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叫刘家湾,这老头是村里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儿子和儿媳都因病去世,留下一个男孩和爷爷相依为命。
老头叫刘喜龙,小男孩叫刘一麟,日子过得苦巴巴的,老头到处买卖谷子,回来推磨磨成米,到镇上贩卖。
换做白面,菜,回来维持生计,刘一麟从小就懂事,家里什么活都帮着爷爷干,十二三了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有钱送他去学堂。
刘一麟也不爱读书,喜欢习武弄棒,家里有根一人高的齐眉棍被他都耍的都发黑了,滑溜溜的。
也没名师指点,自己瞎练,除了帮爷爷把家里活干完,就刷那把齐眉棍。
刘一麟看到江海玉,还没苏醒过来,跑出去见爷爷正在推磨,赶紧过去帮忙,问道:“爷爷你说她会不会死了?”
刘喜龙道:“不会,看这位姑娘是累的,身上的伤都有结痂,像是会武功的人。”
就一麟眼前一亮,问道:“爷爷,你说我们救了她一命,我要她收我为徒,她会不会收我?”
刘喜龙道:“难说。”
刘一麟刚刚燃气希望,被爷爷冷水泼头,问道:“为什么?”
刘喜龙哼了一声道:“你看看她穿衣打扮就知道,不知是哪家的财主看上的小妾,姑娘不答应,被打的遍体鳞伤,会几下尾巴抄,逃了出来,这种人粘上一层皮,等她醒来,赶紧让她走,要是被人家追上来,我们都得死。”
刘一麟不同意爷爷解说,问道:“万一她是行侠仗义女侠呢。”
刘喜龙乐了,道:“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好的事让你赶上,你倒是去拜江海玉为师去。你有那个福气吗?”
刘一麟把嘴撅起来,用力推着磨,刘喜龙用扫把扫着外面的谷子。
江海玉缓缓醒过来,坐起来看看自己躺在一个破乱不堪的屋子里,看里面锅碗瓢盆,像是有人住的。
刘一麟听到屋里有动静,赶紧跑进去,叫道:“爷爷,她醒了。”
刘喜龙跑进去,看看江海玉道:“你醒了。”
江海玉见是他们二人把自己救了,从炕上下来,跪在地上给二人磕头道:“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不敢替日后,自己此去凶险,还不知能不能活着。
在身上去摸银子,自己的银子都被陈玉没收了,身无分文,从手下把玉镯摘下来道:“我知道大恩大德不能用这个报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能收下。”把玉镯放在炕上。
刘喜龙更加相信自己对江海玉的猜测,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
江海玉道:“我是麒麟山人。”
刘喜龙听说过,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海玉道:“我叫江海玉。”
刘喜龙一惊道:“江海玉?”
江海玉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有毛病吗?怎么一惊一乍的。”
刘喜龙道:“你就是江湖传说的“女义侠”江海玉?”
江海玉一笑,心想:“什么时候江湖人给自己送了一个这么称号。”说道:““女义侠”不敢当,我确实叫江海玉。”
刘一麟扶住爷爷道:“我说的没错吧,她果然是个女侠。”摇晃着刘喜龙的手臂,像是有事要他说。
就在这时听到马蹄声,有人道:“掌门,江海玉就在附近,你看她骑的马还在这里。”
刘喜龙一惊,问道:“是不是要抓你的人。”
江海玉听声音并不熟悉,点头道:“爷爷,我不会连累你的,让我出去。”
刘喜龙拦住她道:“说什么话,我既然救了你,就要把人救到底跟我来。”来到后院的地窖里,里面黑乎乎的,萝卜,青菜,那个呛人,依稀可辨里面放着几个大坛子,里面全是酒。
刘喜龙打开酒坛道:“快进去。”
江海玉靠近酒坛,辣的眼睛直流泪,没办法为了活下去,只能忍受,钻进酒坛,伤口没好地方,被酒杀的锥心刺痛,刚想站起来。
刘喜龙把酒坛盖盖上,又让刘一麟藏在稻草堆里。看看都妥当了,这才爬出地窖,把地窖的门盖好,上面放上稻草。
听到急促敲门声,叫道:“开门,开门。”
刘喜龙镇定一下,跑着道:“来了来了。”把门打开后,问道:“你们找谁?”
原来是枫山掌门马仁忠带着几名弟子,赶过来,看到江海玉的匹马拴在外面,这才追过来。
马仁忠道:“把人交出来吧。”
刘喜龙装糊涂,问道:“什么人?”
其中一个手下,上前给了刘喜龙一个嘴巴,恶狠狠地道:“老东西你给我装什么糊涂,江海玉是不是躲在你的家里?”
刘喜龙被打的就地转了一圈,顺着嘴角淌血,还被打掉两颗牙,捂着脸道:“你怎么打人。”
那人道:“打你怎么了。”上前又给刘喜龙两个嘴巴。
刘喜龙两腮都肿了起来,不敢在犟嘴道:“我说几位爷,我真不认识江海玉。”
马仁忠使了一个眼色,几人跑进去搜查,一会在屋里把江海玉放在炕上的手镯找到,跑到马仁忠面前交给他。
马仁忠看看手镯道:“这你怎么解释?”
刘喜龙一惊,半晌才道:“这是我老伴的。”
马仁忠冷
笑一声道:“就你这样的家,也有这个好的东西,这个玉镯价值连城,最好也要十万两银子。”一脚蹬在老头肚子上,把刘喜龙踢到五六米远道:“还敢跟我狡辩。”把玉镯放到怀里。
刚才削刘喜龙嘴巴那人道:“把他绑起来打,不信他不说。”
其他人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搜了,也没发现。
忽然有人叫道:“这里有个地窖。”
江海玉在里面清清楚楚听到,心想:“这下完了。”
几人把地窖上面的稻草推开。把地窖打开,里面刺鼻气味,几人捏着鼻子下去,在里面寻找了一下,打开酒坛盖子,也没发现人,又上去。
由于地窖黑乎乎的,有人打开酒坛,江海玉捏住鼻子躲在最下面,那人也没细看,就把酒坛盖子盖上了。
等他们走了,又把头露出来,把酒坛盖子轻轻推开一个口子,江海玉足足喝了有一斤酒,全身疼痛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几人上来报告马仁忠道:“没有,没有。”
马仁忠眉头一皱道:“见鬼了,马在这里人能跑到哪去?”抓住江海玉以后整个武林都是自己的,又能抱的美人归,真是人生美事。
马仁忠手握着马鞭,问绑在树上的刘喜龙道:“说,江海玉藏哪了?”
刘喜龙道:“我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不认识什么江海玉,她是男的,女的我都不知道。”
马仁忠把马鞭交给弟子,那人接过马鞭,狠狠地抽打刘喜龙,打几鞭问一声。
江海玉再也忍不下去了,从酒坛里爬出来,全身痛的直哆嗦,要冲上去把刘喜龙救下来,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扫把精,到哪都会连累到别人。
刘一麟从柴堆里爬出来,拉住江海玉不敢说话,摇摇头不让她出去。
江海玉推开他,爬上地窖见刘喜龙已经昏死过去,大叫道:“我在这里。”
马仁忠一看江海玉自己出来了,得意的一笑道:“都说你是女义侠,看来果然不假。”走上前问道她满身的酒气,头发都被酒水浸湿了,酒水从头发滑落,伸手去整理她的头发。
江海玉伸手一招“擒拿手”把马仁忠推到一旁,厉声道:“拿开你的臭手。”走到刘喜龙的身边,扶住他道:“爷爷。”
刘喜龙这时又明白过来,七十多岁了,经得起这么抽打嘛,也就剩着随后一口气,哆嗦着道:“大侠。”
江海玉眼泪掉下来道:“爷爷你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你的孩子。”
刘喜龙乐了,说道:“孩子我不行了。”
刘一麟跑过来,扶住他哭泣道:“爷爷。”
刘喜龙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这个孩子,我现在把他交给你了,你答应我,好好照顾他。”
马仁忠想靠过来。
江海玉现在充满愤怒,用尽最后一点体力,一招“龙吟虎啸”把马仁忠击到一丈之外。
吓得他们徒弟不敢冲过去,跑过去扶住马仁忠。
江海玉扶着刘喜龙道:“爷爷,你放心以后一麟就是我的弟弟,我拿他当做亲弟弟对待。”
刘喜龙满意点点头,头一歪,与世长辞。
刘一麟抱着刘喜龙道:“爷爷。”
江海玉哭泣道:“爷爷。”
马仁忠道:“把她给我拿下。”
几人手持大刀一起冲过来,江海玉赤手空拳抵挡着,身体有伤不敢全力以赴,占了下风。马仁忠手持钢鞭走过来,找准机会,挥鞭缠住江海玉的脖子,用力一拉,拽到自己身边,一把抱住她道:“这么漂亮女人,也让我尝尝。”
手下弟子上前抓住江海玉手脚。
马仁忠奸笑一声:“抬到屋里。”
几人举起江海玉正要向屋里抬,远处传来一阵马匹声音响,一匹马风驰电掣赶来。
马仁忠仔细打量,吓得脸色大变,对弟子道:“快撤,陈玉来了。”
几人扔下江海玉,跑到马匹前,纵身上马远去。
江海玉被摔的腰骨锥心痛,爬起来来到刘喜龙面前,把绑绳解开,扶着刘喜龙躺下。
刘一麟都吓傻了,看着爷爷躺在地上,一个劲的哭。
江海玉站起来抱住他道:“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姐姐会照顾你一辈子。”
刘一麟抱住江海玉放生大哭。
江海玉拍拍他肩膀安慰他。
陈玉勒住马缰,翻身跳下马匹,跑进院中道:“夫人。”
江海玉见他这次救了自己一命,不忍心杀他道:“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们的仇先放一放。”扶住刘一麟道:“我们把爷爷先埋了。”
刘一麟点点头。
陈玉走过去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能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眼睛眯了一下露出杀死。
刘一麟从屋里拿出散碎的几两银子,看看也不够给爷爷买棺材的。
江海玉自己也身无分文,摸摸头上什么首饰也没有,怎么也不能让刘喜龙面砸黄土。
陈玉摸摸身上,也没带银子,自己出门都是前呼后拥,从来都不带银子,看看身上就一块玉佩,是自己买给江海玉的,二人一人一块,她那块送给小土豆了,自己这块现在派上用场了。
解下玉佩送到江海玉手里道:“
拿去吧。”
江海玉看看他,现在也不是赌气的时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谢谢。”
陈玉微微一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江海玉忙上前,拍拍他的脸道:“喂,你醒醒。”见陈玉受伤的地方鲜血渗出,连命都不要追出自己八百里,又于心不忍,跟刘一麟道:“帮我把他抬到屋里。”
二人把陈玉扶进屋里,江海玉解开他的衣服。把郎中留下的药,给他敷上,从新包扎了一下。
这时又有马蹄声响起,刘一麟跑到屋门口观看,叫道:“姐姐,又有大批人马过来。”
江海玉起来来到门口,见一群人来到院门口,为首的是张朔飞,后面周历杰,段志鹏,徐春晖,肖龙,赵世友和四大金刚,从马匹上跳下来,告诉刘一麟道:“别怕,都是我的朋友。”
刘一麟见他们个个威风凛凛,衣着不凡,来到院中,把整个院中站满。
赵世友只见陈玉马匹在场,不见人,跑步上前问道:“夫人,我家掌门呢?”
江海玉转了一下头。
赵世友,四大金刚跑进去,见陈玉躺在炕上,这时已经苏醒过来,见自己的伤口已被处理,知道是江海玉帮自己包扎的,看来她心里还是不希望自己死。
完全可以趁昏迷之时,把自己杀了,可她还是选择救自己,欣慰一笑。
张朔飞走到江海玉身边,一把抱住她道:“玉儿,你没事吧?”
江海玉推开他道:“我没事。”对周历杰,段志鹏道:“周大哥,段大哥,去买口棺材,我要埋葬我的救命恩人。”
周历杰,段志鹏拱手道:“是小姐。”下去寻找。
张朔飞看看地上刘喜龙衣服抽的一条条的,道:“肖龙,去给老人家买身新衣服。”
肖龙拱手道:“是。”下去准备。
江海玉满身的酒气,被风一吹都头晕。
徐春晖从自己马套里拿出一身自己的衣服,走上前道:“江姑娘,拿去换上吧。”
江海玉接过来道:“谢谢徐大哥。”拉过刘一麟,跟大家介绍道:“以后他就是我的弟弟,他叫刘一麟。”
张朔飞上前拍拍刘一麟道:“小伙子体格不错,是块练功的材料。”
刘喜龙听说过张朔飞是武林盟主,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他,跪在地上道:“张盟主,你可以收我为徒吗?我要替我爷爷报仇。”
张朔飞自然愿意,这样一来又和江海玉更亲近一步,一笑道:“当然可以。”
刘一麟趴在地上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张朔飞扶起他道:“好徒儿,快起来。”
陈玉在屋里吃醋,心想:“为什么不拜我为师,我比姓张的武功强千倍。”从床下下来,被赵世友扶着来到外面,冷声道:“姓张的,到处收徒儿,只会误人子弟。”
张朔飞气道:“你。”
刘一麟见陈玉冷若冰霜,有些怕他,躲在江海玉身后。
江海玉扶住他道:“不怕。”
陈玉瞅了一眼道:“孬种。”
江海玉瞪了他一眼。
陈玉没在向下说,拿过江海玉手上的衣服扔到地上,冷声道:“什么男人衣服,你也朝自己身上穿。”跟赵世友道:“去给夫人买新衣服去。”
赵世友应声下去。
江海玉见陈玉也太不给徐春晖面子了,这种人始终改不了高傲,目空一切的臭毛病,捡起衣服道:“我喜欢,你管不着。”
陈玉夺过来把衣服扯破,扔到地上道:“我不准你穿。”
江海玉气道:“你算老几,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陈玉冷声道:“这又不是你家,凭什么让我走,你在哪我就跟你在哪。”
江海玉咬牙道:“无耻。”
金鼠一笑,对大家说:“各位,人家这是小夫妻拌嘴,你们别眼气。”
江海玉知道他们这帮人向着陈玉,也懒得搭理他们,对刘一麟道:“一麟去打盆水,我要给爷爷洗洗脸,让爷爷干干净净地走。”
刘一麟找了一个盆,打了一盆清水,端到刘喜龙身边。
江海玉跪在地上,拿过刘一麟手中的破了很多洞的一块布,很仔细把刘喜龙脸,手都擦干净。
肖龙把衣服买来。
江海玉扶起刘喜龙要抬到屋里换衣服。
金鼠,一刀赶紧过去。
金鼠扶开江海玉道:“换衣服这事就交给我们了。”
江海玉也没拒绝,自己必定有不方便之处。
金鼠,一刀,把刘喜龙抬到屋里,把衣服换上。
周历杰,段志鹏也带着棺材铺的车老板,拉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赶来。
江海玉救大哥和师傅心切,众人挖了一个坑把刘喜龙下葬,江海玉,刘一麟跪在地上。
张朔飞找来一块石头,用“白龙剑”在石碑上刻刘喜龙的大名,下面坠上江海玉,刘一麟的名字,作为刘喜龙的孙子孙女。
江海玉哭吧多时,拉起刘一麟道:“弟弟,以后跟着姐姐,没人再敢欺负你,爷爷的仇我们一起报。”
刘一麟擦擦眼泪,跟着江海玉赶去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