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晖舍得花钱,告诉大夫不怕花钱,只要能把江海玉的身体调养好,花多少钱都不在乎,什么药好就用什么药。
大夫用的都是珍贵名药,一个多少月的调养,江海玉身体果然大显好转,脸色也好看了。
江海玉救儿子心切,想急于去张家堡从叶航嘴里知道叶良辰的下落。
徐春晖看留不住她了,有时真希望她的身体永远这样,自己就可以留在她身边,客栈的掌柜的伙计,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都对徐春晖这细心照顾,竖起大拇指,能把一个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人,得花多少钱。
徐春晖可以说花了巨款才把江海玉的命救过来。
江海玉看在眼里,明白徐春晖心里怎么想的,几次劝解他回去,都被徐春晖拒绝。
徐春晖说道:“你就是我的镖,不让我陪你把小公子平安救出,我这趟镖就算是没有完成任务,你让我怎么在江湖立足?”
江海玉看他出于志成,心想:“徐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是没接过的。”说道:“徐大哥……”话还未说完。
听到街上一阵大乱,妇女孩子齐哭乱叫,江海玉,徐春晖急忙走出客栈,见街上两伙人在打斗,有一伙人是乾天门的人,一伙是人分不清是哪个帮派的,手里还拿着烧火棍,擀面杖。
很显然乾天门的这伙人占了上风,对方人倒下五六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么明目张胆打人。
乾天门这伙人里,那人好像是个头,说道:“一个不留,敢欺负老子,都活腻歪了,老子吃口饭不给钱,还敢不放老子走。”嘴里骂骂咧咧的。
江海玉一听实在太过分了,吃饭付账天经地义,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厉声道:“住手。”
双方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停下,各自退到一边,注视着对方,怕对方在打过来吃亏。
刚才说话的那人,眉头一皱,听喊话的那人,还是一个女的,胆子不小,敢管乾天门的事,顺着声音看去。
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跑过来,拱手道:“夫人,你怎么在这?”
江海玉脸色阴沉,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听江海玉这么问,舌头有点短,支吾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
那边的人上前问道:“这位夫人是?”
江海玉见人家十分客气,自己也不能失身份,刚想上前说话,远处两匹马,疾驰过来,来到近前,翻身下马。
前面这人年纪在四十岁,方面括耳,皮肤白嫩,气质不凡,身穿一身青绿色长袍,后面那人年纪在二十出头,像个书童打扮。
徐春晖认识上前几步来到青绿长袍那人面前,拱手道:“刘庄主,别来无恙。”
此人是海枫庄庄主刘枫,此人在江湖也博有名气,在这一带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刘枫见是徐春晖,拱手道:“徐镖主,怎么会在这里?等我先把事情处理完,请徐镖主到庄上一坐。”问他们的人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身上还受了上,手臂上鲜血向下流,说道:“我们开饭庄,买卖公平,礼让三分,谁知这伙人蛮不讲理,吃饭不给钱,开始你到说一声,我们也不是不让吃,到最后又说菜不好吃,连摔盘子在摔碗,我们一看要砸酒馆,我们这才动起手来。”
江海玉一听,实在丢人现眼,跟乾天门当头的问道:“他们说的对吗?”
那人知道这位夫人,铁面无私,不敢狡辩,低头道:“对。”
江海玉不容分说,上前抽了那人两耳光,喝道:“赶紧给人赔礼道歉。”
那人吓得带领手下人,给人家赔礼道歉。
刘枫这才注意到江海玉,面前这位绝世佳人,身体落不惊风,见她一女流之辈,竟能做出这么深明大义之事,乾天门的人能做出这种事还是头一次。
江海玉又道:“刘庄主,兄弟门的伤和店里所有损失都由乾天门包赔。”
刘枫听这话更加疑惑,她一个小小女子竟能做乾天门的主。
徐春晖赶紧给刘枫道:“这位是乾天门陈夫人。”
刘枫这才恍然大悟,这位就是乾天门陈玉之妻,江海玉,怪不得乾天门的人见到她跟避猫鼠一样,拱手道:“陈夫人,这是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我的弟兄也是不会说话,才闹成现在的误会。”
徐春晖见双方都肯认错,这事就好办了,说道:“刘庄主,大仁大义,不会计较这点小事,不过江海玉的心意,也请刘庄主不要推却。”从怀里掏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递给刘枫道:“给兄弟们治伤的,不够在讨我要。”
刘枫眉头一皱道:“徐镖主这是看不起刘某吗?都说了是一场误会,我们的人也把人家的人打伤了,两不相欠。”命自己人赶紧带受伤的人下去诊治。
江海玉看他乾天门的人,也是鼻青脸肿,喝道:“今日暂且饶你们,他日在敢胡作非为,我定杀你们二罪归一。”
那人跪在地上道:“谢夫人,掌门让我出来寻你和小公子,夫人你还是跟我回乾天门吧。”
江海玉道:“先回去,告诉陈玉,我找到小公子,就回去了。”
那人有些为难
,愿意把江海玉带回去。
江海玉脸色一沉,吓得那人不敢在多说一句,带着手下灰溜溜走了。
刘枫见这位夫人,在乾天门地位比陈玉还要高,早就听说陈玉娶了这位夫人,就开始惧内,今日一见传言不假,拱手道:“请二位到庄上一坐,让我也近近地主之谊。”
江海玉跟他不熟,又急于去张家堡去找叶航,有心推辞。
徐春晖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江海玉见他说出这话不好薄他的面子,跟着刘枫来到他的“海枫庄”。
这里风景秀丽,山庄前后都栽满了垂柳,柳树冒出长长枝牙,随风飘舞。
刘枫把二人让进山庄,大摆酒宴招待二人,一会走来一位相貌及其普通女子,可以说相貌丑陋,漆黑脸庞,还有点豁子嘴,年龄在四十出头,身穿耦合色衣服,银装素裹,笑道:“听说庄上来了,绝世佳人,我来看看。”
刘枫赶紧给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贱内,王氏。”
江海玉,徐春晖忙站起来行礼。
王氏上前拉住江海玉的手道:“现在见了果然不假,真是倾国倾城。”
江海玉被她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刘枫看看二人,真是没法相比,一个是天上仙女,一个也就是人间妖精。
王氏看到这般容貌,着实羡慕,拉她坐下。
刘枫问道:“刚才听陈夫人说要找小公子,难道小公子丢了?”
江海玉一句话说到伤心处,说道:“我儿子被魔天尊主带去,现在下落不明。”
刘枫一愣,乾天门得罪了魔天尊主,这下小公子凶多吉少,这话不能这么说,只能劝解道:“夫人不必忧愁,我想小公子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江海玉勉强一笑。
徐春晖道:“小公子现在是平安的,魔天尊主一定会要挟乾天门做什么事,另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小公子抓去一个多月,魔天尊主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也是江海玉疑惑之处。
几人一直喝到深夜掌灯。
管家在刘枫耳边耳语几句。
刘枫道:“都准备好了吗?”
管家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刘枫胸有成竹地道:“今夜就行动,告诉护院都打起精神。”
管家应声下去。
刘枫一笑,招呼二人吃喝,这会有点心不在焉,问王氏道:“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王氏道:“都准备好了。”
刘枫道:“二位请到厢房休息。”另丫鬟带二人下去。
二人见刘庄主不说什么事,自己也不便多问,各自由丫鬟带着回到房间。
知道深夜一更天,听到院中有杂乱脚步声。
江海玉,和徐春晖都躲在各自房间门窗下偷听。
只听刘枫问道:“准备好了吗?”
院里有三十几名手下人,同声道:“准备好了。”
刘枫声音有些颤抖,道:“今夜我们就去把他们堵住讨要说法,人我是不要了,钱不必须要回来,走。”
徐春晖开门出来,上前几步道:“刘庄主,到底什么事?要不要我去帮忙?”
刘枫道:“不用,我是去讨要说法,又不是去打架,不用帮手,我一会回来在给你们把事说清楚。”
王氏也来到刘枫身边道:“庄主,我们什么都不要了,这口气我们就咽了吧。”
刘枫厉声道:“不行,今晚我就去找他们,一定讨要说法。”说完带着人走了。
徐春晖见刘枫不让跟着,自己也不便去,问王氏道:“夫人,究竟为了什么事?”
王氏一叹,擦了擦眼泪说没说,转身走了。
江海玉这才从房间出来道:“我们要不要跟去?”
徐春晖道:“刘庄主既然不愿透露,我也别去讨个无趣,还是等刘庄主回来吧。”
江海玉点点头。
二人各自回房,躺在床上在睡梦中听到那伙人回来了,嘴里还说着:“轻点。”
徐春晖,江海玉各自从床上下来,急忙走出房间,见那伙人去时个个斗志昂扬,来时个个身负重伤,都互相搀扶来的。
刘枫躺在软架上,满脸是血。
王氏也跑过来看着刘枫的样子掉眼泪。
徐春晖跑到刘枫身边道:“刘庄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枫指着王氏道:“都怪她,坏事就坏在她身上。”
管家赶紧把刘枫抬到屋里,徐春晖帮忙把他抬到床上,请大夫诊治,折腾了一夜,才把刘枫的命保住。
江海玉扶着王氏百般安慰。
徐春晖来到在外面问管家,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氏也出来道:“这事也不怪我,我也是一片好心。”
王氏把徐春晖,江海玉请到客厅支支吾吾才把这件事告诉二人。
原来刘枫是海枫山庄的上门女婿,刘枫从小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在寺庙里习武三年,在海枫
上庄做护院。
做事勤勤恳恳,小伙子长得帅气,做事不偷奸耍滑,深受老庄主爱戴,王老庄主,只有一个女儿,长得不咋的,眼看女儿该出格了。
真是穷嫌富不要,可把王老庄主愁坏了,女儿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也不能,随便这个人家就嫁了,实在拿不出手的自己也不愿意。
心里盘算来盘算去,想起刘枫,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年纪和女儿也般配,于是就先拖管家,给刘枫透露了一下。
刘枫开始也不同意,觉得自己论相貌武功那里也不差,就是自己穷,也不至于娶这么一个丑婆娘。
可又一想,自己一个穷小子,在最落魄时候,王老庄主肯收留自己,现在又有心把女儿许配给自己,这是看的起自己。
不就是小姐长得丑了点吗,丑妻近地家中宝,我要娶了着夫人,家中一放辟邪,自己也不用担心她会勾三搭四,以后海枫山庄就是自己的,也就勉强同意了这件事。
王老庄主更是高兴,自己这丑女儿,还能嫁给这么漂亮小伙子,怕刘枫变卦,赶紧给他们完婚。
人家小夫妻完婚以后,日子过得跟和睦,相敬如宾,王老庄主更加开心,索性什么事都不管,在后院一躲,把大权都交给刘枫。
刘枫对做生意相当又才能,王老庄主这一大撒手,刘枫更顺心应手,把绸缎庄,酒楼,成衣庄打理的井井有条。
谁要敢闹事,刘枫都是先礼后兵,打那以后海枫山庄,在海枫镇名声大旺。
一晃十几年过去,王老庄主去世,大把家业落在刘枫手里,也可说刘枫主张乾坤,可让人遗憾是这十来年,二人一直没有孩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氏看这落大的家业以后没人要了,有心再给刘枫娶个妾。
刘枫一听不同意,问道:“你要给我娶个妾,你说把妾娶到家里,我疼你多一点?还是疼她多一点?疼谁多了,你们都会挑理,没孩子我认了。”
刘枫越是这么说,王氏越觉得对不起刘枫,自作主张托人在附近村里,把一位姓苗的姑娘领进家门,刘枫一看事已至此也就不在说什么。
苗氏小姑娘今年才十八,比刘枫小十来岁,苗氏也会来事,把王氏和刘枫伺候的服服帖帖,一天三次安,王氏不睡,自己不回屋。
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上对王氏,刘枫,下对丫鬟,家丁,可以说是上和下睦,刘枫有一次受了风寒,苗氏衣不解带,照顾七八天。
王氏一看,这个妾算是娶着了,乐的打撒手,把庄上的钥匙全都交给苗氏,凡事由她全做主张。
苗氏过门好几年也没怀孕,刘枫这次彻底认了,自己就是这命,没孩子就没孩子吧。
有一次刘枫出远门办事,回来见苗氏,屋里有个男人,心生疑惑。
苗氏给刘枫介绍,说这是我家表哥,回来探亲,过来看自己,刘枫一听自然热情款待。
可刘枫发现,这个所谓的表哥经常来自己的家,有时还留宿在家里,在苗氏面前好不避讳,有时喝醉了躺在苗氏床就睡。
这一日,刘枫把管家找来,说道:“你也算我们自己人,你告诉我苗氏这个表哥到底是苗氏什么人?”
管家开始不敢说。
刘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服管家。
管家含着泪说道:“刘庄主,苗氏不是好人,那人根本就不是她表哥,是苗氏相好的,你不在家他们嫣然就是夫妻。”
刘枫大惊,听说去找苗氏辨理,一脚踢开苗氏的房门,气的浑身发抖,喝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把我家脸面都丢尽了。”
苗氏一看也没隐瞒的必要,说道:“不错,那人不是我表哥,是我相好的,我本来应该嫁给他,可我父母贪图你家钱财,硬把我们分开,你要挣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还会向以前那样伺候你们,你要是阻止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刘枫一听火气更大了,自己一身武功,哪受得了这种气,把苗氏痛打了一顿。
刘枫又把王氏臭骂一顿,正好有事要出门,一气之下摔耙子走人,出去躲清净,谁知他回来以后,家里的东西被苗氏,还有他那个所谓的表哥全部积蓄洗劫一空。
刘枫哪受过这种窝囊气,派人打听,管家多方打听终于在一个月后,才打听到那人是海枫城外人士,离城五里,叫宋玄仁,在这一带号称“小霸王”。
刘枫带人前去理论,宋玄仁府上的人说公子不在家,早就走了,刘枫傻了,找别人说不着,又派人打听,宋玄仁和苗氏的确跑了,不知哪去了。
刘枫回到家里,气的躺了半年,一晃又二年过去,听说宋玄仁带着苗氏回来了。
刘枫二目圆睁,说道:“这次绝不能在饶了你们,苗氏我不要了,钱必须还回来,那是我们两辈子攒下积蓄,能便宜你们吗?”
偏又赶上有人砸馆子,有人禀报说是乾天门砸馆子,刘枫知道乾天门一向蛮不讲理,是一见棘手的事,先到这里处理这件事,派人在城外宋玄仁府外守着。
到了这里,没想到正好遇到朋友徐春晖,还有这位深明大义的夫人,一点事没费把这件事解决了。
心存感激把二人邀请到府上,才新出一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