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然道:“李侍卫,你觉得我杀不了的人,你就可以杀掉吗?我都说了,爱惜你的才干,你我虽不对付,但我交代给你的事你都做的不错,所以想为西宋朝廷留下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更多,你的族叔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买凶杀人,是因为他有恃无恐,此类事情怕是做过多次。如此的处理手法,在他眼中有效又干净。他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处理,你应该知道他是帮谁做事。”
“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不信你真的无欲无求!”
“你实在要做交易才肯相信,我就告诉你好了。我要杀人……”
夜幕之时,一道加急文书经城门直入宫门,百姓们只看到驿马跑的飞快,猜想着哪里又出了大事。至少这不是外敌犯关的信号,百姓们虽然不安倒也没有多慌乱。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宫中一小队人马急匆匆赶往丞相府。司马疾刚用过晚饭,正在小妾房中听曲解闷,管家跑到门外低声呼唤:“相爷,宫中来人传信,请相爷入宫议事。”管家说的有些小心,唯恐坏了他的兴致被迁怒,心中亦有些不安,宫中何时如此倚重过他家相爷?
司马疾略一思量,挥手道:“就说本相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朝上再说。”
“相爷……”
“就这么说,快去。”
“是。”管家心里苦水蔓延,他也是管家,可要去面对的是皇宫里的总管太监,多少还是有点犯怵。
人一走,司马疾马上开门招来一名侍卫。“快去召集人手,本相若入宫的话,你们随行。”
他要入宫看看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要管家那么说,不过是留出时间召集人手罢了。
吕沉先前说过,他们要有动作了,当然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两人商议过了,吕沉的目标是已经潜伏在津州城外的陈**队,司马疾就可以安枕无忧的看着小皇帝如何作死。
第一次请人的內侍无功而返,很快来了第二批,这一次是两名靳云麓最亲近的內侍,堵在相府门外请司马疾务必进宫议事。
司马疾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对几名心腹吩咐下几句话,换身衣服进宫去了。他这府中,死士刺客有近千人,此外他的同党便布朝野,其中多半都有堪用的人手。粗略算一算,都动起来,怕是将这津州城易主也不难!
带着这样的自信,司马疾坐进马车。
皇宫大内,但见一队队巡视的大内侍卫经过,同日常无异。司马疾冷笑,装模作样倒还有几分样子。他便单枪匹马进宫又如何,一个人有多厉害,看的可不是这个人有多能打架!
入宫门,换乘轿,这是少数高官的殊荣。宫门随之关闭,同时,宫墙之上燃着的火把,悄悄变换了位置。
靳云麓在御书房等他议事,还有几人比他早,依官位高低赐了坐,各怀心思的喝着茶水。尚书李济到的还早些,他看着眼前众人免不了心里嘀咕,只有他一个是相爷的人。又暗暗看向靳云麓,小皇帝面带焦躁,却始终不肯透漏究竟是何事。
“丞相大人到!”门外的内侍高喊。
“臣司马疾见过皇上!”司马疾走进来,拱手行礼。不是在朝堂之上,礼仪简化。而且他本身就不需行跪礼。
靳云麓站起来,神情陡然凝重。
李济等人也站起来,他看向其余几人,很明显,这些人知道些什么,但他不知道!心里一沉,朝着司马疾走过去,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的就靠近他可以信任依靠的人。
“司马疾,你雇凶暗杀陈玄大将军,甚至豢养死士暗杀朝廷命官,当街袭击长公主,你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你可知罪!”
随着靳云麓话音落下,御书房外兵甲之声哗哗作响,数不清的甲士将御书房包围,大内侍卫统领万迁走到人前,一招手道:“拿下司马疾和李济。”
“是。”
“皇上冤枉啊!”李济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软自保再说。
甲士们已经冲进御书房将司马疾和李济控制在手。
司马疾冷笑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抓我一个年老体衰的文臣容易,要怎么堵住悠悠众口怕不简单吧!”他说着话,眉毛随着语气上下飘飞,很显然的根本没将眼前的困局看在眼里!
靳云麓冷笑一声:“丞相无须替朕担忧,暂且去天牢歇着,看朕如何整顿朝纲!压下去!”
“皇上,司马大人……”李济想说什么缓和一番,奈何根本没人将他放在眼里,两人很快被带下去。
靳云麓神色并没有放松,甚至在场诸人都一样。抓捕司马疾只是计划最开始的一步,并不很难,难的是控制住他手下死党的反扑,不给津州造成动乱!
“外面的事,就靠悦然了。”
“皇上放心!”诸臣安慰着。
齐悦然看到宫墙之上的火把被人高高举起,在夜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回身对着隐在暗中的众人道:“司马疾已被皇上拿下,司马府中的死士逆党就有劳诸位了。”
“皇上万岁!”
“出发!”
齐悦然拍马冲锋在前,近千大内侍卫组成的队伍紧随在后,冲向城南司马府正门方向。同时,城防巡使乌大人也得到皇上密令,在看到宫墙之上的信号之时,出动近半人手,冲向司马府后方。两方人马都是提前隐藏在司马府不远处,指令一下达,很快将司马府包围。
司马疾长子司马汾知道父亲进宫,并未入睡,此时得到府中侍卫报信,连忙召集人手,包括原本不能见天日的死士也乔装打扮成家丁模样,暗暗守护家眷。司马汾在手下人的守护下走到门口,外面的人正在喊话:“……司马疾祸乱朝纲,勾结外敌,构陷忠良,残害无辜,罪行累累,不可计数!今已被皇上打入天牢。尔等放弃抵抗,开门投降,或可从轻发落。如若不然,满门抄斩!”
司马汾心乱如麻,他不知道父亲是生是死,但自家做过的事自家知,若真细细数来,怕是砍头都是轻的!但父亲行事向来严密,应该很难给人抓到把柄,且朝中党羽众多,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倒台!是拼死杀出重围,还是忍一口气堂上见分晓,司马汾一时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