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人,被一个个带走了,分开审讯,供词签字画押,如有隐瞒在别人口中得到印证,杀无赦。
当众杀掉的那几个人,给这些人展示了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毫不怀疑这些人敢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一时人人惶恐,唯恐自己吐得不够干净。将自己知道的,做过的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同时不忘将别人做的也吐露出来,以减轻自身罪责。
陈军忙碌起来,每一个认字的都被数名军士护着,记录证词。
屠龙堂众人终于扬眉吐气,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原本的地盘上,心中感慨不已!反倒是一时风光无两的黑虎帮众人被陈军控制起来。几名元老舵主及他们的亲信都被抓了,众多帮众并不知情,袁青不在,魏五和猫哥出门安抚众人,要他们暂时不可顽抗,看看情况变化再说。
但是仇夫人招来的人太多了,审到天黑都没有审完,看的鲁森都替他们着急,拨了几个会写字的给他们帮忙。
已经记录下的证词交给级别高一些的文书整理,全部整理好还需要时间,但大势已定,这些不急了。屠龙堂的地方大,密室、土牢也多,统统关了起来。
“报——周将军,吴将军,竹林传回消息,主犯仇氏已死,从犯袁青被俘,生擒五百有余,死者过千,暂未统计清楚。”
周兴:“死了,谁杀的?”
吴良晏也是一惊,那可是罪魁祸首,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传令兵:“回两位将军,是大小姐动的手,具体情况不知。”
周兴挥手让他下去歇息,皱眉看向吴良晏:“怕是给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虽然死有余辜,但到底可惜,许多秘密这就没办法挖出来了。
吴良晏也惋惜:“罢了,她没有儿女,袁青跟她不是一路的,她这一脉也算断了。”
两个人都不好责怪齐悦然,谁都有不得已的时候,而且这个人确实是该死!
数日之后,齐悦然带着众多军士,押送数百人返回狼迹荒原。袁青亦在其中,他算是最倒霉的一个,去的时候被人绑着,回来的时候带了铁镣。齐悦然倒是说过审讯之后会酌情处理,但在那之前,做个样子也得做。
还有一队人马跟在后面无人理睬,那就是霍连杰和他的几十名手下。他们也出了大力,但是无人问津,只能待陈军审讯结束,将涉及燕国的部分给他们,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
齐悦然坐着马车回去的,马车直奔后院,随后她才走到前面同众人商议善后事宜。霍连杰自然也在,他此时是燕国特使,代表着燕国西南军副将军杨贤。周兴等人不能忽视。
毕竟,三国均已议和。
数日审讯的证词都汇总在一起,着实让众人忙碌了几个通宵,好在,基本有了结果。
仇夫人藏身西宋边陲,自然对西宋渗透的更多一些,陈国和燕国的奸细不多,嫌犯和证词在手,赶去抓人就可以了。西宋的部分,由陈崇押送津州。
至于多年前埋下的奸细,这些人大都不知情,仇夫人贴身的两名侍女也只知道一些。陈国是早已经查出一些,西宋和燕国只能自求多福。但仇夫人伏诛会公布天下,想来这些人不算太傻的话,也该知道有些事不用再做了。
能交给燕国的证词,齐悦然最后再翻看一遍,免得出现不利陈国和西宋的信息。但是其中一条,格外引起她的注意。
仇夫人的手下曾有一名南疆的高手,擅长用毒,帮仇夫人处理过几个挡路的人,以扶持自己人上位。但此人在燕国活动过一阵后,不知所踪。
查看时间,十七年前。
齐悦然心头一动,放下证词,琢磨起来。
杨贤曾指责静真师太对霍连杰动手,当时霍连杰拦着不让说,最近她知道了霍连杰确实被人暗算过。所以,杨贤一直想抓的凶手难道就是这位南疆高手?
那么找到他是不是可以解开霍连杰的心结?
当然她不是好心,她是想看到霍连杰知道真相会是何种神情!
想到这里,齐悦然提审了这份证词的主人,一位燕国的商人。
燕商年纪不轻了,头发花白两颊消瘦,一脸的精明事故,面对齐悦然,多了一分小心,但眼珠子转的灵活,显然不是老实人。当然,老实人也来不了这里。
齐悦然拿起他那份证词,道:“你说的仇氏身边高手,什么样貌,你还能记起来吗?”
燕商为难道:“这,时日太久了,当时他身着斗篷,头脸也隐在衣帽下面,根本看不清楚啊,。”
“你如何得知他来自南疆?”
“小老儿走南闯北,各地去过不少,他虽然藏头露尾的,但与主子,不,仇氏有过交谈,听口音猜测的。而且他伸手拿东西,手挺黑的,不像咱们。”
“除了官场上挡了你们路的人,他还对别人动过手吗?”
“这个,小老儿就不得而知了,那是仇氏的安排,不一定告诉我们。”
“他是如何动手的?若一时有人横死,且不止一人,必然会惊动当地官府,你们也有可能被怀疑的。”
燕商眯着眼:“那个自然是要慢药,且毒发有先后,死状也各不相同。大人明鉴,这些都是仇氏安排的,不是小老儿非要置他们与死地啊!”
这些他原本不想交代的,但一想周兴二话不说就砍人的作风,再加上此时看守他们的是陈人,事发地点在燕国,他以为,陈国人不一定会把这些都交给燕国,大不了,赠送些军费嘛!
齐悦然点点头道:“见过他们前后,昌远可曾出过什么事?”燕商交代的地点是紧邻昌远的一座城,距离昌远也就一两日车程。
燕商摇头:“小老儿那边的事安排好后,他们确实说过要去昌远,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几个被你们暗算的人,死状如何?”
燕商面露难色:“这些,小老儿为了避嫌,根本不敢多打听啊。最快发作第二日就死了,据说全身紫黑,面目狰狞。还有撑了几天的,说是一直昏睡不醒,高烧不退,还有……”
“砰”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齐悦然身后屏风走出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