秋可和舍友说明了情况，又回到了原位。她这两天胃口不太好，再加上熬夜复习身子也吃不消，晚饭就不去吃了。她拿出书本，打算再复习一会儿。眼前忽然一暗，她抬头，看到了站在面前挡光的女孩。娇小可爱的女生，笑得一脸无害。她隐约记得这女孩是班里的学生，但并不认识。

　　杨秋可冲对方笑笑，柔声问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么？”

　　女孩没有答话，仍是笑着看向她。杨秋可这才发现，偌大一个教室竟然只剩她两了。

　　“你还没死啊？”女孩一双眼睛水润透亮，睫毛又黑又长像扇子般倾覆眼睑上，从嘴里吐出的话也是细软低弱的。可杨秋可却霎时惨白了脸。

　　“你——”她艰难地开口。

　　“你竟然没死，真可惜。你们俩那么恶心，竟然还都活着。恩，没天理。你看着脸色不错，难道又和其他恶心的人勾搭在一起了？不会是顾老师吧？唔，真这样的话，你确实是......好贱，好恶心。”她似乎有些受不了，皱起两簇细弯的眉毛。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杨秋可深吸几口气，眼睛慢慢平静下来。她低下头，不再搭理对方。

　　女孩见此也没有纠缠，只是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