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都是什么人?”
大街上,柳萍和张玄清站在一起,看着李想开车离去的方向,实在忍不住问道。
她本来其实是想问张玄清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的,说翻脸就翻脸。可想到之前张玄清面对救了他们的李想的时候,竟然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比李想还要奇葩,干脆把问题给改了。
张玄清似乎没听出来,眨巴眨巴眼道:“什么人?好人啊!萍萍啊,不是我说你,被人救了呢,你应该道谢的。你看看你刚会儿对李想,都没跟他说几乎话,这哪行啊……”
柳萍:“……”
您还好意思说我?
只听张玄清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才慢慢说到点上:“……其实吧,除了李想呢,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说不定就病死了,是吧?你看,李想现在已经走了,找不到他,你完全可以只感谢我一个人嘛。”
“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柳萍渐渐听出了味道。
张玄清嘿笑着搓手:“那个……也不是太难,随便给个百八十万就可以了。”满脸讨好的笑意,在路灯的光芒下分外惹人厌烦。
柳萍心底没由来的一恼,忽然又想,自己确实是因对方获救,对方要些钱财,也没什么大错。可不知怎的,依旧有几分不快,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哈哈!”张玄清仰天大笑,自己终于要有钱了?好!太好了!哇咔咔,果然自己跟孙思邈学习医术是明智的!
兴奋了好一阵,他才想起这还是在大街上,极为嘚瑟的一抖手中两张红色老人头:“走,萍萍妞,哥送你回家。
柳萍目光一闪,似有些抗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张玄清砸吧砸吧嘴,心说这可更不行,今儿要事再让你跑了,我以后上哪找你去,赶紧道:“别介,萍萍啊,你不用跟我客气,再怎么说咱俩也是共患难了,妥妥的生死之交,送你回家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交给我了!”说着还一拍胸脯,好像多豪迈一样。
还不是担心我不给你钱?
柳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淡淡道:“真不用了,放心,钱我一定会给你的,你约个时间吧。”
“……”
最终,张玄清送柳萍的愿望还是没达成。
不过他这两天跟柳萍有过不少交流,知道上一次是自己先走的,不是柳萍为了不给钱刻意避着他。
想到对方几千万都是张口就来,应该也不会黑自己的百来万,他也就不再坚持。
跟柳萍约好周末在某家咖啡店见面,给了柳萍一张毛爷爷,让柳萍打车走后。张玄清拿着手中仅剩的一张毛爷爷,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打车回家。
再过两天自己也是百万富翁了,完全不必在意这点小钱嘛!
……
回到家,夜色已深,两天没回来,家里已经布上一层淡淡的灰尘。
张玄清心情极好,仔仔细细的把家中打扫了一遍,这才静坐凝练真气。
他没打算回大唐,哪里刘神威还眼巴巴等着他的蒸馏技术呢,所以他决定,在网上订购的蒸馏设备没到手之前,还是不回大唐了。
不过在静坐之前,他把今天一天的经历,从李想出现,再到李想离开,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忽然发现一丝不对。
似乎……李想之所以现身,就是告诉自己那个马小堂的消息的?
张玄清脸色微变,心里感觉有点不踏实。
一夜静坐,第二天清早,张玄清到楼下练了会儿五禽戏,因着昨天的猜测,也没有心情去摆摊算命,干脆在家里老老实实当起了宅男。
直到周末上午九点,他本打算早早去咖啡厅等着柳萍,没想到却先接到了快递电话:蒸馏设备到了。
等把蒸馏设备搬回家,送走了快递小哥,一切都弄好后,时间已经接近十点。
张玄清倒也不怎么着急,反正约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还差两个小时,就算堵车,跑也能跑得到。
然而,当他施施然走出小区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张玄清,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件案子需要调查,希望你配合。”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小帅哥刘纯纯,旁边还跟着一位三十来岁的警官。
今天的刘纯纯一身警服,整洁干练,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只不过眉眼之间,有着几分难以压制的怒意。
张玄清见此脸色微变,连连讪笑:“刘警官,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不过您可别开玩笑,咱就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有什么案子能调查到我身上。”
“少贫嘴,前几天的事你难道忘了?”刘纯纯面色极为不善,想到之前还警告过张玄清,不要在北京搞事,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搞出人命来了,冷声道:“别想着糊弄我,告诉你,柳小姐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你现在最好给我坦白从宽,不然有你好受的!”
张玄清心里暗暗骂娘,就知道是柳萍多嘴,眼珠子转了转:“那个……刘警官,您看要不这样,我今天还有点事,要不你等我先忙完了……”
熟料,刘纯纯根本不给他卖弄嘴皮子的机会,拉着他上了警车,一路直奔警察局。
张玄清无奈,民不与官斗,只得老老实实跟着。
到了审问室内,刘纯纯才彻底变了脸色,啪的一声,把一堆资料往张玄清面前一拍,咬牙切齿道:“张玄清,这几人的死你怎么解释?”只见资料中几张照片,正是刀疤脸几人的死相。
张玄清一摊手,十分无辜道:“我不知道啊……”
刘纯纯见此心中怒意更甚,想到前几日她们好不容易经过层层调查,才确定了绑匪的方位,没想到刚刚赶到那里,看到的竟然是一地尸体。
而且,前两天柳萍接受调查的时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甚至张玄清让改道避过警车的细节都没有隐瞒。
虽然根据柳萍所说,人都是一个叫吴强的杀的,可念及张玄清以往的“战绩”,刘纯纯有理由怀疑,张玄清和那个叫吴强的是同伙!
眼见张玄清到这时候还在装蒜,她不禁心中怒火更甚,一拍桌子,发出砰的声响:“张玄清,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面对犯罪分子,有我们警察,用不着你这个江湖骗子插手!”
张玄清一听这个也急了,二郎腿一翘:“呦呵,你还好意思说有你们警察?我们被绑架的时候,你们警察都哪去了?现在没事了想起来说你们警察了,要不是道爷在江湖上还有几分面子,被人救下,现在道爷都被那帮绑匪埋了!”
越说越气,蹭的一下站起来,怒视刘纯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北京天子脚下,没有那么多犯罪分子,就算有,你也能对付,轮不到我插手?可你看看现在,你看看,在我被绑架的时候,你在哪?还好意思找我麻烦,什么时候自卫反击也变成犯罪了?你要脸不……”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的刘纯纯面红耳赤,平平的飞机场都被气得起伏不定,有鼓起来的架势。
张玄清得势不饶人,双手叉腰,就跟泼妇骂街一样,骂的刘纯纯那叫一个狗血喷头。
到刘纯纯反应过来,再跟他对掐,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最后,两人把一个好好的警察局闹得跟个菜市场似的,刘纯纯好些同事上前拦他们都拦不住。
等事情平息,张玄清从警察局“凯旋”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张玄清哎呦一声,这才想起竟然忘了“正事”,赶紧打车去往与柳萍约好的那个咖啡厅。
然而……
“老天爷,你他妈玩我!”找了半天没找见人,问过服务员才知道,确实有一位小姐在这等过人,不过人现在早就走了,张玄清不由仰天一声悲呼。
甚至他心中忍不住恶意推测:柳萍之所以把事情交代的那么清楚,就是为了引刘纯纯今天去堵他,从而可以不用给他钱。
不然柳萍为什么只说吴强,不说吴强叫李想?
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嘛!
想给柳萍打个电话,才发现手机之前被刀疤脸等人收走,落在果林了。况且他也不知道柳萍的手机号码。
垂头丧气的走回家,张玄清在心里狠狠咒骂了柳萍和刘纯纯好一会儿,才认命般的,抱着蒸馏设备沉沉睡去。
……
“师叔,这就是你说的,提炼‘酒之精华’的‘机器’?”
济世堂后院,刘神威看着张玄清抱出来的两个连在一起的‘铁桶’,忍不住惊奇问道。
此时正是中午,因着早晨张玄清“没睡醒”,眼见该吃午饭了,刘神威再次来叫他。张玄清被吵醒,干脆抱着蒸馏器直接走了出来。
面对刘神威骇怪的目光,他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心说总算按时完成,虽然晚了一上午,但也没有过夜不是?悠然笑道:“不错,此物就是‘蒸馏器’,师叔我提炼酒精之法,便是‘蒸馏’。来来来,神威,师叔教你这东西怎么用……”那神色,那表情,好像他对这东西多了解一样。
其实他也只不过刚看完说明书而已……