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府,袁青有权利不需通传,当然只限前院。一边打着招呼进去,自有人去里面请齐悦然或者周吴二人之一来接待他。齐悦然今日在府中,便过来了。
袁青坐在偏厅,靠着倚着,腿翘起来,讽刺道:“堂堂英王,也就在我们这帮土匪面前耍耍威风,人家朝廷的人一来,你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齐悦然听着好笑:“外面怎么传的,说来我听听。”
袁青不悦道:“那两个陈国的狗腿子到处乱说,你就由着他们扰乱民心?”
“呦,我们袁帮主还知道要安定民心,不错不错,有长进!”齐悦然戏谑道。
“我难得正经说次话,你不要捣乱!”
齐悦然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双手一摊,无奈道:“我能怎样,堵住他们的嘴?堵得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袁青敲了敲桌子:“你,现在是西宋的王爷,掌管的是西宋的土地,跟他陈国有什么关系?”
“我的兵是陈国的兵。”
袁青一噎,这倒是无可辩驳。
“可是,你们离开的时候,不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不死就是死罪!”齐悦然一脸无奈,“君可以无情,臣子不能无义,真是狗屁不通混账话啊!”
“你都知道,还忍着他们?”
“你还是赵秦后人呢,为什么不扯起大旗复国?还不是懒得去争抢!”
袁青:“我这不是叫你耽误了吗!”
齐悦然撇嘴,信他才怪。
“让他们蹦跶吧,我就缩在这里,隔着一个西宋,他能拿我怎样?”
“你就这么怕事啊,直接告诉他们,不回去了,叫他们少打你的主意!”
齐悦然站起来慢悠悠离开,丢给依然愤愤不平的袁青一句话:“回去数数,你黑虎帮共有多少人马?”
袁青乐呵呵应道:“打仗啊?好啊,好啊,我马上去数数人头啊!你放心,我们平日里虽然有点混,可真打起来绝不给你拖后腿啊!”
齐悦然脚下一歪,摇摇头好笑的走了。她是要打仗的意思吗,她是要他清楚一下敌我有多悬殊啊!
陈国两位使者被人打了,却说不清是谁动的手,找吴良晏告状,吴良晏也“没办法解决”,只能多指派了几名陈军随身保护他们。伤都在脸上,要好一阵子不能出门胡说八道,陈军暗暗窃笑不已。甚至几人商议着,要不要等他们可以出门之际,再动手一次。
王恒和郑天扬出不来门,在王府前院可以随意走动。偏王府的几个主子对亭台楼阁都没有研究,荒原也没有那么精致的匠人,所以这王府真没什么看头,两人转过一圈便懒得再看了。
郑天扬把近身伺候的都安排出去,对王恒道:“你看出来没有,他们这是乐不思蜀了!”
王恒冷笑道:“怎么没看出来,秃子头上的虱子!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他们怕是心早野了!不对,是从离开陈国的时候,就已经算叛徒了!”
郑天扬:“可是皇上不这么想啊。”
“皇上怎么想,还不是取决于他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王恒咬咬牙,想起临行前那人的嘱托,看着郑天扬道:“我们当然知道齐大将军是冤枉的,那个时候的齐家军是我大陈的钢铁长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齐大小姐自幼便离开陈国四海为家,谁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郑天扬是陈源指派到齐悦霖身边的,自然还是更倾向于维护他的利益。“这么厉害的军队,哪有沦为私兵的,就算要继承,也该由大少爷来掌管!”
王恒迎合道:“是啊,大少爷是大将军唯一的儿子,名正言顺的齐家军下一任统帅,可他们现在给大小姐霸着,就算有心想回国也不能啊!”
“大小姐这样确实不妥,大将军的事已经过去了,皇上也为大将军修建了壮观的陵寝,还要怎么?难不成,惦记着后位?”
王恒心里一惊,那怎么行,急忙道:“你也听说了,大小姐收养了一个儿子。她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事,郑天扬也牙酸,觉得不好交代。
“听说是捡的,大小姐的师父是出家人,倒是慈悲为怀。”
“捡来的又吃又喝养着就好,为何要给一个身份?我看,她这是在告诉世人,她不打算嫁人了!”
郑天扬叹息一声:“听说以前皇上的近身侍卫都唤她‘太子妃’,若不是大将军遇害,现在稳稳当当的就是皇后了。现在皇后之位已经没指望了,最多也就是个贵妃,怕是她不愿意吧?”
“今时不同往日,造化弄人,但也不能坏了三纲五常!西宋的领地咱们要不走,但军队必须要回去!”
王恒面露一丝狠意,没有军队,看她拿什么镇守偌大的荒原?
郑天扬摆摆手:“此事非我等可以决定的,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皇上,我们听命就是。”
建阳城是大燕西南门户,驻守了十万军士,城中百姓也不在少数。人多了便热闹,集市也是有模有样的,城中有信徒还凑钱修了间庵堂,比城外的庙宇小不少,但胜在离百姓比较近,香火长盛不衰。
唐宁昭来到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以为静真师太会在这庵堂挂单,遣人打听了一圈并没有她的踪迹,没办法还是去找了杨贤。
杨贤在军营巡视一圈后,赶紧去了她下榻的客栈。
这建阳再好也远远落后于昌远等地,就比如这间此地最大的客栈,楼梯还有些吱呀声,人踩上去略有些不稳。但目之所见倒是干干净净,还算不错。
唐宁昭等人没有预定,只有几间位置不太好的房间,她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不怎么讲究这些,很短的时间就安排好随身物品,布置的让自己更舒适一些。
“大嫂,您过来怎么不早吩咐一声,小弟好出城相迎啊!”杨贤很高兴,上前见礼。
唐宁昭面对他有些惭愧,先让了坐,又叫人上了茶。茶具是客栈的,里面的茶叶可是她带来的御赐之物。
客气过后才说明来意,是想见静真师太一面。当面道歉。
霍连杰早已将那件事书信告知了杨贤,此时又想起旧事,他恨恨道:“只恨不能找到那贼人,不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