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慌了,心里的恐惧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越拉越大,她巴着栏杆无助的喊:“金信谦你在哪里?”
可是除了呜呜的风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她脸色巨变,颤着手去脱外套,正要翻进人工湖时,里面“唰”的一下冲出一串湿腻腻的水花,一个人头在水花中间出现,言笑晏晏的看着她,眼睛时湿漉漉的亮,他轻轻的用手掌控着自己的体重把那枚耳钉摊在手心,“小北,我找到了。”
莫小北惊魂未定的指着他的脑袋,劈头就骂:“你他妈傻缺啊?赶紧上来!”
“嗯。”他点了头,从水里爬出来,这时他才觉得冷,冷的浑身哆嗦,牙齿都在哆嗦的厉害。
莫小北冷着脸捡起他那件黑色大衣,咬着泪走到他身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把外衣披在他身上,看到他嘴角温柔的牵着笑,终于忍不住崩溃的挂在他身上哭起来。
主动抱住他的腰,紧紧的抱着哭,“吓我我了你,金信谦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他却高兴的厉害,像宝贝似的去摸她的头,“小北,小北,小北。”他也不说话,只是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在多少个日日夜夜,让他撕心裂肺。
可是现在,她却主动拥住他,为他担心为他难过。
不知道哭了多久,金信谦才温柔的低头捧起她的脸吻了她的泪安慰道:“小北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然后扬起手,把手中的耳钉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眼前,“我……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莫小北突然清醒,冷着脸打着哭嗝离开他。转身要走,他紧紧的拖住她的手臂,“你送我去机场好不好?”
哦,对了。他今天就要走了。
莫小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太阳暖的金信谦头有些晕眩,眼睛里居然同时出现了若干个莫小北的面容。用力的甩了甩头,走到梧桐树前拉起行李箱对莫小北说:“走吧。”
莫小北小跑着追上来,看着他白的跟纸似的脸,担心的问:“你……你没事吧?”
如果是前几年,莫小北是断然不会这样问的,金信谦一向壮的跟牛似的,冬天也经常组织一群人去冬游。
可是她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种类似疲倦的表情,病奄奄的。
金信谦眸光陡然一亮,惊奇的看着莫小北,摇摇头,“没事。”过了一会儿,他又紧张的开了口,“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嗯。”她点头,明眸善睐启齿微笑,“以一个朋友的立场。”
他倒抽一口气,心又撕裂的疼。
“走吧。”她说。
将将过了高峰期,这条路上显得格外的清净。高大的梧桐在风中摇曳着,沙啦啦的掉下来,落在莫小北脚边。
金信谦一路上半句话都没有说,莫小北心里烦得很,也没心情找话题,只剩他那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划出一道温润略显沉闷的声音,偶尔碾过一片枯黄的树叶,穿出一阵清脆的“呲啦”声。
“我这次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金信谦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有些悲哀的开口。
“嗯……”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看地上的树叶。冬日的太阳透过树叶洒下一片温暖在她脸上,小小的汗毛绒绒的一片,看的他心底一片凉。
为什么,她就能这么的不在乎呢。
他身上还是湿的,冷的很,那种刺骨的寒,叫嚣的在他身上游荡。用力的握着行李箱,指尖泛白。
“小北,你会不会想我?”他问。
“不知道。”她答。
“可是我会想你,我肯定会想你。”他轻轻的说,声音低的辩不出喜怒。
莫小北舔舔嘴皮,不知道怎么搭话。只能加快了步伐,脚下虚乱的厉害。
“你……如果不高兴了,难过了,就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金信谦追上她。
“不会有那种情况。”她走的更急,呼呼的有些喘。
金信谦突然停下来,难过的冲她吼:“莫小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完,脑子一黑,他直停停的往地上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