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留。
国情局唯一一个尚且活着的传奇,传说她美到可以在一笑间让罪孽深重的杀人狂乖乖自首,也可以一笑间让最为虔诚的信徒毫不犹豫的背叛他的信仰;传说她的蓝颜知己遍布全球,传说……在无数或夸张或事实的传言中,人们只是惊艳了她人间难得的绝色。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只用长相就能轻易颠倒众生的传奇,其实是个极温柔的人。
假如温柔也算弱点,那就是夜长留唯一的破绽了。
而蓝东旭无疑是少数知道这个弱点的其中之一。
“长留,明天是我生日。”漫不经心的脱下手上法医专用的手套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蓝东旭侧首耸肩的夹着电话,不紧不慢的往楼下走去,一边对路过的警官报以柔和的微笑。
“我知道,怎么会忘了你的生日。”电话那边传来优雅浪漫的钢琴声,夜长留的声音温柔的简直可以滴出水来。“想要什么礼物?”
“要你。”蓝东旭轻轻的笑了,不等夜长留反应,就抬手挂了电话,走到二楼硕大的全身镜前审视自己。
他的皮肤有些干燥,带着常年不见阳光后的惨白,常年穿着一身法医的白袍。从背后看,窄而笔直的脊背像磨平的大理石般,腰下是一双在黑色西装裤掩盖下修长笔挺的腿。
他总是习惯性的抿着嘴,唇线紧涩,形成一条笔直的线,他那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眼镜,泛着冰冷的镜片白光后的眼睛,黑色的瞳仁里是清冷而默然的神色。
十指修长,弯曲的指节像是林中青竹的竹节,仿佛刚脆易断却韧而不折。实际上,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根清高的修竹,永远的带着一丝鄙夷而轻蔑的眼神看着周遭的一切,将自己置身事外。
换言之,他有一种气息,一种独特的气质,这是那些热衷于功名利禄的人们所没有的,一种孤高的禁欲的气质。
对着镜中人笑了笑,蓝东旭心里清楚,这就是夜长留迷恋他的原因。
“夜色”高级私人俱乐部顶楼。
夜长留放好被挂掉的电话,心情很好的笑了笑,端起桌上颜色漂亮的高脚杯,缓缓饮下血红的液体。然后对着身侧的男人轻笑,一双凤眸中波光潋滟,让人不敢直视:“您想好了么?只要你说出交易的地点,我就是你的了。”
坐在旁边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此刻正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口水,却犹如被粘在蛛网上的虫子,挣扎的力道在夜长留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下,随着额头汗水淋漓,越来越衰弱下去。
夜长留也不催他,权当没这个人一般自顾自的饮酒,眺望外面迷蒙的夜色。
一时间,这装饰华丽的房间内,除了男人越来越不能自控的喘息之外,寂静的落针可闻。
“真的……真的么?”在外面世界权势滔天的人物,紧张的手指颤抖,满怀期望的看着面前一身月白旗袍的夜长留,声音沙哑而脆弱:“假如我说了……”
“嗯,当然。”夜长留回首微笑,身边火苗摇曳的烛光映入她漆黑如墨的瞳孔,只凭一双眼睛就美得勾人心魄。
“我……我说,我全说,交易地点是……”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般,脸上满是决绝的神色,轻而易举的出卖了他发誓效忠的组织,心中竟然还陡然涌起了一股“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豪气。
夜长留从身后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钢笔式录音机,把男子所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然后淡然地看着说出了最大秘密后仿佛虚脱的男子飞也似的自己跑到了屋内那张帝王SIZE的大床上,抱着枕头状若癫狂的喊着她的名字,种种情态让人作呕。
饮下杯中最后一口的红酒,夜长留若无其事的起身,开门后径自走了出去。
“结束了。”门外早已有国家专门的人等候,夜长留无比熟稔的接过表格填了几个必要选项,乖乖的把手中的录音机交到了专人手上,然后搭了电梯下楼。
“长留,你怎么又不陪我!”电梯一开,一个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少年就效仿炮弹的冲了进来,撞得夜长留几乎内伤。
“咳……英雄饶命。”夜长留举手投降,揽着少年纤细的腰肢一起走出了电梯,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浮出了明显的情感:“别这么对我么,还不是上面的事情。”
“直接杀了好了,干嘛那么麻烦?”少年嘟着嘴,SD娃娃般精致的容颜却理所当然的说出了杀气十足的话,腰间黑色的绸带松松垮垮,身上大红的和服滑落肩头,露出如玉的肌肤,一路上引起了无数人驻足。
当事人却毫无感觉,依然拉着夜长留的手,不依的想要上去杀了那个敢霸占属于他时间的废物。
“拜托了清觞,上面要求那人活着回去,下次好不好?”身后帮对方整理好衣襟,夜长留用怜爱的眼神注视着面前小了她三岁的少年。
“哼。”听夜长留不满足他的要求,被称作清觞的少年生起气来,半拖半拉着夜长留跑了两步,进入完全秘密的房间。“算啦,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瘫在沙发上不愿再动,夜长留慵懒的抬眸,注视着少年无比殷勤的搬来两个蓝色的荧光灯,暧昧的灯光下,清觞白皙的指尖突然浮出一抹有质感却透明的东西。
那东西在指尖挣扎起来,像刺猬一般扭动起来,少年神情严肃地狠狠盯着它,几经变换后,一些细碎的冰屑掉了下去,一个指甲大小的透明莲花出现在少年的指尖。
那莲花在蓝色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瑰丽的光彩,层层花瓣清晰可见,仿佛真正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散发着轻灵的气息。
假如这是一场魔术,足可称之为精彩。
可惜,这却不是魔术。
夜长留惊叹的鼓掌,随即拉着少年坐在她身边,怡然自得的枕在清觞腿上,仰头看着对方,一双凤眸洋溢着真正的欣喜:“清觞,你操控水的能力又进步了。”
“长留开心么?”把耗费了很多精神才做成的莲花放在夜长留齐腰的发间,清觞有些脸红的低头,披散着的发丝顺着丝绸衣物滑到夜长留身上,卷翘的睫毛下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单纯又邪恶:“长留的精神力也强了很多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