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花清荷抽搐着嘴角,忍着笑,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封云墨。
“你这哥哥可真是俊朗,可成亲了?”
“那可有娶……”
“云墨、清荷,快回来,别把小石头冻到了。”王桂花打开大门,看到远处的场景,一眼就认出人群中的封云墨和花清荷,忙高声喊道。
“奶,来了。”花清荷应声,拉着封云墨就往老宅走去。
“一帮老娘们,农闲了,这嘴上就没有把门了,最好把每户人家家里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你们看到躲远些。”王桂花接过小石头,细声叮嘱道。
“是。”
“云墨啊,你在罗家村就当清荷的哥哥吧,不然如果知道你是王爷,还不把人吓傻了。”王桂花说道,这也是她之前没跟村里妇人说明白的事。
“如果遇上村里哪户人家的闺女,你有多远躲多远,那帮老娘们看到你的好样貌,又觉得你是清荷的哥哥,穿着打扮又这般华丽,可能打着要把闺女退给你当妾的想法,哎,你自己避着些。”
“嗯。”封云墨还真没想到会这样,神情有些无奈,他这光明正大的未婚夫,怎么就变成哥哥了。
不过变成哥哥也好啊,少了些麻烦和思虑,他能在老宅住下,能跟花清荷朝夕相处,好似也是赚了。
接下去的日子,非常的平淡,不过因为有喜欢的人在身旁,封云墨还是觉得日子过得很快。
偶尔跟惊雷、惊风去山里打猎,现在老宅院子里堆放的野味儿都能过吃过冬了,每天肉吃到饱。
王桂花客气的还给罗二刚和罗三铁家送了些去。
趁着镇上还没关门,王桂花带着花清荷一行人去买了年货,回来就张罗贴窗纸,写对联,挂灯笼,装扮的很有味道。
还磨了豆腐、炸了丸子,去罗二刚、罗三铁家吃了杀猪饭。
等到腊月三十,罗长根、刘兰夫妇带着小苗儿,罗佳地、刘香香夫妇带了儿女都回来了。
“怎么不多住些日子。”王桂花帮着一块儿搬刘兰和刘香香从娘家拿来的东西,酸菜、萝卜等自家做的、种的吃食,也是想到王桂花他们刚来,没有这些东西吃。
“回来吃年夜饭,初二再去娘家。”刘兰笑着说道,“再不来,我娘他们都要把我赶回来了。”
“亲家重礼节,那你们初二去娘家,再住些日子,也没什么亲戚要走。”王桂花说道。
“是,娘(奶)。”
“不过正月十八,翠竹娘迁坟,这是大事,到时外面都去田沟岙。”王桂花提醒道。
“记住了。”
热热闹闹的一场年夜饭,王桂花看着少的几个留在京城的孩子,感慨了一声,“也不知道幼根、阿树、小禾他们怎么样了,幼根和阿树该是去岳家过吧,小禾在婆家也是第一次过年。”
王桂花的猜测很准,远在京城的罗幼根和吴颜娇夫妇去了吴宅吃年夜饭,罗佳树和李依婷则去了李宅,跟李志中和汪慧一块儿过年。
罗佳禾现在有了身子,在卢宅那是被保护的对象,什么都不被允许做,就负责吃喝,被婆母和相公宠着,过得很是甜美。
正月初一,封云墨、花清荷几个都收到了红包,有些重量,里面是一对银稞子。
不可避免的,封云墨想到了史太后,每年除夕,他都是进宫用晚膳的,然后被央求住一晚,第二日醒来去问安,也能收到红包,轻飘飘的,每年都是银票,一千两最大面额的银票。
此时远在皇宫的史太后,没有起来床,受了风寒,除夕夜也是咳了一夜。
如锦亲自侍候史太后喝下药。
在仁寿宫宫殿院子里除雪的红秀,一边清扫一边听身旁的宫女说话。
“太后娘娘怎么受风寒了,这些日子都没出过正殿,哎,好好的过年,整个仁寿宫都没有这个精神力过了,只期望太后娘娘能快些好起来。”
“如锦,咳咳,你歇会儿吧,熬了几日了,咳咳,你看看你那眼圈,都黑成什么样了,换个人来伺候就是咳咳……”
“娘娘,您少说话,太医说了,多说话也容易被风呛到,您现在就是要静养。”如锦帮着掖了掖被子,关切道。
“娘娘快睡,如果明儿起来还咳得这般厉害,奴婢去太医院找秦院判来给娘娘瞧,这周太医开的药好似没有很好的效果。”如锦说道。
“嗯,好。”史太后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如锦看着陷入沉睡的史太后,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她发现史太后受风寒的这几日睡得特别多。
如锦心里有些不太安,叫了忠心的宫女来看着,自己去了殿内的小厨房,她想留些药渣,到时给秦院判看看,不知道这位周太医开得药是不是有安睡作用。
红秀见如锦去了小厨房,暗中看她用帕子包裹了一些药渣收起来,心里起了疑心,等如锦走后,她也去拿了些药渣,明日她得出宫,去一趟一品斋。
仁寿宫宫人出宫的事宜是如锦负责的,红秀用了家中母亲得了急病的理由,在大年初二一早拿到了出宫的牌子,顺利出宫了。
一品斋是常年不关门的铺子,即使是过年,红秀换了衣服才去的一品斋,没想到一品斋竟然坐满了,惊讶的挑了挑眉,然后动作轻灵的翻入了隔壁的程宅。
“野先生,这一品斋的生意怎么这么好,也是,这街上开门的铺子很少,现在生意再不好,可就亏大发了。”红秀自问自答道。
“说什么呢,你这娃好久没来了,我们一品斋现在不一样了,生意每日都这般好。”野先生埋首整理草药,还不忘为一品斋解释。
“野先生,您给看看,这是什么药?”红秀从衣袖里拿出帕子,把里面的药渣给野先生看。
“谁得风寒了?”野先生就凑过鼻子大致闻了闻问道。
“真是治风寒的药?”红秀反问道。
“嗯。”野先生点了点头,“不过多了一点不该有的东西,这谁在喝,喝多了这肺可就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