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农炼药
就在皇甫夫人吃惊的时候,魔药师反驳了佟言:“你不懂就不要胡说,我研究魔药十几年了,从未出过差错,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比我经验丰富?”
“就是啊,这么年纪轻轻的能看过几个病人,若是皇甫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还要连累我们的名声。”医生们纷纷插嘴。
“想显摆本事也别挑这个时候啊,这样会害了病人!”
这些医生被皇甫端重金请来,给皇甫夫人看了好几天的病,最后如果皇甫夫人因为一个毛头小子不治身亡了,毛头小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他们医生这些年攒下的招牌就毁了。
故而,医生和药师们怕耽误给皇甫夫人治病,说话越来越刻薄。
魔药师听着这些奚落,没有跟腔,只是想笑,心里快意极了。
唯有佟言静静听着,脸上却没有半分焦虑和怒色。
皇甫夫人盯着佟言,心中暗暗赞许,这种嘲讽,要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住走人了,可这小伙子却能荣辱不惊站在这里。
“这小伙子有肚量,不是一般人!”
皇甫端示意他们噤声,有些不确定地问:“小伙子,你再说说我夫人的病。”
“皇甫夫人的病,脉象细、弦滑,这说明气血两虚,病在肝脏。如果没猜错的话,夫人最近一段时间胃口都不太好吧?”
皇甫夫人一愣:“这你都能知道?”
魔药师忍不住落井下石道:“皇甫夫人的病,你怎么扯到胃口上面去了,这两者又没关联。”
“错了,两者有关联,而且还是很大的关联,”佟言转头看着魔药师,眸子里锋芒毕露,“你们用了错误的方法来治疗,才是加重病情的害群之马!”
佟言说道:“皇甫夫人的病,不在气血淤积,而是在心肺两虚,导致的肝脏虚弱,脾气不升。脾气不升,胃气不降,导致难以活血化瘀,这才是真正的病根。”
魔药师听了佟言的话,脸色有些凝重,破天荒没有立即反驳,反倒是身后那些医生们议论纷纷。
见他们仍是迷惑不解,佟言换了个方式跟他们解释。
“给你们打个比方,皇甫夫人的身体是一片森林,原本郁郁葱葱,突然有天着火了,火势极大,需要赶紧灭火。而医生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找水灭火,而是要把火源附近的树木全给砍了,以为只要把树砍光火就灭了。
没错,这样的话,火确实会灭,可到了那个时候,树都砍光了,这片森林又能活多久呢?这恐怕也是医生们至今诊断不出原始病症的原因了。”
这样一说,在场所有人就懂了,魔药师也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医生们脸色则都不太好看,这小子是在怪他们治坏了病人?
皇甫端犹豫了下,最终选择了相信佟言:“小伙子,那你给开个药吧。”
这话一出,除了魔药师,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有这样的治病本事,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皇甫先生,您还是三思啊,求医还是得谨慎,不能胡来!”
“就是,治病不是儿戏,稍微有差错,追悔莫及啊。”
佟言始终不为所动。
皇甫端没搭理他们,他看了眼躺在病床的夫人,问:“你觉得怎么样?”
皇甫夫人点头,眼底没有半分犹豫,她看着佟言轻笑道:“我的病,就交给你了。”
既然人家当家的两口子都已经同意了,后面那些医生跟药师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惋惜一声。
佟言的确可以开药,但是药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取得。
根据汤气符的指示,需要桂钱、干姜、白术、茯苓、炙甘草等物,但这些药材在当地极难寻见,甚至闻所未闻,除非能到一些更大的城市采购药材,但皇甫夫人的病等不了那么久。
【恭喜主人激活隐藏功能商城。】
【商城由系统随机触发,内有各类天材地宝及灵器法宝,主人可利用积分兑换所需物品,同时激活宝箱任务。】
佟言心湖上响起系统的提示音,他跟皇甫端借口上厕所,去查看系统新开辟出的商城,里面各类物品五花八门,有灵气类、炼物类、符类、药材类,应有尽有。
他先试着搜索了一下淬炼崆峒印所需的五行之物,发现商城无法兑换,看来淬炼此印无法取巧,只能老老实实收集五行之物了。
佟言随后找到药材类,用10积分兑换了桂枝、干姜、白术、茯苓、炙甘草、厚朴、橘红、白芍等药材。
他取出仓库的那只小神农后鼎,心意微动,原本巴掌大小的鼎炉再次出现时就变成了热水壶大小。
佟言轻轻一笑,拎着鼎炉跟一包包药材回到皇甫夫人的房间,他要当着魔药师的面炼药!
虽然在场众人都不清楚佟言是从哪儿变出这么一堆东西,魔药师隐约猜到佟言可能是拥有某些具备收纳功能的宝物。
当着魔药师的面炼药,这不仅是对他赤裸裸的挑战,还是在打在场所有医生们的脸:你们的药,统统是垃圾,我的药,才能治病救人!
佟言把神农后鼎放到地上,周围被人群主动空出一大片,他又将几包药材拆解开,一一摊开,让众人过目。
皇甫端看着佟言这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也放心许多,若是他徒会纸上谈兵,却不会用药,这才会令他失望。
根据汤气符的判断,皇甫夫人的症状是由心肺阳虚引发的气血两虚,所以用桂枝和干姜养心肺之阳,用白术、茯苓、炙甘草健脾利湿,用最后几样药材帮助疏通胃气。
皇甫端问身旁的魔药师,觉得佟言要炼的这份药如何,魔药师摇头,抱希望不大。
佟言神情平静,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想法,右手双指捻诀,“天地无用,乾坤借法!”
咒语一出,房间内的灵气仿佛通灵一般,纷纷向神农后鼎涌来。
魔药师神情微变,这样调动灵气的手法,就连他这个潜心修习多年的三星魔药师都无法做到,这小子一道咒语就完成了?
那只五足凶兽的丹鼎,品相极高,与他炼魔药时所用的锅碗瓢盆简直天上地下,魔药师看着神农后鼎,眼神炙热。
但他很快压下心中这份垂涎,巧取豪夺是不敢了,且不说自己仅是区区一个三星魔药师,对方本就与自己实力相当,而且被教会查到自己违反条例,会被废去所有魔法。
既然没法抢,魔药师也只好尽量凑近一些,端详着那只丹鼎上的纷繁篆文,自己过过眼瘾就好。
只见神农后鼎被灵气充满,鼎盖几乎要被浓郁灵气掀起,佟言开始脚踏罡步,按照一套系统炼物篇的基础口诀炼物。
桂枝两钱,干姜五钱,白术四钱,茯苓两钱,炙甘草两钱,厚朴一钱,橘红一钱半,白芍两钱……
药材分别被佟言倒入神农后鼎中,在所有人视线里,竟有五彩祥云从五只凶兽攀附鼎沿的兽口中喷出,袅袅升起。
佟言强提一口气,指尖聚起一股纯粹灵气,冲入神农后鼎灶下,此为‘起火’。
这股纯粹灵气在神农后鼎灶中如火龙游行,然后绕着鼎壁盘旋游曳,只见一道道常人肉眼不可见的火光在鼎下熊熊燃烧。
炼丹如炼物,镇灵师用来炼物所汲取的灵气有多纯粹至关重要,决定了能否成功开炉点火,更决定了所炼之物最终的品轶有多高。
从头到尾,佟言按照系统炼物篇的基础口诀,何时添加一次纯粹灵气助火,何时再添加哪些药材,何时念诵咒语加持鼎炉威力,皆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最终,他双手结印,熄灭那股常人不可见的炉火,灵气从神农后鼎上方涌出,摇曳火苗则从鼎炉下方坠落,水火割裂。
一枚蕴含所有药材精华的药丹新鲜出炉。
“喂夫人服下吧。”佟言夹着这枚玲珑小巧的绿色药丹给了皇甫端。
医生们刚才只看到佟言取出丹炉,往里面倒了些药材,可怎么起火怎么炼药也只有在场的魔药师看得清楚,他们又七嘴八舌地劝皇甫端。
皇甫端却是下定了决心。
他把药丹交给皇甫夫人,喂她服下。
众人扼腕叹息。
佟言说道:“药效发挥少说要一个钟头时间,不如咱们去客厅外等着?”
皇甫端点点头,把医生、药师们赶出去,把佟言请到客厅沙发主位上坐着,那名魔药师站在一旁,默默盯着佟言的后脑勺。
皇甫端关好房门,焦急地在外面踱步。
佟言悠闲的靠在沙发上喝茶,似乎一点不急,他看着门外的皇甫私宅小院,有一条灰白色岩石铺出的笔直小道,小道两旁是茸茸绿草,妹妹佟钱和皇甫欣坐在亭子里面对面发呆。
“你对我感兴趣?”佟言这话是说给盯着自己后脑勺看的魔药师讲得。
魔药师走过来,摘下黑袍的帽子,露出一张格外醒目的脸庞。
佟言第一次看见这位魔药师的模样,他天生长了一双明亮的眸子,眸子上是两道细长如匕首般锋利的眉毛,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像笼着层星光,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