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被一条大街分成了左右两个县,左边归万年县,右边归长安县。城外的部分也就是朱雀大街的延伸,唐玄智的家在长安县的辖区,县衙接到牛展的报案,县令催朗非常震惊,长安县就在皇上的鼻子底下,催朗这几年也算是尽职尽力,被他经营的还算平稳,无大事,小事到是有些,不是王家丢了牛就是张家走失了孩子。最后都能顺利解决。
一听到刚刚搬来长安的爵爷家昨夜被人抢劫,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和唐玄智昨天才有一面之缘,他也知道唐玄智以后的仕途可是不可限量的,想到以后总要经常见面,决定亲自去一趟。
日头爬上正中,大雾便都撒去,二十几里的路,催朗的牛车整整走了半个时辰,吱吱扭扭的,听的牛展心焦。
催朗带着县尉田英,还有二十衙役,离着庄子还远,就见唐玄智家门口堆起的一座小山,待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用尸体堆起来的京观。催朗预料到了不能只有一两个人,但是也没有料到会是将近三十人的大队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抢劫性质了,只要结伙超过二十人,就算是性质严重的恶性事件了。说大了是暴动,说小了也得是占山为王了。
催朗赶紧下车,无论如何总要先安慰一下这位炙手可热的新爵爷。听听人家的意见,这件事已经大到必须上报的程度了,看来被上面骂一顿是跑不了了。
唐玄智疲倦的从楼上走下来,让唐婉给悟净熬点小米粥,三天没吃饭了,还是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先垫布一点希的,不然肠胃受不了。
催朗和田英上前见礼道:“下官长安县令见过唐将军。”
唐玄智找了一把完好的椅子坐下,示意他们两个也随便坐,二人看遍满院子,也找不到还能坐的椅子,催朗笑笑道:“谢将军,下官不累,已经坐了一路车了。”
唐玄智不再客气,闭起眼睛道:“不知怎么称呼?”
催朗见唐玄智闭着眼睛,感觉有些被看得轻,说道:“下官催朗,长安县令。这是县尉,田英。”
唐玄智“嗯”了一声道:“昨夜伤了眼睛,现在还有些不适,还请崔县令不要见怪。”
催朗见唐玄智主动解释,笑着道:“将军不用跟下官解释的,无论谁遇到哪些歹人,都会受点伤害。还请将军保重身体。”
唐玄智换了一个姿势说道:“事情,我的护卫应该跟你说过了,麻烦你把那些尸体运走吧,需要我做什么的直接说一声,昨夜某家也失去一人啊,我很心痛。”
催朗答应一声是,又问道:“不知将军想怎么解决?是按照普通的抢劫,还是按照暴乱来处置。”
唐玄智听催朗在要自己的态度,微微睁开一点眼睛,露出一丝缝说道:“家里的妇人多一些,以后还要崔县令帮忙照顾啊,就按普通的抢劫吧,而且,的确是抢劫。”
催朗一躬行礼道:“谢将军体谅,下官定当铭记在心。”
催朗的心算是放下来了,如果真要是说成暴乱的话,自己肯定是会被警告的,一个监管不力,就能让他止步不前,严重点说,如果这三十人去冲击皇宫的话,估计掉脑袋的可不止这三十人呐。
催朗不再耽搁,叫人回去找车,先把这些尸体运走再说,幸好这里比较偏辟,基本没有过往的行人。也不怕走漏了风声。这些尸体还有用,先拉回去再说。
程处默随后也赶过来,见到一院子的狼藉,安慰道:“一会我找人来收拾一下,你也别当回事,看来以后得找些人手了,对了,应该给你配十六名随从的,是自己找还是等着兵部给你派。”
唐玄智一下子站起来,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还能有十六名随从的。”
程处默说道:“让你学习,你不学,大唐的官员都是有配备的,你的品级可以有十六个,只可以少,不可以多。”
唐玄智乐了,十六个已足够。又问道:“工钱怎么算?”
程处默道:“只能是你自己负责,要不咋有那么多的官员总是一个人呢,他们养不起,索性就不要了。”
唐玄智道:“自己负责就自己负责吧,还能差那点钱吗。”
程处默点头道:“是呀,谁差钱,你也不能差钱啊。”
唐玄智道:“三藏师兄去了。”
程处默一惊问道:“怎么会这样?咱们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唐玄智说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程处默生气的道:“谁伤的,咱们找他去。”
唐玄智止住程处默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还太弱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是谁,告诉我,我好防范一些。”
“先不用知道,他们是不会对你动手的,现在要守住师兄去了的消息,如果他们知道师兄不在了,肯定会出手的,我不敢冒这个险。”
“他们都知道吗?”程处默指了指张彪他们。
“知道,他们不会往外说的,他们和你是一样,都是生死的弟兄,不可能背叛我。”
程处默点点头,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呢,你什么时候惹到他们了。”
唐玄智没有办法解释这个问题,只能说:“不知道。”
两个人不再谈论这个事情,程处默问道:“齐州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应该快到了吧。”
“最多五天,他们应该都能过来,我连铁匠他们都接过来了,以后咱们的主场就放到长安了。”
“好,真是期待那一天啊,咱们的事业大的没了边。”
“傻瓜,没了边的事只能是陛下去做,咱们只能做有边的事。”
“对,对,对。”
“我想在温泉那边盖更多的房子,到时候人再多都不怕了。”
“明天就准备吧,反正离开春还有几天,组建少年军的事,总要到时候再说。”
“组建少年军,可不是说说就行的,资金,场地,器械,马匹。咱们一样都没有啊,怎么组建啊。”
“不知道啊,陛下说让你组建的。”
“明天该去老师家认认门了,到现在都没有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