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不是我的风格,太平庸了。等等!别!我还有个好建议!”见白泽芝又抬起了那只拿着双面胶的手,顾又礼赶紧急急地,抢着说话。
顾又礼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之色,一本正经地开始给白泽芝做总结分析。他不正经的时候,像个顽劣的孩子,逗得你又要笑,又想要揍他;他一本正经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人,是个沉稳可靠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必担忧,有他在,什么麻烦都不成为麻烦。这样矛盾的两面,就这样和谐地组合在他的身上,竟然让白泽芝这样习惯,这是连白泽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白泽芝撑着下巴,认真地听顾又礼说话。她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眨两下,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很是可爱。她大部分的时候都过于沉静,是超越了年龄的沉静。但可爱,甚至幼稚的部分,还是会偶尔地暴露出来,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顾又礼暗自得意地想:只有我能看到她所有的样子,沉静的、活泼的,大气的、幼稚的,优雅的、傻气的……她所有的样子,只有我看得到,而且,全部都是那么可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白泽芝并不知道顾又礼的心思,她只觉得他还是很有办法的,决定就不去计较他那欠扁的腔调了。
“没想到你还是有些办法的。”白泽芝坦率地说。
“那当然!我就是靠脑子吃饭的,能没有几个办法吗?”顾又礼神采奕奕、得意洋洋地说。
“哎,你可真是!有句话叫什么的,‘说你胖你就喘’。”白泽芝白了他一眼。
“错,这叫当仁不让!”顾又礼给自己安了一个好听的成语,然后又好像不经意地说,“我们有一个去美国总部工作一年的机会,Boss说要给我这个机会。”
“真的吗?”白泽芝由衷地为他高兴,“好啊,多好的机会,是你提升自己的一次绝对好的机会,不应该错过的!”
顾又礼看看她,没有接话。对于她听到此事的反应,他还是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虽然明知她不可能说出“你不要去”这样的话,但真的听到,还是会再失望一遍。
这一次,他没有说“我不去,去了就不能每天见到你了”这样的话。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关键不是每天能不能见到,关键是,最终他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仅仅是远远地看着她,和能够握紧她的手,融入彼此的生活,这是有着质的区别的。
他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知道白泽芝跟自己一起时,是自在的,开心的,和跟别的人一起时,是不一样的。但是,离最后的关系,总差了那么一点,差了一点火候。他确信她跟唐俊奇也是这样一种状态,也差着一点火候。
然而,这是一个敏感的时期,随时会有质的变化,和方向性的选择。他不知道该怎样促使结果往自己这边靠。走,也许会是一个错误,等于拱手相让;不走,也许仍旧是毫无进展,于事无补,永远停留在那个不能跨越的点上。
当事情无法获得发展时,离开,也许反而是一种积极的办法。这是谁跟他说的?他现在觉得有些道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了什么烦恼过,但是现在,连烦恼也烦恼得不得要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顾又礼决定先拖着,到时候再看。万一,事情自己就朝着好的方向变化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