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智分别给左高心和程咬金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程处默,告诉他这两封信很重要,越快送走越好。程处默看看一脸严肃的唐玄智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还给我老爹写信啊,你不是想告我黑状吧。”
唐玄智白了他一眼道:“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你的事,程叔会不知道?还用我去说,这次是大事,赶紧的。别当误了。”
程处默半信半疑的道:“你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交给车行不就行了。”
唐玄智不再理他,甩给他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走了。
程处默刚想说:“你给车费给报了啊。”又拿起信封左看看右看看,一跺脚急忙向大门外跑去。
唐玄智才不管程处默怎么把信送走呢,他不相信程处默是自己孤单单的来到这里,必要的接应肯定会有,只是不会向外人展示罢了,既然人家不想让你知道,你反倒去窥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中午时间,大家把课都上完了,便都聚到昨天染布的地方,他们想看看唐玄智到底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
唐玄智是最后一个到的,他自己都忘了今天还有见证奇迹的节目呢。他到的时候,大家正在议论纷纷,唐玄智给大家一个歉意的微笑就算打过招呼了。
独孤立着急的问他:“唐玄智,接下来到底怎么办啊?你怎么倒像是没事人似的。”
唐玄智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把火点起来,还要在锅里加入水,并且叮嘱要把水烧开。
邢程主动要求点火,昨天生火剩下的柴足够今天用了,张彪也打来了水倒进锅里。等待水开的功夫,唐玄智让把染过的布拿出来放到清水里清洗,浣洗布是一个力气活,原本洗布都是要放到一个大水槽里或者是一个固定的大水缸里,然后由几名健壮的妇女脱光衣服下到水里去用脚踩,这样才能把多余的染料踩出去,可是现在没有女人,只好让几个大老爷们代劳了。
布的面积也不大,两个人足够完成这个任务了。张彪和邢程把拧干的布拿过来,唐玄智看了看,嗯,染的不错,至少看上去比较匀称。唐玄智直接把布扔进了锅里,瞬间翻滚的水花就被布压了下去,不一会,水又被烧开了,水面上浮着一层融化的蜡,唐玄智赶紧拿着勺子把蜡捞出来,凝固之后,收集起来,以后还会用到的。
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再也没有蜡溶解出来,就用钩子把布捞起,又侵到凉水里,半个时辰之后重新拧干晾晒,直到完全干透,那时候结果就会一目了然了。
谁都没有走,都想一睹最后的惊艳时刻,微风轻轻吹过,水分在太阳的炙烤下蒸发的非常迅速,慢慢的,大家看到了张彪的名字,很丑,但是大家都忽略了字体本身的美丑,都在注意着整整一面蓝色的布上面凸显出来的白色字体,很耀眼,这时候大家已经知道,唐玄智的实验成功了。大家都在等待自己名字的出现。
独孤立的表情很古怪,一会焦躁,一会腼腆,有时候还会红一下,唐玄智注意到独孤立的表情,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了?也没发烧啊,怎么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
独孤立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事,没事,太阳晒的。”
突然听见大伙发出“唔”的一声,唐玄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往前站去,只见风干的地方都出现了名字,程处默,邢程,张一山,夏明。
唐玄智看到最下边,竟然有几个字,唐玄智,我恨你,希望你成功。娟秀,规整,细腻中又带着一点点的男人味。这是谁写的,落款的地方还没干,看不到是谁。但是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是谁,谁都没敢多写字,只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昨天只有独孤立写了半天,大家也没在意他写的什么。
布很快就干到了下方,让大家失望的是,没有名字,没有任何人的名字,原来写这几个字的人也不敢把名字写上去。
唐玄智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到谁那里谁都摇头,只有道独孤立面前时,独孤立的头低得能挨到脚面,解释道:“我,我以为不能成功的,你让随便写的,我就随便写吗,谁知道你成功了,谁让你总说我像个娘们的,是你先说我的。”
众人听到独孤立的话,惊讶得差点掉下下巴,这哪里还是平时幽默风趣的独孤先生了,根本就是一个犯错罚孩子吗,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唐玄智苦笑道:“快起来吧,我又没有生气,你的样子让大伙说说,是不是像个女孩子。”
大家都默默的点头,表示同意唐玄智的看法。
独孤立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唐玄智问道:“你真的不生气。”
唐玄智点点头说道:“我不生气你骂我,我只生气,你为什么写那么点,多写一点,把我以后欺负你的成本也收回来。”
独孤立展颜一笑道:“你咋那么无耻呢?”
唐玄智嘿嘿笑道:“我无耻,我还下流呢。”
边说边勾着手指道:“来,让爷香一个。”
独孤立刻跑到一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着唐玄智带着哭腔道:“你别过来啊,我会咬人的。”
独孤立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这时候大家竟然都忘了独孤立还是自己的先生呢。
唐玄智收起玩笑的心态,对独孤立招招手道:“你过来吧,我不再逗你了,咱们赶紧拉广告去。”
“广告?”大家都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纷纷表示疑惑,唐玄智说道:“没工夫给你们解释,我得先想办法挣到饭钱是正经的。”
独孤立防备着问道:“真的?”
“真的。”
得到唐玄智确切的答复后才慢慢的走过来,说道:“其实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用拉什么广告了,我们只要把这个蜡染技术卖出去,就会有很多的商家抢着买的。”
唐玄智疑惑的问道:“真的?”
崔洛商答道:“真的,如果对正想把这个技术卖出去,我想接手,怎么样?”
独孤立喊道:“不行,得召集所有齐州的绸缎商一起商量这个技术的归属。”
大家很好奇独孤立为什么这么坚决的要所有的绸缎商都来,但是唐玄智是知道的,这里存在着一个竞拍的问题,独孤立肯定是要所有人都出价,然后价高者得,但是这个蜡染技术真的那么好吗,自己都没信心的。
独孤立说道:“如果能够在衣服上染任何自己喜欢的图案,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崔洛商说道:“其实,刚刚我是存了私心的,刚刚开始出现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项技术所惊叹了,独孤先生想到的只是少量的**,如果所有的布都能印上图案,那么布庄将会被买家挤爆的,到时谁有花布,谁就挣钱。”
程处默小声对崔洛商说道:“小崔,原来你还存着这心思呢。”
崔洛商说道:“大哥,我们家也是做生意的,并且也有绸缎这一块,你让大哥大把这项将技术卖给崔家,到时候整个崔家都会感激你的。”
程处默问道:“谁是大哥大?”
崔洛商回答道:“对正啊,对正是你大哥,你是我大哥,我不就叫对正大哥大吗。”
程处默沉思半天说道:“也对啊。你也赶紧收小弟,我也要当大哥大。”
崔洛商看着程处默说道:“那个蜡染的事。”
程处默说道:“我说不上话呀,没看都被独孤先生包办了吗,你家也参加竞争吧,价高者得。”
崔洛商低声喊道:“大哥。”
程处默抬头看着天空作起了诗:“天空啊,多么美,没有星星,没有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